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奇遇（1 / 2）
###杭州西湖钱荣老宅对面酒馆
在杭州西湖的钱荣老宅对面，有一家小酒馆，里面邻居们在喝酒聊天，时不时地向窗外的钱家望去。
“哎，小二，老钱家那边最近人来人往，敲敲打打的，到底在干什么啊？”一位邻居甲好奇地问道。
小二端着菜上来，回答说：“不是老钱家了，听说这房子被一个大户人家买下来了，里头成天叮叮咣咣，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卖了？钱老爷子舍得？”邻居甲惊讶道。
“由不得他，估计还在牢里呢。”小二无奈地摇摇头。
邻居乙叹道：“还没出来？作孽啊，一把年纪遇上这等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
“没权没势的孤老，谁肯救他？”小二说完，退下。
邻居们惋惜地朝钱荣老宅张望叹息，满是无奈。
###杭州钱家老宅
几天后，钱荣衣衫褴褛，背着行囊拄着拐杖，走到钱家老宅的门前。
伙计见状，将钱荣拦住：“哪来的叫花子？滚！”
钱荣气得直发抖：“此乃老夫的祖宅，为何不让老夫入内？”
伙计不屑地说：“什么你的祖宅？这可是我家吴少爷的地盘！”
“吴少爷？你说的，可是友德？”钱荣惊讶地问道。
“老爷名号岂是你可以乱叫的？”伙计抖弄手中的棍子，威胁道，“马上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正当此时，吴友德摇着折扇从外面回来，径直往门里进。
“吴老爷！”伙计连忙恭敬地喊道。
钱荣见状，追上前去：“贤侄，贤侄，是我啊贤侄！”
吴友德缓缓转身，瞅着钱荣的脸，突然认出他来，笑着说：“哎呀，钱叔！您受苦了！快快请进，晚辈陪您喝杯茶压压惊。”
###杭州钱家前院
老宅前院堆满木材，工匠们在各自忙碌。吴友德和钱荣在材料间行走。钱荣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贤侄，这是怎么回事？”钱荣不解地问道。
“哎，钱叔，实不相瞒，为了救您出来我花了九牛二虎之力。那张捕头临时变卦，又敲诈一千两银子。我实在没办法了，在外面那个急呀，也来不及与您商量，只好将这房产转押给一个日本贵族，换了银子才将这事了结。”吴友德解释道。
钱荣听后，老泪纵横，跪在地上：“钱荣无能，钱荣对不起列祖列宗啊！”
吴友德连忙扶起钱荣，说：“钱叔，怪只怪晚辈能力有限。不过回过头来想想，还有什么比性命重要？您能平安回来，已属万幸！”
钱荣感激地说：“贤侄啊，你为我奔波至今，老夫感激不尽。你为我花费的银两，老夫一定尽力归还。只是事到如今，老夫连个安身之地都没有，如何是好！”
吴友德大笑道：“钱叔，这您不用担心，我把房子抵押给日本人的时候，听说他们要建一个茶馆，我特别留了个心眼，央求他们把经营权交给我们裕祥泰打理。这样的话，钱叔您不仅还可以住在这里，而且茶馆掌柜一职，晚辈还想冒昧请您委屈一下，不知钱叔意下如何？”
钱荣犹豫了一下，说：“好是好，只是老夫一介文人——”
吴友德打断他：“钱叔，都到这份上了，这顾虑那些个干嘛呀。”
钱荣叹了口气，说：“那——好吧，一切听从贤侄安排。”
###上海陈英士办公室
陈英士坐在办公桌前闭目养神。万天拿着报纸冲入办公室。
“陈都督，好消息！”万天激动地说。
陈英士睁开眼睛，淡淡地说：“冒冒失失门也不敲。你说的是武昌起义的事情吧？”
“对，咱们革命终于成功了！”万天兴奋地回答。
陈英士冷静地说：“清政府还没有彻底倒台，起义只是公开向民众播撒革命烈火，但是离革命成功尚有万里之遥。万天，有项任务正要交给你。”
万天立正敬礼：“是！”
“你上前几步。”陈英士低声说道，“孙先生将从法国乘船至上海，再从上海转乘火车去南京。我希望由你负责孙先生在火车上的安全。”
万天瞪大眼睛，惊讶地问：“怎么啦，行不行啊？不行我换人！”
万天立正敬礼：“保证完成任务！”
###杭州川田静芳卧室
川田静芳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张船票。桌上摊开的一张报纸上是有关武昌起义的消息。川田静芳突然放下船票，起身往行李箱里收拾衣物。
有人敲门。
川田静芳从枕头下摸出一支小巧的手枪，对着门口：“静芳小姐，我是川田先生派来的助手，您是不是可以放下手枪了？”
川田静芳收起手枪：“请进！”
宫村惠美推门微笑进来：“你怎么证明你的身份？”
宫村惠美递上信：“这是川田先生给您的信。”
川田静芳扫视信件，怀疑地问：“我不喜欢太聪明的人。你是来监视我的吧！”
宫村惠美微笑着说：“我倒是不这样想。聪明人与聪明人配合，事情就好办多了。川田先生鉴于当前形势，认为清廷已然没落，他希望您能在上海建立据点，尽快接近革命党。同时按原计划利用吴友德寻找宝藏。车已在楼下备好，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前往上海。不过，看得出静芳小姐已经在做准备。”
川田静芳冷冷地说：“注意你的身份，现在还轮不到你给我发号施令。”
宫村惠美退向门外：“我在楼下等您。”
###上海港口
在上海港口，一辆游轮缓缓靠岸，船梯缓缓放下。官员们在岸边排成两排，万天一身戎装站在陈英士身后。军乐队奏起庄严的军乐。
孙中山从船梯上缓缓走下，招手致意。万天与官员们一起向孙中山行礼，热烈欢迎他的到来。
###南京街头
在南京街头，民众挥舞小五色旗，在街头游行。青年学生举着“庆祝中华民国南京临时政府成立！”的横幅列队走过。彩色传单从大楼像雪片似的飘落。报童举着报纸在街上穿梭，喊着：“中华民国成立啦！”
###南京政府办公楼大厅
在南京政府办公楼大厅，职员对万天说：“总统正在开会，请您在此等候。”
万天点头：“好的。”
突然，陈一飞的声音传来：“万天？”
万天转身，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一飞哥！”
陈一飞与万天拥抱：“你怎么也在南京？”
“陈都督派我保护孙总统从上海到南京的安全。”万天解释。
“哈哈，原来咱们是一伙的。好久不见，这附近有家做广州菜的餐馆，我带你去尝尝吧，咱们正好叙叙旧。”陈一飞热情地说。
万天犹豫道：“我在等孙先生。”
陈一飞笑道：“这会呀，估计要开到明天。吃饱了过来继续等呗！”
万天笑着说：“那恭敬不如从命！哎，说好了，小弟我来请客。”
“好呀，以为我会和你争呀，哈哈哈！”陈一飞
大笑。
###南京酒楼厢房
在南京的一家酒楼厢房，万天和陈一飞就着几道菜用餐。
“一飞哥，你刚才说我们是一伙的？是什么意思啊？”万天好奇地问道。
“你不是来南京保护孙先生么？我来南京是保护宋德尊先生。目标不同，性质一样，所以才说咱们是一伙的啊。”陈一飞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万天恍然大悟，“一飞哥，你去湖北不辞而别，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呢。要罚你喝酒。”
陈一飞端起茶碗，一口喝干：“我们都有军务在身，以茶代酒倒也喝出来几分豪爽。万天，一飞向你赔罪了！”
万天笑着说：“我说了玩的，一飞哥莫要当真。哎，有赵虎哥的消息吗？”
陈一飞答道：“他应该在广州。”
“又到了广州？”万天惊讶道。
“我也是听之前的革命同志说的，说战斗中曾经见到过他。”陈一飞解释。
“枪林弹雨，但愿他平安无恙。”万天感慨道。
陈一飞转而严肃地说：“万天，告诉你一件事情，有次孙先生和我聊起了你，我便把你的一些情况告诉了孙先生。万天，你知道吗，你们万家曾经帮助过革命党。”
“这些事情，我从没有听说过。”万天惊讶地说。
“孙先生告诉我，镇南关起义你父亲曾经暗地捐助几万两白银。你们万家才是真正的革命者。”陈一飞感叹道。
“难怪那天菜市口行刑时，他们给我父亲安的也是革命党罪名——”万天若有所思。
“孙先生认为，当今中国饱受战乱，百废待兴，不仅需要能征善战的军事家，更需要一大批优秀的建设者。孙先生建议我和你等南京任务完成后，一起去上海政府工作。”陈一飞提议。
“那，我们又可以一起共事了？”万天惊喜道。
“是啊，分久必合嘛。”陈一飞举碗，“来，再干一碗南京白开水！”
###上海酒楼厢房
在上海的一家酒楼厢房里，川田静芳和宫村惠美正在用餐。几碟日式菜和一瓶清酒摆在桌上。
宫村惠美感叹道：“还是上海好，杭州可没有这样正宗的日餐。”
“我是中国人。”川田静芳冷冷地回应。
“静芳小姐，请不要忘记了，您在东北的家人仍然是川田先生在照顾着。”宫村惠美提醒道。
“你在拿我的家人要挟我？”川田静芳不悦。
宫村惠美笑着说：“我只是在提醒您，您如今拥有的一切都是川田先生赐予的，如果您有一天要离开他，他一定会很伤心。”
川田静芳冷冷地说：“你操心多了。”
宫村惠美继续说道：“川田先生希望在上海开设品茗阁分店，如果您没有意见，这里就是您以后工作的据点。还有，上海青帮会提供必要的帮助。”
“今后吃饭时间，我不希望有人再说与美食无关的事情。”川田静芳严厉地说。
“很抱歉静芳小姐，我会注意的。”宫村惠美点头，“静芳小姐，尝尝三文鱼，哇，鲜美无比，我吃出了北海道的味道。”
###英国街道
在英国的街道上，万常和同学们边走边打量街头的异域风情。
“好不容易才等到放假，今天一定要逛个尽兴。”同学甲兴奋地说。
“瞧，洋人的汽车真多呵。”同学乙感叹道。
“其实在上海租界，汽车也是挺多的。”谷杭说道。
方万常好奇地说：“我都没有去过上海，听说他们的方言很难懂，阿拉——侬，阿拉，——侬！”
众人大笑，英国行人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他们。
###英国仓库门口
在英国的一个仓库门口，几名英国工人正在殴打朱七。
“蠢蛋，滚开！”英国工人甲用英语骂道。
“去死吧！”英国工人乙附和。
王灵儿上前拉架：“住手！你们在干什么？放开他！”
王灵儿扯住英国工人甲的拳头，对方不耐烦地甩开，王灵儿后退几步险些跌倒。
“你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英国工人甲用英语问道。
“英国是讲法律的国家，你们这样做是违法的！”王灵儿反驳道。
“大英帝国的法律不保护低等民族，这个人又懒又蠢，为什么我们要和这种人一起工作？”英国工人丙用英语说道。
英国工人甲对王灵儿说：“他的肤色令人讨厌，就像你一样！快滚，否则连你一起揍！”
“无耻，你敢！”王灵儿用英语骂道。
这时，方万常和同学们上前。
“住手！”方万常抓住英国工人甲的手腕，用英语说道。
英国工人甲不屑地说：“我勒个去！援兵来了！打！”
英国工人扑向方万常和中国留学生，双方扭打在一起。由于中国留学生人多，胜负很快便分。
双方衣衫不整，或站或坐很是狼狈。方万常用蹩脚的英文与对方交流。
“今后，不许再打中国人！”方万常警告道。
“你们以多胜少，赢得不光彩。”英国工人甲不服气地说。
“是你们先群殴我的同胞。”方万常捡起一把铁锹，“不服吗，我俩决斗！”
“算了，不打了。”英国工人甲摆摆手，“中国人，你是好样的！”
英国工人们散去。王灵儿连忙扶起朱七。
“你怎么样？”王灵儿关切地问道。
“谢谢你们，我没事。”朱七感激地说。
方万常看着王灵儿，觉得她面熟，挠头努力回忆。
“万少爷，在哪学的打架？”王灵儿打趣道。
谷杭用手臂碰了碰方万常：“嗳，万常，那个美女在和你说话。”
方万常恍然大悟：“王——”
“我是王灵儿。”王灵儿笑着说。
“对，几年前杭州街头逃婚的毛丫头。”方万常回忆道。
“别小声点，留点面子嘛。”王灵儿有些不好意思，“哎，你来英国做什么？”
“说来话长。”方万常叹道。
“咱们找个地方叙旧？”王灵儿提议。
“好呀。”方万常欣然同意。
###英国咖啡厅
在英国的一家咖啡厅，方万常和王灵儿进门来到吧台。
“欢迎光临。”服务生用日语说道。
方万常耸肩，表示听不懂。
服务生看到方万常脑勺后从帽子里露出的辫子，脸上笑容消失。方万常和王灵儿走到窗边的卡座。
服务生跟来，不耐烦地将茶单放在桌子上。
“请问，有绿茶吗？”方万常看着茶单，用英语问道。
“先生，这里是英国。”服务生冷冷地回答。
“请给我们两杯拿铁。”方万常继续用英语说道。
“先生请先付钱，我们对中国人概不赊账。”服务生不耐烦地说。
方万常掏出一叠纸票，扔在台上：“狗眼看人低，拿去。”
“什么？”服务生疑惑。
“这位大爷在夸您呢。”王灵儿笑着解释。
“谢谢！”服务生拿过钱，用中文感谢。
方万常目光转向窗外，感叹道：“我受够了！”
“你才来几天呀，慢慢适应吧。”王灵儿安慰道，“不过，你刚才可把人家玩的够呛。”
“找个平衡罢了，聊以自慰吧。”方万常无奈地说。
王灵儿笑道：“你对茶叶的执着我能理解，可是现在国家贫弱，岂是一杯茶能够
挽救？当务之急，我们要让国家真正站起来。”
“国家站起来，首先要富强。我把茶叶带到英国，就是拉动咱们国家的经济发展。”方万常坚定地说。
“站起来和富起来不是一回事。”王灵儿摇头，“当然我不否认你的理念，国家要谋独立，肯定需要经济支持。只是我觉得，独立在前，发展在后，发展还是得为独立服务。”
方万常点头表示赞同。
方万常举着咖啡杯，透过杯壁盯着王灵儿看。
“这样看女孩子很不礼貌的。”王灵儿有些不好意思。
方万常放下杯子，说：“当年那个大大咧咧的逃婚丫头哪里去了？这杯子里有几个王灵儿，你告诉我哪个才是你？”
“你自己猜。”王灵儿笑道。
方万常感叹道：“几年前杭州街头，我们那叫邂逅。今天，我们才算是相识。没想到你对治国方略有如此独到的理念，万常受教了！”
“得，别拍马屁，小心拍到马脚上。”王灵儿调侃道。
“说到马，我就想到你逃婚那天站在茅屋门前不肯走的那匹马！”方万常笑道。
“嘿嘿，你专门记着人家糗事啊，好坏！”王灵儿轻笑，两人相视而笑。
###上海酒店
在上海的一家酒店，客人们西装革履，觥筹交错。宾客们轮番向万天敬酒，祝贺他荣升为淞沪经济督办。
卢月争端着酒杯挤到万天跟前：“万督办，好久不见！”
“卢先生，向来可好！”万天回应。
卢月争举杯：“恭喜您走马上任淞沪经济督办！往后还仰仗万督办多多关照！”
“卢先生言重了。新政府刚刚成立，正需要得到卢先生等有志之士的大力支持。”万天豪饮一杯。
###杭州裕祥泰（原万隆盛）前堂
在裕祥泰前堂，王东海拿着一摞中华民国军用钞票，气冲冲地走进来。他将钞票拍到柜台上。
“冯泰，你怎么做的生意？这一摞钱全是假的！刚刚我拿钱跟人家进货，结果被人家臭骂了一顿还差点报官！”王东海怒气冲冲地说。
冯泰忙从柜台里跑出来，拿几张货币仔细观察：“怪事呀，怎么会是假的呢？”
吴友德凑上前：“这钱怎么长这个样子？我没见过啊？”
“这是上海刚发行的新钞，最近好多商号都在用。这我当时收钱的时候根本没想过，这也能有假的啊！”冯泰解释道。
王东海怒斥：“生意人连这点防人之心都没有？还有脸说。肯定是别的商号把你给骗了！你赶紧查查账，看看这钱都是从哪来的！”
“是。”冯泰进柜台翻着账本。
吴友德拍桌发怒：“什么人竟然敢骗咱们裕祥泰？活腻歪了吧。”
“好了吧，你一声不吭失踪那么久，心思只怕不在裕祥泰吧？你天天陪着静芳那个小妖精，可别当我是瞎子！”王东海责问。
“干——哦，岳父大人，您肯定是有误会。”吴友德连忙解释，“我是陪那静芳小姐在西湖边看房子买房子装修房子，可那是我们答应过人家的事情啊。至于说失踪，那可真是冤枉小婿了，我那段时间夜以继日，日理万机，天不亮就出门，半夜后才回家，您肯定遇不见我了！”
王东海冷哼：“这话说的，我倒是得向你道歉了？”
吴友德行礼：“岂敢。岳父大人，我还有好消息得向您报告呢。品铭阁要在上海开分店了，这些日子静芳小姐已经去上海做前期准备。”
“得得得，别和我说这个，先把杭州地弄好再说吧。”王东海挥手。
“那是肯定的，您等着看结果吧。”吴友德点头答应。
###杭州张老板家前院
在张老板家前院，几个裕祥泰的伙计们冲进来，动手打砸家什。张家的家仆们上前阻拦，大家扭成一团。
张老板从房里出来，急忙喊道：“住手！”
吴友德冷笑：“你使用假币浑水摸鱼，居然还敢出来，看你如何解释？”
吴友德将一叠纸币扔在地上。张老板捡起几张细看，惊讶道：“没道理呀，我张某人又造不出这些个钱币。如果是假的话，我们也是受害者啊！”
“别说没用的，假钱是你手里出去的，你今天若不把这些假钱给我换成银子，我让人把你房子砸了！”吴友德威胁道。
“别——哎呀，来人啦，给吴掌柜的取银子！唉，这是怎么回事啊，真是作孽啊！”张老板无奈地喊道。
###上海万天办公室
在上海的万天办公室，陈英士步履匆匆进来，将一份密电交给万天。
“出事了！”陈英士急切地说。
万天接过密报，惊讶道：“什么，假钞？”
“现在不仅是上海市面上出现了假钞，浙江一带也时有假钞的案情发生。没想到中华银行开业没多久，就发生这样的事情。”陈英士忧虑地说。
万天沉思片刻，说：“看来，我们得挖出制假钞的源头。”
“现在抓住几个嫌疑犯，审查后都不是主谋。遇上这么个事情，真是头疼！”陈英士叹道。
“陈督军别着急，我们好好研究下。”万天安慰道。
###上海监狱审讯室
在上海监狱的审讯室，郑有三被五花大绑，坐在刑讯椅上。万天脸色严峻，坐在对面的主审位上看报告。
“你从湖州来？”万天抬头问道。
“你们来一个问一次，烦不烦？我就是个拿钱办事的，多问也没意义。”郑有三不耐烦地说。
“有同伙吗？”万天继续问。
“废话，我一个人能干这么大一票？”郑有三不屑地回答。
万天突然一掌拍在审讯台上，震得茶杯跳起来。郑有三吓得一哆嗦。
“狗胆包天，居然敢这样对我说话！你知道印制假钞是杀头之罪吗？”万天厉声道。
郑有三口气软下来：“跟我凶有什么用，我，反正我不是主谋，你总不能砍我脑袋吧——”
“你说错了，还真可以砍你脑袋。来人——”万天喊道。
两名士兵持短枪冲进来按住郑有三。
“经本督办核实，郑有三盗印假钞数额巨大，证据确凿，严重扰乱金融秩序罪不容赦。根据民国临时政府特别管制法令，决定将郑有三就地正法！”万天冷酷地说。
“人性化执法，枪毙前给他喝碗酒壮壮怂人胆。还有，一枪爆头节省子弹。去吧！”万天对士兵们说道。
“是！”士兵们答应，将郑有三提起来往门外拖。
“咦，这就好啦？是不是太草率了？人命关天可不带这样的啊，我不是主谋啊，大人。您再审审我吧，我上有九十老母下有待哺幼齿——”郑有三挣扎着哀求。
士兵将郑有三拖至门边。
“还有什么话留给你家人？快说！”万天问道。
“不，我要招供，我要立功。”郑有三慌忙说道。
“啧，早说不就得了嘛。”万天冷笑
###上海监狱审讯室
“啧，早说不就得了嘛。”万天冷笑。
郑有三哆嗦着看向万天：“大人，大人，我招，我全都招。”
“好。”万天微微点头，“把他带回去，慢慢问。”
士兵们将郑有三带回审讯室，万天坐在桌前，冷冷地盯着郑有三：“现在说吧，从头到尾，给我交代清楚。”
###上海监狱门口
万天从门里出来，唐路迎上前：“万督办。”
“马上通知军政府和巡捕房，立刻派人前往铁马路捉拿吕寿椿！”万天果断地说道。
“是！”唐路迅速领命，转身安排部署。
###上海吕寿椿住宅
几辆汽车停在吕寿椿住宅周围，警察从车上下来，迅速包围了住宅。几名警察破门而入，万天、唐路带领警察冲进门内。
吕寿椿气定神闲地坐在客厅沙发上喝茶。
“吕寿椿，你涉嫌假钞案件，跟我们走一趟。”万天冷冷地说道。
警察拿出手铐，准备将吕寿椿铐住。
吕寿椿淡然一笑，将一本护照甩在茶几上：“瞧仔细了，你们有没有资格抓我？”
唐路拿起护照查看，随即将护照交给万天。
“你是英国国籍？”万天看了一眼护照，疑惑地问道。
“按照租界规矩，非经英国领事签字同意，华探不得搜查大英国民。请问这位大人，你有英国领事的亲笔签名么？”吕寿椿冷笑道。
万天冷冷地将护照扔回茶几：“没关系，我们还会来。”
“万督办——”唐路犹豫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