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高楼之上奈落之底（四）17（1 / 2）
就在铁指收起双拳的下一瞬间，奈落化作一道黑影已经闪到铁指面前，右手重拳已经挥出。这正是奈落引以为傲的暗杀技——居合拳，在瞬间完成全身的肌肉发力打出的瞬杀攻击，何等达人的表现！
不过铁指也并非等闲之辈，抬手疾速格挡成功挡下这致命性的一击，同时也惊叹于对方的势大力沉，何等超乎常理的力量。
奇袭被破解后，接踵而至的便是如滂沱暴雨般劈来的手刀，而铁指对此的回应，便是同样高密度的正拳迎击。拳与手刀碰撞产生的气浪，甚至吹动了数米之外墙上的卷轴，然而位于这快拳风暴之中的二人，却丝毫没有后退的样子，始终保持着这高强度的对决。
而首先从这近距离的快拳风暴中找到破局之法的，是铁指！在出拳的同时使用指关节划向奈落手腕上的动脉血管，是拳法中的切割技。足以致死的不留任何余地的一击。
然而经常和鬼魂打交道的朋友们都知道，有灵异力量加成的人类躯体，会被强化到难以想象的地步。死后化为恶鬼的人类可以轻而易举的飞檐走壁，徒手撕开肌肉对别人造成破坏，总而言之，僵尸等死灵的肌力，是普通人类的三倍甚至两倍，而强度自然也是随之提高。奈落那注入灵力的肌肉在具有钢铁般硬度的同时，保留了原本的韧性，就连小口径的子弹也无法轻易击伤，实际非人之物，实际强大。
“能从老朽这暴风雨般的攻势中找出这微小的破绽，实属不易，不过汝又怎知这破绽不是吾故意所留！”
感受到异常的铁指已经来不及调换姿态，被奈落的一记如冲击锤般猛烈的突拳打中胸口向后飞去。但即便受到如此冲击，铁指依然保持受身姿态，进行着空中翻滚卸力并踢击天花板完成快速落地。只可惜但铁指落向地面时，却惊愕的看到了已经先一步到达的奈落。
“杀灭！”“咿呀！”
奈落双脚踏地，将反作用力施加于拳上，势大力沉的四拳相撞，就连空气都被震慑开来。但在那震颤之后，奈落真正的杀招才被祭出，只见他的下颚完全张开至非人的角度，如同准备捕食的蟒蛇一般，随后从哪深不见底的黑暗咽喉之中无数黑雾如高压蒸汽一般喷出，铁指立刻空中旋身翻滚试图躲避，可奈落就如同是能看破这完全不透光的黑雾一般，以一击垂直的重踢突破黑雾将铁指打穿了天花板。
“咕哇！”铁指一口老血喷出，以肉身撞穿混凝土浇筑的钢筋结构对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几乎可以算是致命级别的伤势，再加上刚才被黑雾覆盖时的腐蚀灼烧感，还有对拳时留下的伤……不，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唯有拳法，只有用自己唯一擅长的事物在这黑暗之中开辟道路！
几次呼吸之后铁指立刻恢复镇定，同时借助周围飞起的碎石，以掌力将飞溅的碎石高速打出，射向黑雾之中隐藏身形的奈落。
“咿呀！”“咿呀！”“咿呀！”“咿呀！”
混凝土的碎块笔直的飞入那黑雾之中，如同落入深井的石子一般没有任何反应传来，命中了？还是没有？铁指紧张的分析着局势。
突然，那浓密的黑雾起了变化，如同海浪一般疯狂的向上涌动，在空中汇聚成了一条大蛇的形状，对着铁指的方向疾速咬下。
“杀灭！”
隐藏在黑雾之中的奈落再次发动袭击，全身没入黑暗之中的他以飞踢的姿势再次向着铁指飞来。所有格斗技的基础都是建立在能看到敌人之上，若是看不见的话，便没有任何意义！奈落致命的一击所溢出的杀意，化作身旁黑雾之蛇的利齿，将铁指完全吞下！如同亵渎的壁画一般壮丽残忍的一幕，唯有恶神二字方能形容此时的奈落。
然而，铁指也并非如此轻易便可击杀的。双手做出铁钳一般的架势，从侧面将奈落的腿死死钳住，同时全身在空中进行旋转消力，将奈落笔直向上直破天际的飞踢完全调转方向，向着下方高速坠去。奈落的怪力，铁指的技力，加上二人的体重，三者相加使得这冲击的力量达到最高峰。这便是在销魂城中几乎失传的杀人技——死星崩落。
足以将动力装甲都破碎的一击，奈落，吃下这招又会如何！
“咕哇！”
二人重新跌回道场，奈落的脊椎碰撞地面的瞬间分明爆出了骨骼断裂的声音，可即便如此，奈落依然借助地面作为支撑，打出了空中蓄力完毕的一拳破开了铁指的束缚，连续三个空翻跃至道场角落，再次进入对峙的局面。
“不可能……看不见又要如何命中？”
“不过是武者的直觉罢了。”铁指格挡下奈落的突拳之后，再次快速调息，重新恢复了平静。
此时在奈落眼中，铁指便如同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泊，无论如何进攻，爆发怎样的水花，最后都会归于平静，以那深不见底的恐怖底蕴再次回到和自己同等的地位上。不……不是如此，伤口依旧会累积，人受伤就会受伤，只是未到极限……吗？
铁指的实力，甚至于让奈落开始质疑起自己一直以来所赖以生存的常识，但只有一点是没有错的。那就是二人都彻底认清了对方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对了，黄槐，有个问题我一直很在意啊。”坐在弗兰克诊所中的刺五，一边刷着手机，一边看着电脑上黄槐的生命数据。在上次大楼的交锋中，黄槐收到的伤害可是相当严重，虽然他本人并不觉得有什么过多的问题，但由于黄槐毕竟是以附身灵的方式控制身体，所以有些细微感官上的问题说不定会被忽视，因此老弗相当坚持要黄槐仔细的复查——不过这些事情暂时都不重要
“嗯？什么？”黄槐躺在手术床上闭目养神，被刺五的声音叫醒。
“巫术的本质，是早期对自然的认识不完全所影响的结果吧？那么……如果在科技更加先进的现在，去反推过去的巫术，是否会非常的顺利？因为这需要的不是做加法，而是做减法吧。”刺五有些不安的说着，“要是这样的话，岂不是大公司会轻易的追平我们所拥有的优势，不仅掌握强大的科技，还掌握巫咒之法为他们所用？”
黄槐听后思索一番，淡定的回答道：“应该不太会吧。据我所知，绝大部分的巫术离不开献祭和血腥，在这个充满数据的科技世界里，就算是大公司也只会在阴暗的无人角落里小范围的进行尝试吧？想要快速掌握那些千奇百怪的诡异术法，果然还是要靠完全的经验才是。而在这一点上，巨型企业和赛博世界的普通人相比并没有什么不同，至少在现在，我们应该还是具有着技术上的优势的。”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
而与此同时，星链公司的秘密地下实验室中，穿着防护服的研究者们正有条不紊的切割，破坏，解析手上的人体器管，暗红色的血液在试验台上肆意的流淌着。而在两旁摆放着的，是足有两米多高的巨型培养液管，在那其中浸泡着的正是各种残破不全的人类尸体，无论男女老少，全都被破坏后如同标本般被浸泡在培养液中，只有一张标签贴在上面用来记录入库时间和已知的附灵行为出现时间。
没错，这里正是星链公司用于研究灵异现象的无人道实验室。或者用屠宰场三个字来描述可能更为合适些，被秘密回收的附灵者会被送往这里，成为研究素材被研究员们肆意的操弄。Gouranga，何等的亵渎尸体之罪。研究员们如冷酷机械般的双手麻木且熟练的切断着素材的血管，如行尸走肉般重复着这枯燥的劳动，如同游走在人间的幽魂一样，实在让人分不清到底试验台上和肉块和站在桌前的人，到底谁更像是活着的一方。
而与充满尸臭味和血腥味的实验室仅有一道玻璃幕墙之隔的总控室中，端坐在真皮座椅上，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六面巨型高清屏幕的正是这非人道实验室的设立者和总管理者杨圣贤。
“噢噢噢，真是漂亮的战斗。销魂城活着的传奇，和鬼武士计划的0号试验品。噢噢噢，再没有什么比这更能说明这计划的价值了。”杨所看着的，正是从铁之山大楼中，奈落身上实时传回的各项指标数据与战斗的实时影像。由精密仪器所感知的奈落的力量，速度，神经反应敏感度等数据一项项传回，看着眼前这远超正常人类标准的数字，杨忍不住从椅子上站起，高举双手，仿佛在大战中得胜炫耀着的将军一般。
“看吧！看吧！这是何等完美的生物兵器，这是足以改变新的战争格局的发明，”杨兴奋的大喊着，一旁的高级研究员们也纷纷从椅子上站起，以整齐划一的动作开始奉承起来。
“多亏教授的智慧”
“这是只有您的伟大才能造就的奇迹”
“无比伟大，无比伟大”
杨听着周围人那近乎谄媚的奉承话语，挥手示意他们暂停，继续以胜利者般的语调说着：“不适应环境者不得生，而我们星链公司正是创造环境者，立于绝对支配者的地位之上，伟大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