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土地和归根（1 / 2）

当我关上大门，身后的三座房屋成品字构成了我坚实的后背脊椎。我往前望去，不远处就是他爸爸的一所独栋矮房子，仿佛陷入土里般，如此矮小以及布满灰尘。

一代新人换旧人，哪有谁会年年新。看着铺满野草的房屋，想必人去茶凉，也只有留下东西被知情人惦念，其余人见到也不过是感叹一句老东西罢了。

回到家的一路上我都是沉默的，黄大和黄二倒是也安静的陪伴着我，只是偶尔接一两句话，或者吐槽。

回到家，看着屋前屋后满屋的杂草，总有一种别样的情绪向我压抑过来，我则像被不断加热的水壶。终于是沸腾了，我终于开始动手清理杂草，不是因为勤奋，而是不想让自己包裹起来像一个被埋葬的人。

黄大则是说了一句神祀不容污垢表达了对我的支持，我对此深以为然。

劳动是伟大的，但也是枯燥的。劳动伟大在于收获的美好以及自我价值的实现，但对于做这件事情的人来说，那些只会用语言表达或者搬取别人言语来表达显得自己的勤奋，实际只是到此一拍的人来说，所有行为是枯燥的。当然，习惯流程后的重复动作也是枯燥乏味的，但收获有这些也就理解有付出有收获了。

当我一次次重复拢草，割草，丢草的动作后，无聊一次次拨动着我的神经。我一遍遍重复的意义被消磨得一干二净，无用功，无人在意的反向意义则不断加强，我则是在继续和停止之间，像个来回拨弄的弹簧。

打破我抉择的东西出现了，它一出现就吸引了我的注意。它是我无比厌恶的东西，因为没有出现在我身上，所以我是格外高兴。

声音起初先是：

“你骂，你骂，你再骂！”

“我骂，我就骂，我非要骂！”

再是：

“我让你骂，我让你骂，再骂。”

“你打，你打，你打个试试！”

最后是：

“你在打，哎呦，你再打个试试！”

“那打，你打，你不打你就是我生的……呜，你……”

我侧着耳朵听着隔壁的声音，整个人是既兴奋又好笑。原来有些痛苦在别人身上时，可以因为某些点可以得不到同情和感同身受。

黄二则是不停地吐槽：“他们在干什么，那么俏皮地打情骂俏。……有时候人类真复杂，同样的文字，不同的语气你不清楚究竟是好是坏，哎……这最后我都听到声了，真狠啊！”

笑完后我始终不明白，前一辈的他们是怎样在一起的。我见过太多夫妻，看似和睦其实各种习惯以及行为差异巨大的。他们中许多人并不了解他们彼此，言语上并不表露关心，甚至有时候显得十分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