第十六章 选择离开（2 / 2）

甫殇凛见程悦出奇的惊讶，于是转过身正对她，认真解释。

“我们必须要回去，虽然我知道这很难。但你的心窍之伤是无法在普世的医院里治愈的，我们必须回到活物机械时空，看看能否用机械之力完全治愈。你可能不记得，之前你在战场受到重伤，有一个游医，教我用自己的心窍零件将你治愈，我想再去寻他，看看有没有办法，将你我都长久地治愈。”

程悦心脏仿佛被猛猛击中，他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已经看到了所有事情的真相。甚至他还敢提起祖父派来的游医，那游医现在怕是已经被压在他毁掉的龙谷下面，白骨露野了。

这会儿甫殇凛居然敢骗自己跟着他回去活物机械时空，除非之前所见全部都是幻觉，否则，甫殇凛就是那个活物机械时空的罪人。

眼前的缝隙透过两束光线，一束射向左眼，一束射向右眼。程悦已经盯着这个实验道具很久了，现下两眼只能看到一片白茫茫的，没有任何杂质干扰，正合适安静思考。

如果说甫殇凛想要带自己回去，一定是有某种目的。首先排除这个世界对他存在威胁，毕竟有机械之力保护下火葬场都没给他烧死。如果这样，那必然是活物机械时空有需要我非去不可的理由，心窍齿轮还给他了，逆鳞也随着祖父去世失去神力，他得到也没有用，械城没有我在，他便一家独大，岂不悠哉乐哉，为什么还要抓我回去？难不成是想给新招降的小部族展示一下，这是凤凰，我们械城的吉祥物，然后让我签几个名，握几个手。。。

离谱，不能胡思乱想。要集中精神，把思绪往前推进。

想不通甫殇凛为什么要带自己回去械城，那就直接思考一下结果吧。如果回去了，程悦可能会回到之前的生活，每日战斗加上与甫殇凛假意逢迎，这样的日子如果一天两天勉强熬得过去，但如果一辈子如此，她真的会再次自焚，从世界消失。

这绝对不行，程悦绝不能跟甫殇凛回去。她现在只想甫殇凛消失，无论他是好是坏，都从自己的世界消失。换句话说，她又想逃跑了。

程悦闭上眼睛，因长时间的光线直射，导致眼睛产生不适，在上下眼皮接触的瞬间，程悦的脑袋仿佛天旋地转。突然，一个念头提醒到她。

如果反向时间时空理论真的成立，那我只需要相信每件事的结果，而不去管他如何出现和如何发展。这样的话，我只要确信甫殇凛不存在，他是不是就真的会消失了。

实践、实践。

第二天一早，程悦从床上爬起来，走到窗边，如往常一般与窗外的鸟儿和灌木里的猫寒暄一番，随后走下楼梯。桌上的小齿轮似乎还在梦中，安静地躺着。

径直通过走廊，到达厨房，打开冰箱，取出三个鸡蛋，一个是爸爸的，一个是熊仔的，最后一个才是自己的。耳边传来甫殇凛温柔的呼唤，程悦对他的体贴殷勤视若无睹，径自做着自己的早饭。

慢慢的，甫殇凛的身影越来越模糊，他的身体变得黯淡无光，面部五官逐渐消失。随着甫殇凛的彻底不见，程悦手里的锅铲也消失了，房间的墙壁被空洞侵蚀，缓缓剥落，地板也慢慢被黑暗吞噬，最后一切的一切都不见了。

程悦被一团漆黑包围着，身体漂浮在空中。

这是什么地方？没有人回答她，她只像漂浮在河流里的一叶小船，渐渐流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