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唐纳德和瘸子（1 / 2）

“啊！”

杨离惊醒，他猛地起身，用手捂住自己的脖子，没有痛感，没有伤口，怎么回事？

“这是哪里？”

他震惊地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蔚蓝的天空中点缀着几朵洁白的云彩，远处的草地上一匹棕色的马正悠闲地啃食着鲜嫩的草茎。

“杰弗里，你醒了。”

抱着膝盖坐在一旁的金发少女轻轻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她开口道：“做噩梦了吧，哎，无论谁惹上镰刀唐纳德都会做噩梦的。”

杨离的脑海中涌入一股不属于自己的记忆，那是杰弗里的记忆，他是蒙克托小镇的牛仔，年轻的牛仔，活力四射，意气风发，无所畏惧的牛仔。

他在一场决斗中杀死了对手，一位外号屠夫，肥胖油腻的罪犯，用那支家传的柯尔特左轮。那家伙也许不能称之为对手，他的出枪速度实在太慢了，无法想象那根粗得像胡萝卜的手指怎么扣动扳机的。

杰弗里用屠夫的人头从警长西蒙老爹那里换回来两枚银币，两枚银币啊，那是老枪手才有的猎头令赏金，当时他想不通为什么这个废物竟然值两枚银币。

不过现在他明白了，因为屠夫的背后是镰刀唐纳德，而三天之后就是唐纳德来蒙克托找他决斗的日子。

而在决斗中战胜唐纳德，就算是完成轮回试炼，可以在现世复活，而失败就会彻底湮灭在时间长河中，这便是时间系天神卡轮回的能力。

“轮回，原来如此，试炼，复活的代价么？”杨离将混乱的记忆理顺，杰弗里的记忆中充满了对镰刀唐纳德的恐惧，这个试炼貌似很不简单。

“海伦娜，我们该回去了，也许能准备点什么。”杨离将破旧的牛仔帽戴在头上，他用手摸了摸腰间的左轮，杰弗里的枪法不错，他的肌肉记忆还保存在这具肉体中，也许有机会。

“杰弗里”海伦娜站起身来，她紧紧抱住了杨离，白色碎花长裙下是干瘪的身材，满是雀斑的脸蛋并不漂亮，但是这个拥抱很温暖，温暖得令这具肉体心跳加速，她抬起头看着杨离，泪眼婆娑的目光中透着坚定，她说：“逃跑吧，你会死的，没有人能战胜唐纳德，跑，跑得远远的，离开蒙克托，离开坎迪郡，去奎基山脉的另一边，我陪着你一起。”

“谢谢你，海伦娜。”杨离自然不可能离开，他根本没有退路，这是他的轮回试炼。

“相信我，海伦娜，我会赢的！”

“不要，不要，你会死的，你真的会死的，唐纳德已经连续赢了三百场决斗了！”

“我知道，海伦娜，你冷静一点，没有人会一直赢下去的，唐纳德也不能。”

杨离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把老马吉米呼唤到身边，他将海伦娜抱上去，然后熟练地踩着马镫翻身上马，环住海伦娜的腰，朝着蒙克托小镇而去。

夜晚，在老帕特里克的酒馆中，杨离一个人坐在角落，他面前的木桌上有一杯浑浊的威士忌，他尝了一口，很酸涩。海伦娜已经回到了农场，蒙克托的夜晚可不安全，只有亡命之徒才会在这里聚集。

“哎，杰弗里，你应该请大家喝一杯，毕竟你的银币马上就用不上了，大家说是不是啊，哈哈！”

大声嚷嚷的是尼尔森，一个从来没有领到过赏金的赏金猎人，他那肮脏的皮衣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他的腰间别着一把巨大的工业风自制左轮，看着很唬人，其实是一个单动式的老家伙，而且炸膛的概率可能比正常击发的概率都要大。

“不要躲在角落里哭鼻子了，像个男子汉一样，站出来，请大家喝一杯。”

嘈杂的酒馆安静下来，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尼尔森的身上，酒精与目光的双重刺激下，尼尔森脸上的红光越发透亮，他感觉自己成为了整座酒馆的焦点，莫名的兴奋让他的嗓音更加洪亮，“杰弗里，你被吓尿裤子了么，快点把你的银币都掏出来！”

杨离右手放在腰间的枪套上，他起身说道：“尼尔森，你知道你正在挑衅的是一位即将与唐纳德决斗的勇士么？！”

唐纳德三个字似乎带有某种神奇的魔力，酒馆中人的表情似乎都有些僵硬，尼尔森的脸上的红光迅速褪去，他慌乱地抽出那把硕大且粗糙的自制左轮，但却不敢真的指向杰弗里。

吱嘎，

酒馆的腰门被一只粗大的手掌推开，花白头发的西蒙老爹走了进来，他身上的警长制服似乎完全遮不住那具雄壮的身躯，左手上提着一支温彻斯特霰弹枪，他像一头雄狮巡视领地一般环顾整座酒馆，然后咆哮道：

“尼尔森，滚回你的猪窝去！不要在晚上闹事，清洁工晚上没有时间清理你们肮脏的尸体和血液，我可不想伴着你们血液的腥臭味睡觉。杰弗里，你跟我走。”

“好的，老爹。”

西蒙老爹算是杰弗里的半个父亲，一个孤儿想在蒙克托长大，没有西蒙的帮助是不可能的，杰弗里出色的枪法也是西蒙手把手教的。

“以前，你早就开枪打死尼尔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