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呼吸术（1 / 2）

蒙克托小镇的后山，有一座废弃的林场，当年小镇建立的时候，这里堆积了数以千计的圆木，现在只剩下大片光秃秃的土地以及随处可见的大约二十英寸高的木桩。

警长西蒙将这里改造成了自己的靶场，窝棚下吊着的空酒瓶和木桩上碎裂散落的玻璃渣，都是他以及杰弗里练枪的痕迹。

西蒙从窝棚里翻找出一盏煤油灯，他用袖子将灯罩上的灰尘擦拭干净，眯着一只眼往里瞅了瞅，还有不少煤油。

他把煤油灯点亮，摆放在木桩上，说道：“你们折腾吧，我得回去睡觉了，杰弗里，决斗之后你得请老爹我喝最好的烈酒，老帕特里克家的劣质龙舌兰可糊弄不了我。”

西蒙粗大的手掌用力地将杰弗里的头发弄乱，然后转身朝山下走去，走了十来米他又折返回瘸子的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皱巴巴的香烟，塞进了瘸子的手里，没有说话也没有停留，大步离开。

瘸子把香烟放到鼻尖闻了闻，然后狠狠地啐了一口，“都是这老东西的汗味！”不过他却没有丢掉，而是收进了口袋中。

他一瘸一拐地走到杨离的面前，问道：

“杰弗里，你觉得衡量一名顶尖的快枪手的标准是什么？”

“快，足够快，还有准。”

“你觉得靠什么才能做到足够快，足够准呢？”

杨离沉默了片刻，他快速地翻看杰弗里的记忆，记忆里他夜以继日地练习拔枪射击，二十米外的酒瓶，他可以做到百发百中，已经形成肌肉记忆的拔枪动作，其速度足以排进蒙克托镇前五，和屠夫的决斗中，他半秒钟就击中了屠夫的眉心，对于枪法，他是有深刻理解的。

“靠肌肉，强壮的肌肉以及熟练到成为肌肉记忆的拔枪动作，还有眼睛，精准的视力，还有皮肤，感知风向和湿度，最终通过大脑的协调完成击发。”

“嘿嘿，你说得很好，果然是一个三流的快枪手。”

瘸子说完，快如闪电般拔枪射击，子弹擦着杨离的耳边击中了窝棚上挂着的酒瓶。他完成射击后慢悠悠地把枪插回了腰间的枪套里，他撸起右手的袖子，露出骨瘦如柴的小臂说道：

“你觉得我的肌肉比你发达么？”

他接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说道：“常年昏暗的环境，我的视力都退化了！”

他把皱巴巴的手背凑到杨离的眼前，反问道：“像这种粗糙的皮肤也能感知风向和湿度么？”

“还有什么大脑的协调，哈哈哈，你如果需要思考之后再开枪，一定会是决斗中倒下的那个！”

“真正顶尖的快枪手，最重要的能力是呼吸术，他可以凭借呼吸激发肉体的潜力，让我这样干瘦的身躯爆发出远超常人的拔枪速度，还可以调整呼吸节奏，带来肉体上极致的射击平衡，乃至影响精神，进入绝对枪感的境界中，那时候你可以无视环境的变化，只要是在枪支的极限射程内，百发百中绝无例外，这才称得上一名顶尖的快枪手。”

瘸子的话为杨离打开了一扇崭新的大门，这个世界貌似并非像杰弗里记忆中那样简单。

“前辈，教我呼吸术吧，我想成为一名顶尖的快枪手！”

“当然会教你，不然大晚上的难道是和你来山上露营么，站过来点，我会加重自己呼吸的声音，你跟着我的节奏来，我们先从静态射击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