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失马之运 （二）40（1 / 2）

“别动。”

白玉椋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跑到了门边，但正当她要踏出房间时，房门猛然关上，她感到一阵寒意，一道剑刃横在了颈前。

不止剑刃的寒意，与其同来的，还有未加收敛的灵力威压，如同迎面涌来的寒风，灌得她难以呼吸。

白玉椋瞪大了双眼，惊恐地有些发抖，只听见身后有阵冷冽的声音命令道：“别出声。”

在这种危险之下，白玉椋很知趣地没有反抗，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虽还不是修士，但她也能从刚刚一瞬间的威压上感受到来者的强大，至少比她见过的所有人都强，包括袭击者“申”。

她尽量让陷入恐惧的空白大脑运转起来，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细节。

经过大致辨认，白玉椋能确定身前的剑是在冷府获得的那把。她尝试看向剑柄，以此初步地看到来者，却发现剑柄并没有被握着，那把剑就这样悬浮在空中。

至此，白玉椋连来者具体在哪、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没有什么是比未知更可怕的了。

“刚刚那一瞬间的感受到的灵力，不知道叶彻明在楼下有没有感觉到。他要是能来帮帮我就好了。不对！那样只会让他也遭受危险！怎么办？谁来救我……”白玉椋飞速思考着，仅一秒钟就让“向别人求助”的念头从产生到放弃。

她正因无计可施而绝望着，忽然又听见了那个人的声音：

“你可以退回来些。”

只通过声音，白玉椋勉强判断这位还算友善，至少能够交流。

“他……不，也可能是它。他真要杀我的话，明明不需要和我说话。就刚刚剑摆到面前来看，要杀我，我早该死一万次了。”白玉椋迅速思考着，判断当下情况。

刚刚那些话，只是让她不要逃走。而情况未知，贸然行动反而容易激怒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不如先照他说的做，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简单分析一番后，白玉椋依言向后缓缓退了一步。

“没有撞到东西……”心想着，她又向后退了两三步，来到了摆着热茶的桌椅附近。

“可以说话了。”在听见身后这句话前，白玉椋隐隐感觉到房间发生了什么变化。

她紧皱眉头，犹豫一会儿后谨慎开口：“我可以转身吗？”

“可以。”依旧是柔中带着冷冽的声音，像雪一样。

白玉椋此时只想看看，来者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哪怕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

心中仍有紧张，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让自己平静下来。之后，她缓缓转身，目光先捕捉到一个陌生的身形后，谨慎地从下看起。

她决定从下往上看的原因是，她知道世间存在妖魔鬼怪，若是一眼就看见那可怕的样子，自己可能被直接吓晕过去。

目光移动之间，白玉椋看见了来者的具体样貌。

像是衣摆，灰白夹杂着一些鲜红，半透明，边缘模糊如雾气；有点像迹域或华云国的风格，但不完全是，又有些北遇地区的风格。

白色的细丝，好像是头发，但听声音是年轻人。

看见脸了，正常的人面，至少不是什么长相可怕的怪物。肤色偏白，完全没有血色；轮廓较深，但总体还算柔和。

白玉椋缓缓看向他的面容，看见了不像晨州人的外貌特征，看见了灵力之下火焰色双眸，以及……

目光交接之时，她突然看见浮在人形身周的“白雾”里，许多若隐若现的眼睛缓缓睁开。

一只、两只、三只……或许有十几只虚幻的眼睛，转动眼球，此时此刻全部将目光移到白玉椋身上。

每只眼睛的目光都带着不同的情绪，或威严、或冷冽、或柔和、或迷惘……像是来自不同的人，但都在看着同一个目标。

“这是……眼睛？！在看我……”察觉面前一幕的瞬间，还未来得及惊慌，白玉椋忽然感到头疼欲裂，像是被巨锤砸在后脑，一把尖锥刺进头顶。

感受到剧烈的疼痛，白玉椋的表情瞬间扭曲，抱着头蜷缩着身子，步伐沉重地向后趔趄数步，后背撞在门上。

“头好疼……眼睛也……”白玉椋紧闭双眼，感觉眼球像是被砂纸挫过一样。她死死的咬住嘴唇，忽然想到很久之前在书上看到过的话：

“不要看不该看的东西。”

静默立着的灰白色人形发觉到白玉椋的异常，冷冽的双眸浮现一丝疑惑。似乎意识到什么，他瞥向身周，同样看见了那些虚幻的眼睛。他略带不满地皱了皱眉，那些眼睛转而看向他，继而缓缓消散。

虚幻抽象的眼睛们消散之时，白玉椋承受的痛苦瞬间弱了不少。思绪从痛苦的覆盖中抽出一些，她终于觉察到那些眼睛带来的、除开疼痛之外东西。

“■■■……■■■■……熟悉……■■”

“■……■■■■■……■■■还在……”

“不可能……■■■■……■■■■……”

“■……■■……■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