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战江南,死漠北。 31(2 / 2)

然后继续专心致志地钓鱼。

张元祝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是呆呆愣愣地低头站在那里,简直是尴尬他爹给尴尬开门,尴尬到家了。

老莫看他那样,眉头皱得更紧了。

但不管怎么说,毕竟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好歹是两孩子的爹了,千不看万不看,看在孩子们的面上,老莫终归是于心不忍。

闷声道:“坐。”

张元祝这才如蒙大赦,如梦初醒般道了句,“谢岳父大人赐座。”

老莫一听这话,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子,刚想把鱼竿撅折了走人,关键是丢不起这张老脸,忽然看见浮漂猛地一沉,这时,他再也顾不得生闲气了,开始赶紧收线,但没想到,鱼线绷得很紧,那边传来的拉拽力也很大,老莫的眉头不由舒展开了,他知道,这回一准是钓到大鱼了。

他从地上忽地起身,不再收线,而是将鱼竿扬起。

翠竹做的鱼竿弯成了一个大弧,鱼线绷得愈发紧了,老莫怕鱼线收得太紧,鱼的力气又太大,万一鱼再脱钩跑了,那可让人太心疼了,于是,如放风筝般将手里的鱼线一松一紧,开始遛鱼,他明白钓鱼如治国,一张一弛,乃文武之道。

约摸折腾了半柱香的工夫,老莫感到鱼线那边的拉力不再那么大了,估计这会鱼也累了。

于是,开始慢慢收线,等鱼拉到了河边,张元祝不禁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原来是一条三尺来长金光闪闪的罗汉鱼,这尾罗汉鱼要是拿到古槐街上去卖,起码得二两银子,如果旁边再有个抬价的,那可就说不准喽,三两五两估计都打不住,老丈人这是要发啊!

老莫很稳,不跟自己女婿似的那般没出息。

冷静抓起身边的鱼篓,眼疾手快,将鱼篓口迎头对准了罗汉鱼,一扣、一拉、顺势一提,在半空抡了一个大圆,河水从鱼篓甩出,形成一团水雾,干脆利落地将鱼收入篓中。

老莫这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又一次震得张元祝瞠目结舌,原来自己这老丈人不简单啊,看不出那么一个老实本分的人身手竟如此了得,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老莫见钓到了大鱼,便收拾东西起身回家。

走出三五步,老莫忽然停住脚步道:“今晚你和阿茨带着囡囡一起来家吧。”

张元祝抬头看了看西山,一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迟疑片刻,忙道:“恩,那我也不钓了,去古槐街转转,一会就过去。”

老莫疑惑道:“去那干嘛?”

“哦,买些果子、烧鹅什么的,总不能空手吧。”

“还是留些钱过日子吧,用不着。”

“那……我买坛酒孝敬你老。”

老莫不置可否,提着鱼篓回家了。

……

深秋的天黑得有些早,酉时不到天就擦黑了,张元祝一家人也早早到了老莫家,阿茨和她娘一起忙活晚饭,囡囡在院子里逗狗玩,老莫与张元祝像两尊泥塑般一左一右坐在堂屋木凳上,一言不发。

囡囡长得跟阿茨小时候很像,老莫看她的眼神很是慈祥。

张元祝坐在凳子上有些局促,感觉胸口像压了块石头般有些透不过气来,于是,起身踱步到院子里,假装看女儿逗弄小狗。

虽然老莫怕花钱,不让他买东西,但他还是买了一坛酒,一只烧鹅,两样果子,读书人嘛,最讲究的便是礼数。

阿茨招呼院子里的爷俩,“吃饭了。”

张元祝领着囡囡进屋洗手吃饭,一看饭桌上的菜肴,不由大吃一惊,老莫下午钓的那条罗汉鱼竟然给炖了,这还是那个会过日子的老丈人么?

张元祝忐忑道:“爹,这鱼干嘛炖了吖,拿到古槐街上最起码能换好几两银子呢,都是自家人,吃点啥还不行,这也……太奢侈了。”

老莫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钓鱼这手艺是跟人家何其南学的,咱是卖豆腐的,不是卖鱼的,不能砸人家的饭碗不是,常言道,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咱得守规矩,你是读书人,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话不用我教你吧。”

……

张元祝臊得满脸通红,他没想到自己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老丈人,竟讲出这么一番道理来,着实让自己这个号称饱读圣贤书的读书人无地自容,他对自己这个老丈人不由刮目相看。

“爹,我错了,受教了。”

老莫当着孩子面也没继续说什么,淡淡道:“坐下吧,吃饭。”

阿茨知道她爹的脾气,打圆场道:“还是爹厉害,居然钓了这么大一条鱼,大家都跟着沾光,有口福了,爹,今天这么高兴的事,喝杯酒吧。”

说着,给老莫和张元祝各自倒了一碗。

这时,囡囡撒娇道:“我也要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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