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这不是梦（2 / 2）

“唰唰唰，唰唰唰”挠墙声一点没有停止的意思，而且似乎越来越大，越来越近，越来越。。。程悦突然感觉到一股奇怪的寒意，她慢慢地睁开眼睛，转头望向床边。在那里，一个黑影正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爸爸，你怎么不回屋睡觉啊。”程悦小声询问，闻声黑影仍旧一动不动，安静地像个死人。程悦见状翻身下床，伸手过去扶黑影地手臂，可当她手指触碰到黑影的一瞬间，黑影像被弹开的烟雾，瞬间飘散，流动到屋子地另一端重新聚集成黑影。程悦还未来的及反应自己看到的画面，黑影突然向她冲来，在与她近乎于贴脸的距离停住了。

程悦的心脏像被击中，惊恐之感瞬间飙升锁住她的喉咙，她想要尖叫，却发现自己无法发出声音，想后退，却仿佛被禁锢住，动弹不得。她死死地盯着男人的黑影，试图理解眼前的一切。

男人的身体轮廓清晰可见，但他的脸却是一团漆黑。没有眼睛、鼻子或嘴巴，只有一张光滑的皮肤。程悦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仿佛这个男人带来了一种不可言喻的恐惧。

顺着肚脐，一阵冰冷的感觉开始上行，攀爬至颈部，划过右面脸颊，在耳后稍作停留，随后环绕住程悦的整个后脑，仿佛一只大手在扭动磋磨她的头皮。潜意识里，一个声音轻轻呼唤，将军，你的心口还痛吗？不要害怕，我就快回来了，我会保护你，请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只相信我。。。男人光滑的脸越来越近，虽然没有五官，却让程悦感受到一种深深的悲伤和孤独，他抵在她的额头、鼻子，她的呼吸从黑影光滑的皮肤反回，急促又温热。

“汪！”一声犬吠划破沉默，黑影瞬间被打散，剩余几缕青烟像被吸走般一下子流入床边带落地镜的柜子下面。程悦就像刚被吸血鬼榨干了一样，一头瘫倒在地上，“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来折磨我了。。。”她无力地问着，眼睛看向烟消失的衣柜底下。奇怪，那里好像有个东西，可是天色太暗，根本看不清。程悦向熊仔使了个眼色，熊仔很聪明，立马趴下钻进柜底，将那东西叼了出来。居然是一片古铜色的齿轮。

第二天，

咖啡馆的第一波客人早早就开始等位了，程悦一如既往的站到点单机旁边：“您好，需要什么？”

昨晚的事，放在一个普通人身上来讲，足可以吓得昏死过去，但对于程悦来说，其实并不稀奇，因为她已经经历过几次类似的事情了。拿封建迷信那一套来说，这就叫鬼压床，科学严谨一点，也可以说遇事不决量子力学。但有一点非常奇怪，这一次，那个“量子”留下了一个实体齿轮，这太不合理了。就好比鬼在梦中让你吃了一顿满汉全席，你醒来后发现牙缝里真的塞了鱼翅鲍鱼一样，要多离谱有多离谱。但那个房子自打爷爷开始，一家人就一直住，程悦的卧室也是每周都自己打扫，怎么会突然出现一个“外来物”呢？

“哎，你听不见是吧？聋子啊？点不点餐了啊？”一个哑嗓大老爷们的怒嚎声，叫回了看着脖子上挂着齿轮出神的程悦。

“不好意思先生，您要什么？”

“我要你妈行么？我站这多久了你知道么？”

“不好意思先生，您要什么可以说，没必要侮辱我家人。”提到程悦妈妈，她有些生气。

“嘿？侮辱你家人怎么了？你家人有多了不起！你个小妮子，犯什么贱跟我这。”撸起袖子，抓起台面上的吸管桶就丢向程悦的脸。

说时迟那时快，程悦仿佛经历过眼前事情一次一样，完全知道对方即将有此动作，一把抓住吸管桶，在里面17根吸管一只没掉出来前，平稳地放回了桌上。

哑嗓老爷们惊呆了，瞪了程悦5秒，火气更大了，转身从大堂搬起一把实木矮椅，向程悦头上抡去。

要知道这把椅子的质量可不得了，一旦他脱手，即使砸不到程悦的头，伤残是指定了的。

此时，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上头顶，程悦感觉头皮像被一只大手逆时针扭动，胸口的齿轮隐隐发出蓝光，眼前的大汉似乎被什么操控，放回椅子，骂骂咧咧，拿起吸管桶放回原位，安安静静站回点单位置，开始说话。

“给我来白开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头雾水的程悦还来不及理解，客人们便陆续走出了咖啡店，包括刚刚吵嚷的大汉，此时店里只剩下程悦，和一个素未谋面的男店员。

程悦疑惑：“你是？”

男店员看着她，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