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时来运转（1 / 2）

当天夜里，檀起便告知秦芝牧，一切都已办妥。按两倍价格安置了三间三层楼带天井的大铺，并已付了工钱，着人花些时日把三栋联排的铺子打通。在重新装饰一下。那三栋联排的铺子，离码头最近，视野最好。其他的要么铺子小，或者离得远，要么视野被这三间铺子挡了去。

真真是绝了。再拖些时日来，这三间铺子怕是轮不到他来入手。

檀起问秦芝牧，“咱们是搞这么大场面，是要干什么来着？”

秦芝牧说：“开个茶馆。一文钱一碗，还物美价廉的那种？”

老头儿摸不着头脑，道：“小爷，这么好的铺子，不开个酒楼搞搞评书，可惜了。”

秦芝牧歪着脑袋，笑眯眯问：“您忘了我们是来干嘛的？”

老头儿一闻言，看到手边的玄铁烧火棍，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儿。

小爷说话太不讲究了。

秦芝牧还热心补充道：“茶馆搅的效率高点儿。”

这真的是太恶心了！

小爷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

第二天，明霄一起来的时候，想起昨天和小弟约好下午共议搞钱大计来着。

他麻利起身洗了把脸，一路小跑到码头上的时候，东瞧瞧，西瞧瞧，并未见到昨天的小郎君。

就在他探头探脑的时候，一只脏兮兮的手搭在了他肩上。

明霄一回头一看，只觉得眼熟，一时未认出来这眼前的小叫花子是谁。直至小叫花子开口：“嘿！大哥！”

明霄一差点儿叫出声来，原来这就是昨天的那小弟。竟换了这身行头，他到底是干嘛的呀！有钱人花招这么多的吗？

他打量了一下小叫花子，道：“搞钱要穿成这样吗？”

秦芝牧笑嘻嘻的答，露出一口黑牙：“今天我们到处去听听墙根儿，瞎晃悠一下。咱要是太显眼，会被人记住。”

明霄一惊呆了。

眼睛一直盯着秦芝牧的黑牙，还研究上了。敢情那是用啥墨图的，那么牢固，口水不会冲掉的吗？

秦芝牧边说边从破布袋里掏出件破衣服，给明霄一扮上了。再给他白净的脸上抹了不少篝火灰。

整个过程明霄一陷入了深深的迷茫，迷茫中带着点刺激，刺激中带着点兴奋。

是啊，这明霄一打小也算不得什么老实娃娃，现在有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哥，这样带着他玩儿，哇，就算赚不到钱那也挺好玩儿呀！！！

不得不说，这俩天才小脑残凑一起，那是格外的登对儿！

明霄一兴奋中又带着感动，感动中智商也不大在线，只是对着正贴近低头给他系腰带的秦芝牧胡说八道：“咱们去大花船那里偷看大美妞儿吗？我干瞪眼有段时间了，那些船上的人，都不怎么下来。”

秦芝牧笑眯眯的说：“今天先玩开心。”

这两小只第一次会师，一未确认搞钱目标，二未确认搞钱手段，三未约定行动规范。

其实吧，都是半大不大的孩子。他们还不知对方姓名，毕竟从未问过。

主要是他俩，都忘了。

然后他俩端着俩小破碗，各执一小木竿就这么溜达到一排船泊岸的地方。还未走近，就听到一些船里传来的莺莺燕燕的声音。其中最大的一艘观光船，红彤彤的，竟有五层楼高，每层甲板上有不少妙龄女子倚在栏杆上，嘻嘻哈哈笑闹着。往返甲板与码头之间，都是些年龄不一华衣男子。明显姑娘的数量远远超过男子的数量。

这船，秦芝牧是识得的。早前与爷爷游历在江陵城时，城中的河畔，漂着很多这样的船。像船舷上挂有云绸的，名字叫浮生楼，其实就是清倌人向一帮文人提供舞文弄墨的有偿服侍的地方罢了。这浮生楼在全国都是出了名儿的讲规矩，有牌面。

爷爷当时还怂恿他上去玩玩儿，说是要考考他近来的功课，看能不能在淸倌儿场子拿个头筹。秦芝牧当时羞愤难当，宁死不登船。他就眼睁睁看着那糟老头儿自己上去了，呆了至少四个时辰，天快亮了才回的驿站，第二天一把老骨头睡到下午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