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雇主（1 / 2）

“别一次倒太多，直觉变敏感是好事，但太敏感就是坏事了。”见谢尔比拔开鼻烟壶的塞子，阿黛尔提醒道。

“我懂，任何东西过多都是不好的，烟是这样，酒是这样，麻醉品也是这样。”

阿黛尔扶起额头，“它真的不是麻醉药。”

“你说了算。”谢尔比将鼻子凑到虎口旁，对着烟粉深深一吸。

一股清凉感随即顺着鼻腔涌进大脑，令人浑身一凉。

他曾有过与之相似的体验，前世的孩童时期，他尝试过将风油精抹进鼻子。

两者给他的感觉别无二致，一样的沁人心脾，一样的提神醒脑。

他有些理解原住民为什么喜欢这种麻烦的玩意儿了。

在骑了数小时马，身体因紧绷疲惫不堪之际，用鼻烟壶来上这么一口，的确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将目光从手背上移开，谢尔比越过起伏不定的马头注视前方，得到的结果却令他有些失望。

路还是那个路，树还是那个树，草也依旧是那个草。

世界并没有变成另一副模样，他也没产生什么类似于预见未来的感觉。

一切如常。

“你这药保真吗，还是说刚才的剂量不够？”他开口出声。

“别只盯着不会动的，看看会动的东西，小兔子、小鸟，或者随便什么动物。”

“小动物都被我们弄出的动静吓跑了。”

“那就树叶，有风树叶就会动。”

一根树枝出现在前方，树梢跟着风吹的方向微微颤动，翠绿的叶片无一不抖动起来。

某种奇异的感应忽然从心底生出，谢尔比双腿一夹马腹，令马儿加快速度，同时探出手臂拦在半空。

一片叶子的正好再也承受不住风的摧残，毫无征兆地从枝干上抖落。

又分毫不差地飘到谢尔比跟前，被他早早伸出的两根手指夹住。

“看来你已经掌握到秘诀了，没错，就是集中注意力。”清甜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当先知的感觉怎么样？”

“好极了。”谢尔比调转马头回到货车旁，“我感觉世界只围着我一个人转。”

他低头看向土路，能感应到哪一滩泥水将被践踏，又会飞溅到何等高度。

他抬头望向树木，能感应到哪一片叶子将要掉落，又将于何处归根。

“别高兴得太早，这种状态只能持续15秒，吸再多药粉也只有15秒。”阿黛尔补充道，“两次使用间必须相隔一天，否则会有很强的副作用。”

“子弹从出膛到落地甚至用不了1秒，生死往往只在一瞬间，15秒简直不能更够用了。”

谢尔比将鼻烟壶宝贝地握在手心里，像盘核桃一样转动起来。

......

......

有了流浪商人小姐陪伴，谢尔比终于不再需要冒着被暗害的风险借宿了。

阿黛尔的货车里有生火工具，能为他们点起驱赶野兽的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