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俏香奴救父告御状 蛮大车识趣慕雅女29(2 / 2)

“还不承认?看上就看上罢,有什么难为情的!香奴模样不差,心肠应该不错,知道图报养育之恩,配你个糙汉也是绰绰有余!”

“不瞒大人,大车确实喜欢,只是不知香奴……”孙大车害羞道。

“待案情了结时,便与你们做媒,成其美事!”

孙大车大喜:

“多谢大人,看样子这案必破无疑!”

“只要是人做的,必然会有破绽,此事宜速不宜迟!”传世胸有成竹道。

将押运路线作个梳理,由枇杷州府衙到桔梗县,押银车行走得慢,须三日;过野猪岭驿站到桔梗县驿馆,从桔梗县再到黄芩县也是三日路程;过神通寨到黄芩县驿馆,再从黄芩县到京城,过一个金沟驿站,一天半功夫而已。其中又以野猪岭和神通寨最为复杂,神通寨四通八达,接黄柏、黄连二县,尤其复杂!

据按察司记录,中途停留之地桔梗、黄芩、神通三地当日有人留宿,就留宿人数及地理位置而言,神通寨为最大可能案发地!分析已毕,传世吩咐道:

“大车陪同香奴火速回京,面见李都头,仔细询问自枇杷州始,何人参与押运,赋银封存人等,何人管签押、盖印。以及一路行走时都遇到过什么人、有无可疑、何人值宿等等,越详细越好,不可有任何遗漏及简略,速去速回!”

传世领着那若、四鬼等几人,声势浩大,快马加鞭,沿押银之路而行。半日便到了神通寨,神通寨三面环山,有三条道分别通向三黄县,住有数十户人家,地势复杂。叫出驿卒问话,又在驿站前后转了一圈,拈花语翘兰花指道:

“二十万赋银沉重异常,非常人能在一时半会之内搬运完毕,若非人数众多,车马齐聚不可!院内狭长,夜间藏人、调包倒也不难。”

县令道:

“如何调包?那几十箱大银都有枇杷州封条、签印,若是调换时,岂有不被发现的道理?”

传世听罢,也觉有理:

“即便调包,也是夜间趁人不备之时,以张县令所言,调包之地有二:一、便是枇杷州,车马未动时便已调包;二、便是半道夜间调的包。封条未动,银子变石头,可见这些人策划已久,且二十万赋银一夕不见,不可能没有半点动静!”

县令道:

“大人,当务之急便是追查赋银去向,然后顺藤摸瓜,倒查贼人!”

传世道:

“就依贵县所言,赋银有印记,贼人要用银时,必然要除去印记才行!短时之间不可能全数都溶了去,如今之计,兵分几路查找:一路为拈兄,带上几个人,去黄连县;一路为贵县,去黄柏县;再有一路为四鬼,去往黄芩县。我和小怪返回枇杷州一趟。

各路人马先查询钱庄、铁匠铺人员异常,以及最近新增的商铺、镖局等,然后会同各县县衙私下里打探消息,一旦发现异常,暗中留有监视。不得打草惊蛇,然后回到神通寨候命。”

众人应了一声,各自分头行动。传世和小怪马不停蹄赶回枇杷州,见太守,道明来意,太守道:

“钦差大人尽管吩咐,下官要人给人要物给物,不敢有半点推脱!”

“李都头此人平时为人如何?”

“李都头平时为人刚正,十分谨慎,并无不良嗜好,故此才委他押运赋银重任。不承想却出了这档子大事,二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丢失无影!便是杀他一百回头也不够。”

“太守印章平日里由何人保管?”

“由心腹之人阿四一人专管,平日里便是管家、女眷亦是不能接触的。大人此问莫非有何端倪?”

“无它!”传世道:“老传只是有些疑惑而已,想必用印时都是太守亲自盖签的?”

“这个自不必说,一州之印岂可儿戏?若有纰漏时,下官也是难逃其咎的!”

“烦请太守将师爷、管家、心腹、捕头、随从人等都召集过来,老传有话要问!”

太守听了,随即吩咐下去,聚齐所有人于大厅内,肃然无声,面面相看,都不说话。传世双手后背,来回踱步,拿眼不住的瞟众人。瞟够多时,这才和颜悦色的东一句西一句的只是问长问短,比如家里有几口人呀、管何职呀、近来身体可好呀、能否喝些小酒呀等等,只差问及有没有养着老母猪呀之类的了,根本就不着边际!太守在一旁看着,直犯嘀咕:

这年轻钦差搞的什么鬼?尽扯些与案情无关之事,这是来破案的乎?还是来体察民情关心下属的乎?难道坊间传言那个神乎其神的巡游御史是假的?这个钦差大人根本就是一个无头脑之人罢了,哪像个破案的样子!可怜李都头,出了名的老好人一个,注定要脑袋不保了也!

想至于此,太守不由得叹气一口,摇其大脑壳。

传世问毕,就叫他们都散了,众人莫名其妙而来,又莫名其妙而去,自始至终都是莫名其妙的!太守急了:

“钦差大人让他们都散去,却又如何查案?如何洗刷李都头冤情?”

“太守也认为李宗佑是清白的?这个倒想请教!”传世不答反问道。

“李都头做人和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有些武艺傍身,尽职尽责,从无差池,这才做到都头之位!此次押运银两干系重大,李都头是清楚的。案子若是他做的,又何必押着石头进京领死?李都头不傻,由此可以断定并不是他做的!”

传世笑道:

“太守之言有理!选几个外围信得过的人,暗地里探访方才过堂之人,看看有无之前窘迫,近日出手却是大方的,特别留意那几个喜欢嫖赌的!”

太守于是亲自部署,第二日领着一人来到:

“大人,此人查得一些消息,不知有没有用?”

“说来听听!”

那人道:

“签押房麻休,几日前到金器店订做了一些器物,约值一百两银,还在赊着,说过几日便有银子来付!”

“没有了?”传世还等着其它消息。

“没有了!”那人道。

太守道:

“你且下去,继续探访,不可走漏风声!”

那人答应着下去后,太守道:

“钦差大人,你看是否拿问麻休?”

“麻休除供职于府衙外,还做何营生?”

“与其弟合伙在京城做木材生意,主营红木,但都经营得不是太好,一年下来也不见得有几两银子!”

“这个麻休可以排除!”传世断然道。

“钦差大人何以知道麻休可以排除?”太守不解道。

“前些时候,红木产地遭了火,京城所存红木价格暴涨,翻了几个倍都不止,以此推知的!还有其它消息没有?”

太守迟疑道:

“其它消息没有,反常的倒真有一个!名为魏贵的随员,以前是逢赌必去的,但自从失银之后,却一次都没有去过!”

传世笑道:

“这个魏贵嫌疑最大,即刻拿问!”

太守又不解:

“这又为何?”

“赌而为徒者,如中鬼魅,心痒毛抓,往往欲罢而不能!今番却突然如此节制,必有生死大忌!正所谓欲盖弥彰是也。昨日厅前闲谈时,老传对此人心神不宁的样子即已有所警觉。”

太守不以为然,但钦差发话,只得道:

“下官这就命人去拿!”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