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高楼之上奈落之底（四）17（2 / 2）
“无比伟大！”
“无比伟大！”
“无比伟大！”
“那么，你们还不快去干活？”杨突然话锋一转，眼睛虽然没有离开屏幕，但却将双手收起放在背后。以领导者的姿态冷冷的说着，“快点，继续去进行召灵仪式，把这套流程彻底规范化，快去！”
而在铁之山大楼，奈落和铁指的战斗仍在继续。双方都摆出了战斗架势，视线牢牢锁定在对方身上，绝不错过任何一丝动作。肾上腺素在全身上下的血管中全速奔走，神经元也仿佛燃烧一般，全身上下所有器官都进入了110%的战斗状态。而在这极度紧张的对峙之中，奈落首先发起了新一轮的攻势，那如同毒蛇一般的下颚再次不自然的张开，腐蚀性的黑雾从中涌出。同时脚下发力重踏，身体如同火箭般弹射起步，如一道幻影一般瞬间飞向铁指的方向。
“障眼法，再一次吗？想借助黑雾再次发动奇袭，那么攻击的方向是……”铁指自然不可能被这速度所吓到，脑中调动起至今为止所积累的战斗经验，全速分析奈落可能的攻击方向。在这片刻迟疑都会招致败北的超高速死斗之中，铁指没有任何破绽，立刻以惊人的判断力识破了奈落的奇袭，并立刻调动全身肌肉准备防御。
不对，无法移动，为何！
当铁指试图移动闪躲时才发现，自己的右脚如同被牢牢钉死在地面之上，无法动弹分毫。是定身术，黑雾的架势只是所谓弃子，正是为了让铁指陷入思考而设下的陷阱，真正的杀招来自于奈落的影缚之术。然而已无变招之余地，奈落已至身前，手刀从两侧高速砍下，没有躲避的可能了吗？
铁指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使用左脚硬生生依靠速度斩开了右腿，强行脱开束缚以后下腰的姿势勉强躲开奈落的双手刀攻击。但是失去一腿之后难以维持平衡，不得已只能借势后空翻来拉开距离。
奈落可不会因此放松进攻，无法利用地面借力的空中是格斗家的劣势地带。在双脚离地的几秒之间奈落便由手刀再次转拳，以几乎能与空气摩擦出热度的高速连打猛袭铁指，在空中所绽放的如同美学一般的激烈拳法互殴，即使铁指身处劣势依旧不分胜负。同时借助对拳的反冲力在空中移动，好本领！
铁指在空中翻滚后撤，在落地的瞬间运气发力双拳打穿了道场的仿竹编地板，从中拿出的居然是——两把.45口径的冲锋枪！毫无犹豫立刻扣下扳机，密集的子弹倾泻在奈落身上，可是看起来似乎毫无作用，如同在暴雨中起飞的猛禽，脚尖点地便迎着子弹飞来。
铁指见状立刻双手挥舞成鞭，将双枪高速掷出。“雕虫小技！”奈落两掌迎击将其打碎成零件，在纷飞的枪械破片之中，那敏锐的双眼没有看漏丝毫细节，立刻起跳躲开同时丢来滚落在地的奇袭手雷。随着地板上响起爆破的声音，铁指也随之跃起。
“破绽！”
铁指借助跃起的势头打出右拳，接下来是左拳，然后是右拳，然后左拳，右拳，左，右，左右左右左右左右，如同滔天海浪一般连绵不绝的加速连打，就算奈落凭借高超的空手道技术和灵能防御力挡下，但是冲击确是实实在在的被吸收到了，以全速行驶的破冰船一样的势头推进，推进，推进！奈落在空中唯有不断防御并使用受身技维持平衡的能力。
“仅仅几个回合的交锋便看破了我的空手道？不可能，不可能！”
即使是有着死灵肌力加持的奈落，在空中的对决中居然也无法占到优势，不断的向后飞去，向着先前被撞破的落地窗的方向。
没错，铁指的目的便是将奈落击落下大楼，就算冲击力无法将其重创，至少也要为自己取得撤离的时间。
当然，奈落不可能不察觉到这一点，在空中不断推进的铁指，其前进的势头已经越来越弱，身上的伤势在互殴中不断积累。等到那份势头弱到足以被自己击破的时候……还差一点，只差一点，只要守住最后的这段距离，挥下手刀宣告胜利的便绝对是自己无疑。
“终究还是算漏一招，老东西。你的反击已经难能可贵，接下来便好好看清自己的宿命，接受这残酷败北吧，杀灭！”
奈落抓住破绽，抓住机会打出一拳试图逼迫铁指改变架势，而铁指则如奈落所想停下了攻击，立刻作出用双手进行防御的架势。
“胜负已分！从现在开始节奏将重新掌握在我……”
突如其来的爆破声音打断了奈落的思考，从铁指背后奈落视线死角爆发的手雷提供了新的冲击，而铁指的防御架势正是在等待这一刻！以身体作为弹药靠爆破的推动力将奈落撞飞了出去。
“咕哇！”
即使奈落立刻作出空中受身的架势，然而此刻身体已飞入夜空，四周已无可立足之地。
“不可能，到底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掷出的，我居然全然没有察觉到……”
拳术，呼吸法，枪械，魔术手法……万般手段皆聚集一身，战斗结束，依然沐浴鲜血立于道场之上的，是铁指.禅师。
“咳啊。”
铁指终于无法继续支撑身体，单膝跪倒在地，双手强撑着地面没有让自己倒下。依靠抑制压制住的呼吸节奏已经无法继续维持，从口中不断的吐出鲜血。
在与奈落的交手之中，铁指分明能感受到那看不见的可怕攻势，并非是幻觉，而是实实在在的，打在自己身上，折断自己骨骼，破坏自己内脏的攻击。铁指自然不可能知道灵力及其运用，只能尽己所能将所能看见的攻势尽数挡下。即使是武学界的活传奇，无法做到的事情就是做不到。所幸，自己拼尽全力的斗争没有白白浪费……
吗？
铁指的头没有多余的力气继续抬起，但他确确实实是听到了那双脚落地的声音。明明已经将他击飞出去，为什么还能回来，如此超越常理……如此超越常理……
哈啊……也对，这世上就是有着无法理解的事情。凭个人的热血所不能破，凭个人的正义所不能及，凭个人的努力所不能达……呵，哈哈哈哈，就像那孩子一样，到头来，自己依然是什么也做不到的武痴罢了。
吐尽口中鲜血的铁指，在生命的尽头领悟到了那如同禅一般的真实，虽然依旧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但呼吸却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真是可怕，莫非直至现在汝还有余力？”奈落用着略带嘲讽的语气说着，“若是汝生在我的时代，想必我也成不了一代杀手大师，只会沦为你手下众多败将的一员吧。”
“可惜世上并无这种事情，无论我用了何种力量，唯有胜负是真实的！撒，吟诵遗句吧。”
“……骄奢主人不长久，好似春夜梦一场。强梁霸道终殄灭，恰如风前尘土扬。”
四句遗言言毕，奈落挥下手刀。
这漫长的恐怖之夜，以铁之山高楼道场上的爆破画上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