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老跟只鸡打个什么?”(2 / 2)

乌鸡一时翻身不得,只能看着秦芝牧在它肚子上专挑细软的毛拔。

秦芝牧每拔一根,乌鸡脚就抖一下;乌鸡脚每抖一下,老头子就“嗷哎哟”一声。

老头子实在是受不了了,抽出别在后背看起来不起眼的棍子,力道不轻不重的打在了秦芝牧的手上。秦芝牧吃痛松开了手;见老头子指了指他的腿,秦芝牧立马跳了开来。

乌鸡见状马上松开檀起的脚脖子,马上与二人拉开距离。见檀起拿出了玄铁棍,一人一鸟都不太敢动。

这玄铁棍,是家主秦乃人给檀起防身的,上能抽少主,下能打乌鸡。说是免得一起长大的忠仆死这俩家伙手上了。

这一人一鸟对这玩意儿还是很熟悉的。

檀起用棍子指着乌鸡,说,“把脚伸出来!”乌鸡小心的伸出绑着竹筒的脚,抬起头看着天,回避老头子的眼神。怕他又气不打一处来。

檀起走到乌鸡身旁,弯下腰,给它松了信绳,取下竹筒。作为家仆,檀起除了在少主实在是太皮的时候会管管,其他时候还是很恪守规矩的,竹筒并未打开,径直给了秦芝牧。

秦芝牧打开竹筒,倒出来两张纸,和一枚印鉴。一张竟是鸿书阁的始皇遗图的拓印版,另外一张是家主的手书,那印鉴竟是鸿书阁的门主印鉴。

“芝牧,咱们秦家世代守护的始皇遗图,应是守不住了。其实就算先帝没发那诏书,这图的秘密也守不了多久了。这是很自然的事情,没有什么秘密是能永远守住的,孙儿也不必挂怀。门中众人亦安好,我即将遣散山门,将这始皇遗图公之于众,我们爷孙二人即将是自由身了。只是爷爷还有些事还需安排,暂时不会回来同你相聚。

“当年你母亲诞下你后不久于人世,后来你父亲为了家族使命匿于朝野江湖,与我们甚少相聚。这些年我为了掩盖家族秘密,只能和平衰败山门,不敢冒然退出,就是为了让这始皇遗图晚一点公开,如今你父亲再过两年就可以和我们团聚了。此时,公开始皇遗图,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会更加稳妥。

“而今你已十八有余,我将鸿书阁神鸟乌鸡给你,印鉴也予以你留作念想,你日后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切忌,宁可做个平凡人,行事要低调,远离朝堂,戒骄戒躁。你我终有再见时,毋忧。”

秦芝牧拿着手上的印鉴,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那只鸡,沉默了许久。虽不知爷爷准备这一刻有多久了,也不知道爷爷此番去哪里了,但他的心就是很安稳的,他知道爷爷一定会来找他。

秦芝牧看了看另外一张始皇遗图,当下就有了主意,咱们家的始皇遗图就这么给出去了,总得干点什么吧。呵,世人皆爱财富不是吗,爷爷既然打开了风口,添了点乱,那我再给他们添点东西!浑然没注意爷爷最后的嘱咐,主要自他记事起,家里好些安排全是为了保护家族秘密,为了这个秘密,家里的生意也渐渐自己关了,与家父秦观南多年聚少离多,他作为鸿书阁的小少主活的跟个黑户似的躲在山里长大。就怕有人用强,拿他威胁爷爷。

秦芝牧转过头,对檀起说:老头儿,明儿起你可以不用给我做饭了。山门没了,人也散了,去过你的日子吧。

檀起顿了顿,缓缓低声道:“我孙儿作鲵要是没跟着家主,肯定是会跟乌鸡一起来的,既然没来,那就对了。我查家这么多代人都是跟着家主的,外面没有我们的家和家人。”

秦芝牧出生断奶后没多久,就由老头儿照顾了,虽是主仆,但也有点相依为命的意思,比跟他爷爷在一起的时日还多,秦芝牧眼睛酸了一下,水雾未来得及升起,就已被眼中的坚毅所取代,他抬头,睁着大大的眼睛问:老头儿,整活儿不?

檀起站起来,拿起腰间随身不离的烧火棍比划了几下,松了松身上的骨头,看起来这把老骨头还能用,道:还行。少主想整啥?

秦芝牧笑了笑,说,咱是文明人,咱不打架,咱去当搅屎棍。

此话一出,檀起下意识捂住了自己那根的玄铁烧火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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