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法力易测，人心难定（下）32（1 / 2）

无属性的法力放出果然很简单，连塔布拉这种非法师都能迅速学会。于是，众人纷纷在雷吉和黄的帮助下，做了第一次法力属性鉴定。

一系列的操作下来，众人分别鉴定得如下结果。

先是巴妮亚，她体内充盈着的是接近纯粹的寒冰属性，几乎没有任何其他属性的反应存在。

对于冰属性前面的“寒”字，黄解释道：“冰属性其实也分两大系列。一个是主打低温的寒冰；另一个是和温度没有什么关系的坚冰，也有些宇宙把它叫无相冰，是稀有属性的一种。”

至于塔布拉，他使用的是典范骑士们自称为“勇壮法术”的一种身体强化术式。实际上测试下来，那其实是一种土属性的肉体强化术式。而他的体内，确实接近八成是土元素反应，但还有差不多两成的木元素反应，和剩余的一点其他元素。

“怪不得你和诺儿美女相性这么好。”黄的语气里似乎还带有点羡慕。

“如果你能开发一点木元素的术式，其实会变得更强。在我们的法术理论中，只要是超过一成的属性，都有能够开发利用的潜力，你该好好考虑一下。”雷吉补充道。

到了诺儿，她其实和帕科一样，都是基于家族式传承而来的火属性，也没有考虑过其他属性是否存在的问题。测试下来，她惊讶地发现自己虽然确实是以火元素作为主属性的，但实际上体内其实只有六成多一点的火元素反应，剩下的将近四成的反应里有有土元素、风元素，甚至还有冰元素反应存在。

但是由于她剩余的属性里面构成比较复杂，这种在野外进行的简易鉴定法并不能很清楚地表达出少数元素的具体构成比例，所以只能很遗憾地就此放下。

雷吉看诺儿有点失望，便安慰她道：“如果以后有机会去我们局里，就可以用仪器具体地测试出来了。”

诺儿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同时在心里暗暗地记下了这句话。

最后是帕科，雷吉答应了她在今天进行正式的鉴定，她早早就学会了无属性法力放出，做好了迎接自己正式鉴定结果的准备。

但正式面对结果，她还是产生了些许紧张。她很好奇自己的水元素到底能占多少比例。

雷吉像刚才给前面三个人做鉴定那样，在手里凝聚出了一个由无属性法术构成的杯子。帕科也像他们一样，在脑海里想象出一个倒水的样子，让自己的法力从手心中缓缓倒出，流进那个用于测试的杯子当中。

当杯子装满之后，雷吉用自己的雷属性元素电解了杯子中的无属性法力，并观察起了结果。

“嗯……这还真是奇妙。”连见多识广的老雷头都表达了惊讶。

“实际上水元素和冰元素几乎各半。当然，占主要地位的其实是水元素，但你后天的那份努力，让冰元素的占比变得比天生时更多了，几乎能够达到一半。”雷吉举着杯子，对着沉在底层的水绿色和浮在上半层的深蓝色解释道。

他总结道：“不得不说，你的后天努力竟然都盖过了先天条件，真的令人钦佩。”

黄又补充了一句：“这甚至都到达了我们后天追求的除杂效果了。”

见众人对新名词有所不解，黄解释道：“如果我做这个测试，你们就能清楚明确地看到我的结果是精确的百分之五十的紫色，和百分之五十的金色，不会有你们那样的杂色。这是因为我通过修炼，把我体内的无用元素去除掉了，从而获得额外的‘容器’空间去装我本身的主属性。这就是除杂的修炼过程。”

塔布拉接着话说：“所以，小帕科才是我们这些人里最努力的那个。只是因为搞错了主属性，所以才显没那么强罢了？”

说罢，塔布拉和诺儿有点自惭形秽地对视了一眼。

“她甚至都快用副属性把主属性挤掉了，虽然这是没必要的。”黄在众人心里再插一刀。

而巴妮亚赶紧抱着帕科的肩膀，连连说着对不起，耽误了你修炼一类的话。而帕科却反过来安慰着巴妮亚，说：“我们大家都是不懂的，是传统的问题，怎么能怪老师。”

师徒之间相互了安慰了一轮，众人自然而然地转到了回家的话题上。

“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去把这件事公布给所有人？”巴妮亚对着雷吉和黄发问。她不需要询问自己小队里的成员，也知道他们的答案是肯定的。但对于这些外星人的意见，她认为还是要尊重一下，毕竟这本身就是他们带来的理论和办法。

“嗯……这个不好说。其实主要还是看你们的领导人有没有决心。”雷吉回答道。

“此话怎讲？”

雷吉解释道：“是这样的。既然按照家族传统继承法术属性在你们的世界里，是非常重要的一种习俗，那么，如果你要推动这个理论体系的变革，就必然会带来激烈的反对声音。任何改革都绝不可能一帆风顺，任何变化都会带来新的问题。”

“既得利益者、受压迫者、懒惰者和激进者之间存在的矛盾会变得激化，学术理论派和实用主义派之间也会爆发激烈的冲突，改革最终也有可能会因各种各样的谈判和妥协而变味，最后达到的效果也未必是你理想中的那个。所以，这和我们无关，而是和你们、和你们的领导者们有关。”

“改革，是需要足够的魄力和高明的手段才能做到的。”

雷吉话里的意思很明白了，那就是如果众人决定把这些足以改变世界的知识传播出去，需要考虑的是改革带来的问题谁去负责，谁去处理。

这下众人因为学到新知识而高兴激动的心情也被浇了一盆冷水，面面相觑。

巴妮亚点点头，表示自己理解了雷吉话里的意思。然后下定决心地说道：“好。那就先回去做气候报告再说，让大家理解到气候变化是星球本身的问题，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至于法力属性鉴定，可以和迪根叔叔商量过再说。”

众人也皆点头认可。

然后巴妮亚又压低声音，小心地询问道：“我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能不能说？”

黄和雷吉对视一眼，黄一脸嫌麻烦的样子，示意雷吉去回答。

雷吉白了黄一眼，转过头来，也小声地应道：“哎。小姑娘，你不用问，我也知道是什么问题。你想我用穿梭机搭你过黑墙，去找你的未婚夫和朋友，对吧？”

巴妮亚深深地感到了自己早就被2901小队看穿的羞愧，但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她实在是太想跟斯维尔特和菲妲见上一面了，这种强烈的思念甚至都压过了她的理性。连塔布拉也在后面认真地等待着2901小队的回答，他虽然不是个把所有事流于表面的人，但内心还是非常思念自己那两个被黑墙分割快两年的队友。

“唉。”雷吉长叹一口气。他心里也知道这两人的思念之情有多么强烈，他曾经也年轻过，也曾有过热烈而无脑的爱情，也曾有过。

“但是很可惜，哪怕我们的队长大人同意我使用穿梭机搭载你们去东半球，我们也很难成行。”

巴妮亚听到这句话连眼泪都快忍不住了。

“先别急，小姑娘，听我解释。黑墙有多危险，你们也见识过了。而我们这个机器虽然很厉害，但发动时的高能肯定会把敌人的注意力引来。她并不是战斗机，如果敌人想要全力击毁她，她是没办法在那种袭击下保护自己的。而你们现在的能力有限，假设是我带你们其中两个人过去的话，你们也保护不了她，这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不是吗？”

“而且呢，我们这个机器是靠晒太阳充能的，法术虽然也可以弥补一部分，但要做非常大跨度的穿越去避开敌人的话，我们目前的能量是不足的。我不可能冒这个险，因为我担不起失败或者抛锚的风险。万一我们去了东半球回不来，那西半球这边的事情怎么办？”

黄背着身子，也回过头补充了一句：“而且萝尔队长就不可能让你们去走这一趟，那边的两位同事，和她有点过节。你们最好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诺儿正想抬头说点什么，黄直接就打断了她：“也不要问我过节是什么。我跟你们说过了，别说你们好奇了，我他妈也很好奇。”

他一边说一边示意大家去问雷吉。

诺儿到了嘴边的话被黄堵回去了，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众人又把好奇的目光转向雷吉，而巴妮亚还是个泪眼汪汪的眼神。

雷吉被大家看得发毛，只好转头看了一眼萝尔的帐篷，众人也随着他的眼光瞟去。队长享受着单人帐篷的待遇，她的帐篷在一个较高较远的地方，如果她不用任何能力只凭天然听力的话，按理说在这种风雪声里是听不见众人对话的。

但她并非一个无能的普通人，而是一名精通科技武器的信仰修道者。或许她会有各种各样的手段来听到这边的对话。

雷吉看着萝尔的帐篷沉思了一会，最终还是无奈地闭上眼睛，长叹一声，然后他睁开了眼睛，严肃地对众人说道。

“唉。既然你们都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们吧。听仔细了，我只会说一次。而且，如果我因此被队长宰了，你们这几个毛头小子要负责替我收尸。”

巴妮亚还含着眼泪呢，嘴上就“噗”地笑了出声，眼泪随着笑声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