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缘 （七）22（1 / 2）

不属于此世的空间内，一座岛屿悬浮在无边的虚空中。岛屿规模不大，与雨石镇相比不过是百中六七。星光之下，岛上中央的大殿格外显眼。

殿中一隅，一人从身边的书架上取下数本典籍，放在桌上，戴上金色的细框眼镜，在灯光下翻阅着书籍。

“咚咚”，两声轻叩房门的声音传来。

“请进。”阅书者抬起头看向来者，随手别过眼前垂下的一缕长发。

“壁，这份文书是刚发过来的，你看一下。”来人走到桌前，摊开手，一缕金光缓缓腾升，凝成一张卷起的文书。

被称为“壁”的阅书者伸出手，接过文书，边打开边说：“在幽天殿里就没必要称呼代号了，没那么多规矩，我那么多名字随便叫哪一个都行。”

“好……我知道了。”

“壁”展开文书，上面文字不多，乍看上去，这字数甚至不能称为文书。仅有着发信人、简单的备注、以及一段咒语罢了。

“出了一些小小的变故，基本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苍蝇实在是机会主义，稍有不慎便让他们钻过了网的缝隙，有必要再重新修好网了。给你发了两份，旧的和新的都有，修改意见二十恒时前发给我，无意见无须回复。明日一恒时出发谈判，不必出席，想去可以去。轸，敬安。”

这便是那张纸上几乎全部的内容了，剩下的便是一句法术凝成的咒语。

“壁”看过纸上内容，手指轻轻一划，金色的咒语消散成光尘，在空中组成一段又一段密密麻麻的古老优雅的文字，真正隐藏在内的文书显露出来。

一份数千字的契约，另一方是芬布尔。契约本身条款并不是很多，多的是下方附属的名词解释。“壁”花了三分钟迅速看完两份文书内容，道：“和之前那份基本一样。”

“什么事啊？”送信人问。

“没什么，之前和芬布尔的契约到期了，要重签一份而已。不是什么大事。”“壁”说道。

“对了，另一位——‘娄’，我没找到他。”送信人说。

“他啊，大概一恒刻之前离开了，没有知会我，也许是私事。”“壁”放下文书，稍微思索了一下时间，“他若回来，我会转告的。”

“新签契约的话，你要去吗？”送信人问。

“没必要凑这个热闹，反正也只是些无聊的麻烦事。”说完，“壁”拈起笔继续看书。

……

正是夜深人静之时，南师的住处仍是灯火通明。这是一栋位于南方山林里的住宅，规模宏伟，但外观却极其简单。此地不属于芬布尔内部人员常驻地点，也并非组织里位高权重之人在次空间建造的行宫，仅仅是一处避世游玩之地而已。住在这里，也不过只是他的个人偏好。

南师莫清离开不久后，芬布尔内部联络人员便发来了与会通知，南师居此的随从代为接收，但不知南师本人有没有收到。约是两刻钟前又有讯息传来，向他们确认南师情况——这下倒是能确定南师没有收到通知了。

会向手下进行情况确认，要参加的会议多半很重要，偏偏又联系不上南师……作为随从，他只得在屋里等着人回来。

“找人照顾一下这废物……你们两个先把他抬那边屋里……对，把那个睡神喊起来，有活干了……先止血。弄完记得把房间也收拾干净，血腥味要清掉……”

院里传来一阵骚动，先是由少至多的脚步声，然后是逐渐清晰逼近的青年男声。

“那处理完的情况……”依旧是从院里传来的声音，带着恭敬的试探意味，不是南师。

“不用汇报了，自己看着办吧。我要睡觉了。”南师回头说着，推开房门，还没进屋，随从季霜便迎了上来。

“你还没去睡觉啊？北师呢，走了？”南师问着，环视了一圈，绕开季霜朝屋里走去。

季霜稍稍整理了一下发言顺序，道：“您离开后不到一刻钟，北师大人便离开了。总部那边通知您参加会议，您没有收到吗？刚刚有人又来确认情况。”

“我……当然收到了。”南师不乐意地皱着眉头，瘫倒在沙发上，眯了眯双眼，“我只是……额，没搭理而已。”

“那您要不要先确认一下收到？”

“这……说实话，没必要，毕竟我也不打算去。”

发到住处的通知是没有具体会议内容的，为的还是防止向下层人员泄露机密。但季霜追随南师已逾二十年，二人关系亲密，早在先前闲聊时便透露过一些事情，所以季霜也能猜中这次的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