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落下帷幕33（2 / 2）

比起先前的“肺痨鬼”，新外号让他感到开心。

与被蒙骗的其它人不同，杰克对杰弗里的消失不仅不着急，反倒在心中暗暗窃喜。

这份闲适让他有心情左右打量，权当做打发时间。

他先是在人群里看到了两位哭哭啼啼的少女。她们显得尤其伤心，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这是虔诚的表现。

只有杰克才知道，她们是为奸夫而哭。

“连被诓骗了都不知道，真以为杰弗里那样的坏蛋会对你们负责吗？他要真想负责，就不会同时要两个了。

“你们才是最应该祈祷杰弗里去死的人，只有他死了，你们做的龌龊才不会被发现。”

杰克朝身旁啐了一口，不再看那两个引人厌烦的蠢材。

他的目光又瞟到了货车。公允的来说，这货车实在太大了，占据了大半个街面，想不注意到都困难。

车上的女孩满脸愤慨，牛仔则一脸无所谓。

这两人似乎隔离在世界之外，与整个被“担忧”之情充斥的瓦伦丁镇格格不入。

当两人的眼神放在教堂上，浮现出的只有浓浓的厌恶与不屑，还有一丝莫名的放松。

这让杰克产生出一股熟悉感，可不管怎么回忆，都记不起这熟悉来自于哪里，直到在一面玻璃上看见自己的倒影。

杰克恍然大悟，“这就是我的眼神，我的眼神和他们一模一样。”

他呆呆仰望着货车上的商人和牛仔，嘴角慢慢扬起，直至吐出一声轻笑。

没来由的，他迎来一种预感。

“杰弗里已经完蛋了。他仗着自己是通晓者，妄图抢劫凭良心赚了大钱的商人们，没想到栽了个大跟头。”

这只是个猜想，一个除了对眼神的推测，和对预感的信赖外，毫无根据的猜想。

但杰克就是深信不疑。

他从人群中退开，在商人们看不到的地方，即使知道他们看不到，也要脱下帽子按在胸前，朝他们深深行一礼。

微风撩起他杂乱的头发，在头皮上留下一抹清凉。直到老死在床榻上的那天，他都清晰记得此时的感觉。

杰克沉默地离开了，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一日天光。

镇民们一直守候到中午都没能等来杰弗里，于是在一番商议后，决定撞开教堂大门。

可等他们跑遍教堂内的所有房间，依旧没能找到这里唯一的住户。

镇民们终于接受了事实。

在公权暂时无法触及的西部，失踪并不是一件稀奇事，每个人都有可能失踪，侍奉神明的教士也不意外。

“神明当然会保佑祂的信徒，但不包括虚情假意的人。要怪就怪杰弗里神父不够虔诚吧，若非如此，他又怎么会失踪呢？”

在信徒逻辑的安抚下，镇民们重新找回了内心的平静。

他们坚强地回到家中，在夜色笼罩下沉入梦乡。

当众生睡去，属于谢尔比的时间终于到来。

他只身溜到教堂后门，毫不费力地掰开铁锁，进入被镇民们重新整理过的起居室。

“让我看看你在这里藏了什么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