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老跟只鸡打个什么?”(1 / 2)

华国南边儿的一名叫檐边的小山村,梯田上的水稻田,层层叠叠从山上,到山脚,如镜面一样,映着春日细雨后,初放晴的天空,配着昔日下的余晖,红的紫的青的蓝的橙的,姹紫嫣红好生美丽。

既是日落时分,山脚下村庄的炊烟就着温润的空气袅袅升起。一赤脚少年郎,纤细的脖子上系着草帽,大概是在田间玩的太疯,脖子上被细麻绳勒除了条红色的印字,肩上搭了跟竹竿儿,竹竿末梢吊着两条刚从稻田里摸上来的肥鲫鱼,脚上的草鞋踩在石桥的青石板上,少年郎一边晃,一边歪着头哼着小曲儿走着,好不得意。

只见村庄头一农户门口,一老叟正开着门往外望,一声声往外喊:小爷!回家!吃饭!

少年闻言脚下步伐就快了很多,三下五除二就跑到了家门口,把身上的家伙什都卸了下来,往地上一扔,就往屋里的后院钻。

老头儿一边骂骂咧咧小兔崽子,一边在地上把鱼啊竹竿啊草帽啊都捡了起来,跟着进屋了。

庭院里的石凳上,少年一边啃着猪手,一边用袖子擦去嘴边的油,嘴里还有未来得及咽下的肉,含糊间他问老头儿,爷爷什么时候回来?这都俩月没来看我了。

老头一边熟练地给少年剥着鸡蛋,一边说:乌鸡这俩月竟也未回来通信,不知怎的。少年嚷嚷,我迟早要把那破鸟拔秃。老头儿头也不抬的回了句:那你也会秃。少年缩了缩脖子,尴尬笑了笑,想起上次起锅烧油要炖鸟,爷爷那拍在背上那摧枯拉朽的力道,和自己胸腔发出的回音,虽未吐血,但那种恐惧胜似吐血,终生难忘。

说话间,院子里新发芽的枣树被一硕大的黑影罩住,那黑影轻盈盈落在树梢上,少年见到这一幕噌的站了起来,正要指着天上骂的时候,那枣树梢果然没承受住那道黑影的重量,咔的一声,断了。那黑影就势展开双翼,可惜离地面太低,没来得及扑棱两下就滚到了地上,落下来时在树枝摩擦间带下来不少鸟毛。那身高接近九尺的灰雕,站起来抖了抖身子,扑棱扑棱的大眼睛盯着少年,抬起右腿朝着少年一个劲的抖,腿上的竹筒吭哧吭哧的响,示意让人取了信筒。

这场面看的真是令人难忘。

一只叫乌鸡的雕,那么大,叫乌鸡。

九尺。

那少年目前不过七尺,乌鸡高他一个头;但少年还是怒目仰视而对,道:乌鸡!那杆粗不过拳头的枣树苗,经得住你站?!你成心惹我是吗?

这灰雕是通人性的,原是抱着干活儿的心态跑这一趟,再加上秦乃人让它此行后就留在秦芝牧身边,归期不定,所以不想跟这老冤家起冲突,见秦芝牧有点要找他算账的意思,嗖一下就往老头儿身后躲。

可惜,老头那小身板哪遮得住它?

好大一颗鸟头杵在老头光洁的脑门儿后边,还贼头贼脑的歪着脑袋,左看看,右看看,窥探着秦芝牧的脸色。

老头儿熟练连忙拉架,说:“我们先看信,家主俩月没回来了,不知道发生什么了。”

秦芝牧直道好,便撸了撸袖子,朝乌鸡走去,这雕哪肯坐以待毙,张开翅膀就要飞。秦芝牧早就料到,跳起来就堪堪抓住了乌鸡刚刚升空那脚上的竹筒。

乌鸡心下一慌,连忙一边蹬脚一边飞,秦芝牧哪肯撒手,只见乌鸡带着秦芝牧飞离地面不过三尺,就双双栽了下来,一人一雕就这么躺地上打了起来。

乌鸡翅膀怼着秦芝牧的脸,秦芝牧扯着雕的肚子毛;乌鸡脚死死蹬着秦芝牧踢过来的腿。

老头子拉都拉不开他俩,无奈大喊:“咱老跟只鸡打个什么啊我的小祖宗!”

此言一出,雕不乐意了,嗷嗷骂了两声,松开秦芝牧的腿,竟一爪子拽住了老头子的脚。秦芝牧的腿自由后,翻身骑在了乌鸡的肚皮上,乌鸡虽然身长九尺,但毕竟是个鸟的骨架,加上背部着地,它再通人性,也比不得人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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