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时来运转（2 / 2）

想起爷爷，秦芝牧心里一热。虽然从浮生楼联想到爷爷有点不大合适，但再见旧物时，总归是熟稔又亲昵的。

虽然这船上的姑娘们，并不知道秦芝牧看向她们那炙热的眼神是在思念他爷爷。

而明霄一从未走的这么近过，曾以为这最大最漂亮的船是哪个贵人家的，再一看这贵人家的姑娘们真多啊，稍稍思维了一下，这么多姑娘的人家，应该是那种营业场合了，只听说过但没见过，他不禁看直了眼。

有几个淸倌儿人被这俩叫花子盯的心里发怵，用扇子或帕子捂住了口鼻侧了脸过去，大部分更是直接走开。

明霄一表示，以他俩这种玩法儿，应是听不到墙根的，“我俩终究还是帅的太显眼了。”

秦芝牧痛惜道：“没有想到，算了，换地方玩儿。”

秦芝牧走的时候，忍不住回头感叹了句：“竟真有神经病用船打包这么多姑娘过来扩大产业。”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只是远方的秦乃人，重重的打了个喷嚏。奇了怪了，这天儿又不凉。

不远处，码头岸边被挖出了一块洼地用于造船，那架势，怕是要造能容纳数百人的船了。近处都有好多寻常服饰的人在外围晃悠，不让人靠近。秦芝牧与明霄一也被撵的没法上前细看。

秦芝牧把小破碗一摔，拉着明霄一就往他昨日购置的铺子里跑。进去的时候，守在里面监工的老头儿愣了一下，给他们让出了去楼上的道儿。

明霄一心道，我可是抱到大腿了。看秦芝牧的眼神越来越锃亮，嘿嘿。

秦芝牧倒是没注意，拉着明霄一来到三楼观景最佳的窗口，往下看去，一览无余。

秦芝牧与明霄一数了一下，洼地有三处，起码能起三艘船，只是另外两处稍小些，但也是气势恢宏了。

明霄一数了数在头船那里做工的人头，小声嘀咕数到了四百多个。

秦芝牧开始一顿分析，“这要是雇人造船，一人一月六两银子，一个月至少二千四百两，一艘船从设计到建造到完工，至少十二个月，造船的人工工费至少三万白银起步，算上所需木头材料，只怕成本要到五万两白银。而去琉璃岛的船只，为防止暗礁，只怕船身需铸铁皮，这打铁匠的工费可就贵了，更是不好计算，而铁矿又是官家与世家门阀掌控的资源，寻常商贾根本没有机会寻到这么多铁，若把这块人工材料算上，只怕又要翻上一翻。”

秦芝牧继续往下分析：“这算的还是自己雇人且有材料的情况下，一艘船的成本大致在十万两白银。若向船厂购置，至少得十五万两白银，若要的急，就二十万两白银往上走了，毕竟就凭那有价无市的铁矿，上游完全有溢价的能力，船厂赚不走多大利润。”

听完秦芝牧的分析，明霄一晒然道：“看来我是真去不了，去了也没用。”

秦芝牧张口就来：“没事儿，只要能挣钱，去不去都一样。”

明霄一不耻下问：“我脑子不够了，老弟高见，怎么挣?”

秦芝牧露出一口黑漆漆的牙笑道:“当搅屎棍搞不搞？”

明霄一一下子就悟了。当初他在卧龙山上，获那始皇遗图就是在很混乱的场面下得到的。若按正常情况，他怎会得的到？说来他也是万分感慨秦老爷子的慷慨博爱。

明霄一敛神思索道：“若按这思路，咱们要怎么把水搅浑呢？”

秦芝牧歪着脑袋见明霄一有些开窍的样子，没插嘴，静候他的大哥想个馊主意。很快，明霄一得出了跟他一样的结论：“先多制造对手，就挣他们竞争的钱。”

秦芝牧笑出了声，这感觉，有人懂他啊！

秦芝牧知道，明霄一就是受益于他爷爷得到的这些启发；明霄一却不知道身旁之人就是秦乃人的孙子，这秦芝牧就是想把水搅的再浑一点，顺便再收刮一下那些人的财富。

这一回，他要贯彻要往死里浪的原则，玩命的搅，犯我秦家是吗，要挣钱那也别想顺风顺水，留下买路钱。

俩人对视一眼，一刹那，天雷勾地火。

“我叫周芝牧。”秦芝牧激动之余，并未说实话。

“我叫明霄一。”

那天他俩在楼上嘀嘀咕咕的呆了好几个时辰，老头儿上去送完饭食，关门的时候，那俩小乞儿不住的在夸：“啊对对这真是个不错的馊主意。”

这茶馆的修葺装潢，还需半月，二人接下来的日子可谓是形影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