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鱼打墙 5（2 / 2）

“嘘，有大用，蓑衣何处，给我拿来。“

“这么早？不吃午食了？”

楠无四拉开最上的翔鹭军甲胄，卸掉身上成套的翔鹭军甲胄，“不吃了，来搭把手，我穿甲。”

“不是，混搭？”

楠无四点点头，回答道，“嗯。”

素衣身上穿，面带舰督脸，右手焊接甲，左手速算机，胸前翔飞甲，腰跨急救包……蓑衣披身后，斗笠顶前安。

本来美观成套甲胄拆开，再全部套上，显得如同古怪的缝合尸块，每个肢体颜色都不一样，还好穿上蓑衣后被全部掩盖，就是略显臃肿罢了，但拿上钓竿饵桶之后似乎一切都合理了起来。

楠无四穿着蓑衣，拿着钓竿，提着两个红桶出门，随手上了辆出租机车，排出几个大铜币，“皇城东，公车站那边就行了，不用找了，谢谢。”

“大人今日有什么喜事了？莫不只是结业？”

楠无四没有说话，往脸上盖了份传报，躺倒后座闭目养神，心里催促着时间快点过去，急待到站。

不消一刻，楠无四下车，步履轻快，小跑着跨过皇宫周围宽阔的草坪。

略微向上倾斜的草坪有些累人，不过对楠无四的体力和心理来讲都是小事，他没放在心上，有更重要的事情在寻思。

午后风和，草木葱茏，楠无四在护城河边找个位置，一个红桶垫在屁股下，一个红桶当饵桶，对着皇宫城墙上高就的门卫学姐摆摆手。

话说至今也没见皇宫禁卫来查过身份，大概是没想到真的有寒门小官在皇宫护城河钓鱼。

持竿垂纶，神情怡然。虽鱼浮久静，无鱼咬钩，然其心不躁，意态自若。

楠无四松开颤抖的双手，放开鱼竿，掏出短火枪，瞄准一条水面仰泳嘲讽他的金鱼，最后还是没有扣动扳机——动静太大，肯定会被知道，然后嘲笑空军，他面子过不去。

楠无四在放下鱼竿的那一刻，突然水面泛起了一圈圈涟漪，紧接着鱼竿传来了沉重的拖拽感。

他措手不及，还没来得及反应，鱼竿就被水下的力量牵引着，直接沉入了水底，而那原本上钩的鱼也随之潜入了水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到这一幕，楠无四脸上的喜悦尬住了。他左右转头假装很忙，缓解尴尬，但随后还是强忍着这种尴尬，站在原地等待，看到只有门卫学姐围观之后放松了下来，反正大伙都不知道彼此是谁，不让熟人知道就行。

天色将晚，暮霭沉沉，雨雪纷飞，如期而至。立于岸边，雪落其身，白裳点点，寂寥生心。竿失鱼潜，比目难寻，雨雪交织，夜色更深，凄凉之情，倍添于心。

楠无四抬头看看门卫学姐早已下班，周围一片漆黑，月光也只偶尔在水面划过。

他抖抖，甩掉身上的积雪，把手表的琉璃擦了又擦，再次看看，戌时，大概是见不着了，又接着心一横，打算蹲到整点。

忽见火光摇曳，如星辉破暗，映彻孤寂之夜。余悸然，疑梦非真，倏忽间，火光下坠，几欲熄灭。楠无四心中绝望如潮。然火光再燃，然火光愈近，红倩影渐显。相视之间，彼此一笑。

“汝仍候孤……”

楠无四思千语，然难以言表，唯叹息一声，叹曰：

“不是，圣上说是真龙是真不怕冻啊，硬穿单衣，什么生物科奇迹啊，好歹拿把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