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选择离开（1 / 2）

凤凰向天一声哀嚎，腾空而起，他久久不愿离去，流连盼顾应龙双目紧闭的面庞，最后泣落一滴眼泪，振翅飞向远方。

凤泪掉落龙谷谷底，化作红血，滋润石隙，开出一朵冥府之花。

回到军帐中，谋士已离去，留下气息微薄的甫殇凛，独自横陈榻上。一切真的是这样吧，他为了力量，伤害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仅存的亲人。他不可饶恕，他罪该万死，现在这个样子他罪有应得。程悦内心怒火燃烧，但她却感受不到一丝温度，全身冰冷的像是极地寒天。她慢慢抬起右手，掌心缓缓放出玄烨之火。此火一旦被沾上，便会灼烧七七四十九天，直至灰飞烟灭。

就这样让他死吗？他是械城的甲士，是程悦的爱人，是百姓的福祉，但现在或许不是了。

他若是死了，程悦将永远困在这械城之中。这里每一个出生的孩子都将向程悦啼哭，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将牵制程悦的决定，这里的每一个回忆，都会深深刺入程悦内心，这里的一切，都将困住自己。

她不想，她，不愿！

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承担这一切的期盼与愧疚，那甫殇凛，该由你来承受。

玄烨之火直穿胸膛，程悦忍着剧烈的气流激荡，将心窍齿轮从心口取出。

“记得吧，这是你答应祖父给我的。我现在把它归还于你，愿你一世不死不伤，永守械城。”程悦双眼死死盯住甫殇凛的脸庞，她想在离开前，将仇恨统统抛洒在这张脸上。他们曾经爱过，曾经彼此相依相伴，曾经互相挑衅比拼，也曾一同奔赴战场，并肩杀敌。但他居然做了最伤害彼此的事情。不久之后，这一切就都会消失了，因为玄烨之火从程悦胸口蔓延开来，所到之处青烟化气，炙炎跳动。不需多时，人影便被火光淹没。

她什么也没有留下，仿佛没有来过这一世。

程悦一下子惊坐起，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

眼角的泪水，仿佛还在龙谷的记忆中回味。只可惜，眼前的老房子真实又熟悉，窗边的夜色一下将程悦思绪拉回现实。

下楼时，甫殇凛正在厨房忙碌。他抬头见程悦站在门口，便微笑着在自己裤子两边蹭干净双手，为程悦拉开椅子。

“刚烤好的派，你尝尝，和你咖啡厅的像不像。”甫殇凛一脸自信满满，用眼神催促着程悦快些试试。

程悦心神恍惚，施施而行，走到甫殇凛拉开的椅子旁边。

“为什么要学咖啡厅的派啊？”

“我见你之前下班总爱带一个回家，肯定很爱吃，这些材料也不稀奇，等回到机械时空，我天天做给你吃。”

程悦震惊，“回去？你要带我回机械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