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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意，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老实说，我还没想好，现在脑子还是挺乱的，这么多信息一下子处理不过来。”

“没想好没关系，慢慢想。”

“对了，星稀是怎么回事？”

“噢，你是说那个智能秘书？之前我用我的分身使用过一段时间，然后你前面的实验体也使用过，因为在你之前我发现使用过的智能秘书更容易让实验体接受，于是在那之后的实验体都是激活之前使用过的智能秘书，不过大部分实验体压根没走到这一步，把我后续的准备工作都浪费了。”

“长风呢？”

“也是我做准备工作的时候使用过的，后来给其他实验体用了，不过现在不需要了，长风的功能基本上和星稀一样，你要换长风吗？长风服务的那个实验体已经不在了，你想要的话，现在就可以转给你使用。”

“不用了，主要是当初这前言不搭后语的智能秘书也让我困扰了一阵子，既然功能差不多就不换了，没必要。”

“可以理解，毕竟我也不能做到面面俱到。”

郭吉点了点头，想了一下，问：“之前的任务算是结束了吗？塔星现在怎么样了？”

“大体上根据你的建议在执行，我在全联邦范围内，一口气控制了全部在外的塔星人，也就是那些过去的军阀以及他们的关联者们，然后请他们帮助重建塔星的生态环境。接着把年老体衰的塔星人转移到了拉勒库尔，拉勒库尔人少地方大，而且很和善，不排外，现在他们相处的还不错。”

“那我就放心了，塔星的军阀还挺有钱的，可以拿得出钱直接改造塔星的生态环境的吗？”

“先让他们凑了个大头，剩下的联邦政府帮扶，毕竟也就是调集一点资源过去罢了，反正是和塔星军阀相交甚好的那群人主动提出来的，我肯定是不能辜负他们的心意了。”

“那这次事件算是告一段落了吗？沙罗曼号和比拉姆呢？没个说法吗？”

“你呀，还真是个爱操心的家伙，这样吧，比拉姆儿子那里你去一趟？”

“比拉姆有儿子的吗？”

“当然了，叫拉特姆。比拉姆都活了快三百个世纪了，他儿子都活了一百七十个世纪了。”

“呃……好吧。”

“那就说定了啊，给，这是一次激活细胞活力的机会，你转交给比拉姆的儿子。另外他本人还有一点遗物在乔伊那里，到时候你找上乔伊，一起去。”齐文说着递了一个白色信封给郭吉。

郭吉接过信封，上面什么花纹、符号、字样都没有，光秃秃的，看了一眼就塞进了兜里，里面不管有什么都跟自己无关。郭吉知道，这是自己的一个新任务，传达一下官方对比拉姆这位退伍老兵因公殉职的态度，本来直接给比拉姆的儿子发个消息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可这样就太冷漠了，派人过去就会正式一点，也更能起到安抚的作用。

“那你把地址发给我吧，我准备一下就出发了。”

“不用，这次任务可以给你配一个宇宙舰，地址信息都已经存在里面了。刚刚已经到了，在楼顶，等下你从楼顶走就行。”

“那……还有什么交代吗？”

齐文微笑着看着郭吉，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我知道你现在还有一点迷糊，不过我的实验到这里原则上应该算是结束了，毕竟你是一个有独立思想的甲文001公民，你有权在不违反法律的前提下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你需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怎么……暗部不需要我了吗？”

“你喜欢上暗部的工作了？”

“说不上是喜欢，至少有一份固定的收入。”

“可你经过学习和培训后，就可以得到一份你喜欢的而且拥有稳定收入的工作呀。”

“我这个人有选择困难症，我怕我身上的钱撑不到我完成选择的时候。”

“那你可以放心了，甲文001的公民，每隔一段时间都是可以领到一笔钱的，多少呢是根据你的学识和专业技术能力，以及对甲文001的社会贡献来评定的。不过最低的档次，也足够你生活开销的。之前由于你还在实验进程中，为了不影响实验，这笔钱没有发放。”

“那我现在按过去的一年年来算可以拿多少钱？”

“你现在只能按最低的一档来算，六十万一年。想要提升金额，需要继续学习，并且在有需要的时候完成甲文001安排的工作。”

“这么看来，暗部工资有点低啊，观察者十来万一年，调查者也不过二十来万。”

“那不一样，暗部是针对联邦所辖全部智慧生物的，并且工作中如果需要还会有特殊经费，甲文001只给自己的公民发钱。”

“甲文001这么富有吗？”

“当然，我们差不多控制了联邦所辖星域的二分之一，数亿亿亿颗资源星，即便我们如此奢侈，现在开发利用了的也不到千万分之一，拥有如此资源，用于资源分配的货币老实说其实没有存在的意义，只是大家都习惯了这种分配方式，便继续沿用罢了。”

“这样的资源量，这样的使用方式，其他文明不眼红才怪了。”

“这么说吧，在联邦建立前后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大家相处还是非常和谐的，除了发生过一次几乎毁灭联邦的惨剧外。我们回来也是有原因的，非常简单的原因，探索达到了边界，再往前不要说没有像样的星系、星球了，连破星、碎块都没有，只剩下广袤的虚空，一片漆黑，看不到一丁点光，没有理由再前进了。从那个时候开始，联邦向外部转移矛盾的能力就大大衰减了，内部的矛盾也多了起来。”

“那为什么当初要搞联邦，都占了一半了，把另外一半也占了不就行了？”

“你都想到这里了，继续往下想啊。”

“哦，那看来是打不动。”

“表面上看起来是这么个意思，主要是我方没有把握在不摧毁他们的文明的情况下把他们打服。”

“你的意思是即便拥有压倒性的优势，也没有办法负担治理成本吗？”

“换个思路，文明构成完全不同，你没有办法用你的想法去理解他们，反之亦然，所以不是成本的问题，而是融不进去，根本不可能。在尽可能减少利益冲突的情况下，表面上结成一个联邦，是我们尽了极大努力的成果了，你有机会去其他甲级文明看看或许就明白了。还有一点，我们甲文001没有那么伟大，其他星球上的文明爱怎么存在就让他们怎么存在，只要他们不大肆破坏星球，不无节制的浪费这个宇宙的资源就可以了，不管那么多，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一上来就跟你说，我主要是在这儿看着，几乎不插手的缘由。再说了，我们弄一个屠夫文明，把其他文明都给毁了，这么大的宇宙就剩下我们，我们自己就不会内斗了吗？”

郭吉一下反应过来了，这可能是大象和蚂蚁的问题。可郭吉还有个疑问，“可我怎么记得听比拉姆说，不久前还在打仗？他们在打的又是什么仗？”

“比拉姆他们不一样，他们主要是反恐，平叛，总有小文明得到了强大的力量却无法控制，会出现一些战争狂热分子，而只要不是歼灭战，就需要有智慧生物去一线进行判断。这个地方就不是了，这就是双方留出一个机会，让希望通过战争晋升的人去互相磨炼的战场，总不能每场战斗都由我们这些老东西来亲自指挥吧，人才是需要培养的。”

“我明白了，可这样的仗，只要是个会思考的智慧生物，用脚趾头都能想到里面水很深，问题不小吧？”

“当然，可他们还是喜欢动手啊，这些家伙明知道一个战争堡垒打不过，就上十个，十个不行一万个，一百万个，一亿个，总会打得过的。为什么到了前线，除了司令部那一座后勤战争堡垒外就只剩下一两个主战的战争堡垒了？很明显是让他们去自由发挥啊，让他们凭借自己的能力获得战果，给他们打开一个上升通道。”

“深层意思是说，这样的战争前线不过是为了战争而战争，就是把双方的战争狂热分子引到一起互相消耗？”

“也没有，实际上到目前为止，没有什么伤亡，都是资源消耗，不会留给任何人话柄，就是一场场开疆拓土的战争。”

“对方是怎么愿意配合的呢？”

“他们自己建立的防御阵线，我们就是去攻打一下而已，而且跟他们的高层一早就接触了，他们不同意加入联邦实现统一，也不想过分扩大战场，就想保持现状，而我们也不着急，那就先这样，慢慢再想法子。”

“可这么干，联邦内部没有反对的声音吗？”

“有啊，可矛盾摆在他们面前，他们也解决不了，除非联邦解散，内战。”

“会有那么一天吗？”

“分分合合好多次了，这一次塔星事件，又一次露出了苗头。”

“是指对我和沙罗曼号动手吗？”

“你应该理解成对暗部和军部动手，已经犯了背叛联邦罪了。”

“证据链只能抓到冒头的小卒是吗？”

“这都不是关键，郭吉啊，你重情义。可在面对这些矛盾的时候，需要放下情感，换个角度想一想，你记忆里所处的时代，斗争远比现在激烈得多，应该明白的。”

“你高看我了，过去我基本上算是个边缘人，从来没有处在斗争中心。”

“不不不，你理解错了，你如果是个专注于权力斗争的野心家，你觉得我还会把你放出来吗？”

“那我明白了，你是觉得我最好继续做一个普通人？”

“接下来暗部的行动恐怕不会那么安全了，除非你喜欢冒险，不然的话就别掺和了。”

“如果说我想要冒冒险呢？”

“那接下来我会安排你一个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完成的非常任务，你可能需要花上半辈子，或是一辈子。”

“要么做到退休，要么做到死，真是冒险呢，让我想一想再说吧。”郭吉说着突然笑了。

齐文看到郭吉笑了，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