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折13(1 / 2)
呵呵……
“让我看看你坚定的心吧”
“没错,帽子上的羽饰,象征内心勇气的纹章”
“啊,勒布雷,今天我要登上乳白色的月球了”
“不需要发明什么机器,真是如此,我要一跃而出”
“没错,朋友!那个月亮的世界,才是为我们所创造的世界”
“不止一个我所爱的人,大概,都被放逐到了那里,在等着”
……
“作为哲学家!”
“物理学家”
“诗人”
“剑客”
“音乐家”
“空中旅行家”
“针尖对麦芒的辩士”
“坐忘道”
“大专生
中二病。
蠢货,差生,
败家子,死宅,虚无主义者,酒蒙子,瘾君子,空想家,阴暗地雷男…
如今还有,残疾人。
医院的病床上。
我睁开眼睛,注视着陌生的天花板。
吊扇嗡嗡的转动着,看上去似乎摇摇欲坠,老旧荧光灯管闪烁着由金属螺丝向外延伸出的棕黄色的锈迹。
二者同样的破旧,可吊扇显然看起来更加的危险。
虽说如此,但起码,现在仰望的天空已经看不到那位不可诉说的存在了,而且再怎么危险,吊扇也不会睁开眼睛咧出微笑…
更不会一边大喊着“飞翔!”一边抓着我从天台跳下去。
危险的女人。
黑白无常,Angel…后面忘了。
迷之中二病,拥有自我献身精神的超级杀手,催命鬼,我前世的仇敌…
还好学校的楼层都不太高,不然现在肯定就不会只是骨折这么简单了。
听医生说,我昏迷了两天,而学校当然通知过我的父母。
只不过,从他们所在的城市到这里是要坐高铁的,虽说不是节假日的人流高峰期,但是说到底还是得提前买票。
家里原本就算不上多么富裕,父母也都有自己的工作,所以就算要来,大概至少要等到他们休息的时候了。
不过嘛,说实话,我一点也不希望他们过来看我。
想象一下,自己正在努力的完成一件仅仅在另一个世界有意义,并且几乎绝对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那么,谁又会希望现实中的家人跑出来打扰自己,又或者帮自己一把呢。
本来,在我想到要逃到另一个世界的时候,内心里也许原本就是想过要将他们舍割掉的吧。
或许,又或许不是。
遗忘在角落的记忆开始松动,它们暗示我当时所感受到的痛苦或许和家人脱离不了关系。
但是,不能否认,他们爱我。
或者说,他们认为他们爱我,以他们认为正确的方式,而一切问题正出在这里。
一些事情是我明明理解却无法忍受的,因此这些理解只会让我加倍的烦恼,甚至无法去认真的讨厌别人。
“那,我想,你一定已经原谅我了吧?Angelliar?”
“不,没有,回你的病床上去。”
幺鸡放下日记,准确的说是放下手机,准确的说是张晓风放下了手机。
当然,要是喜欢,其实也可以说是Angelliar,只不过这个名字连他自己也记不住就是了。
而这位多余称呼的伟大命名者,带着他从高空坠落的人形重物,自杀式伤害事件的罪魁祸首,她正一脸无辜的趴在张晓风的病床上。
天晓得为什么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她怎么还会没事,兴许她真的通过“螺旋马太仪式”拿回了一部分前世代的能力?
又或者她像猫咪那样灵活?顶楼跳下四脚着地缓冲?
这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为什么她会和张晓风住在同一个病房。
谁知道呢。
张晓风不常住院,不过这样看来,这家医院的病房也许没法富裕到让男女病人的病房分的那么仔细。
但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只有她和他一个病房?
放眼望去这个病房还有不下十多个空床位,然而从昏迷结束的第一天开始到现在,他就再没结果除了医生护士清洁工和一个修灯泡的大爷和这个家伙之外的其他什么人。
古怪。
显然,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在发生,或者说已经发生了。
事实上从那天傍晚在天台与那家伙相遇时起,张晓风就有过这种感觉:自己或许正在被卷入某种奇怪的事件之中。
而这次,或许和之前自己吃药吃出来的那次略有不同,并非完全受自己的意志所操控,而是掺入了别的什么,列如……
…身边这家伙,显然她并不是什么幻觉。
“不仅如此,她还在试图扯着我往她的妄想去靠,想要把我拉进她的世界里去。”
张晓风这样想着,再结合上腿上的伤,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
得像个办法甩掉她才好,不然自己很可能哪天就会再遇上类似的事情,甚至比这更糟,然后再也见不到明天的月亮。
可是,又该怎么办呢…这可是在医院。
“你在想什么呢?Angelliar?难道还在责怪我嘛?十分抱歉,我没有想到竟然只有我恢复了力量,不过相信我,咱们只要再试一次……”
“哎,不不不,不用了…”
“可是,不恢复力量的话,末日就要来临了…天空会被不安的话语填满…然后……”
“比起恢复力量,还是请允许我先恢复一下身体可以嘛?”
“可是……”
显然她并没有想要放弃的意思,而张晓风这边,虽然他已经尝试过所有自己能够想出来的办法去泼对方的凉水,可是对方非但没有生气或是沮丧,反而倒像是更加坚定了信念一样,非要拉着他再去医院的楼顶再跳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