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噩梦 54（2 / 2）

只要他的以一个眼神，一个鼻息，她就吓得魂不附体，浑身打颤。只要他稍微冲她笑笑，她就感恩戴德，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最让他开心的是，她还会帮着他去自己骗自己，他圆不满的谎，她自己找理由替他圆，他还没表态，她就先开始先挑自己的毛病。

甚至她的死，都是符合他的心意的，既省了他的麻烦，又不是他的错。这不是他自己说的，是法律这样认定的，他只有心满意足服从的份儿。

只不过，一个活生生的人从他面前消失了，跟自己生活了这么久，对于耀滨这么感情丰富细腻的人来说，一定是震撼和不可置信的。

这带给他太大的惊恐，以及一丝丝的不可割舍。但就这一丝丝的情谊，已经足够让他把眼睛哭红把嗓子喊哑，让他可以肆意在上面增添无数特效。

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信以为真，搞不清自己哪滴眼泪是真，哪滴眼泪是假。

半倚在床上，手放在头后面，两条腿交叉着，耀滨望向窗外，自己接下来该怎么生活，是他面临的迫切问题。

四季是个天才，这毋庸置疑，以后一定会大富大贵吧，所有人都这么说。虽然他百分之百能说服自己，也完全能证明，自己是对四季好的，他是真心喜欢小孩儿的。

别说小孩儿了，连看到路边的一只流浪狗，他都要多看几眼，给口吃的。四季的富贵里，一定不会有自己的，这一点他太清楚了，四季跟自己的关系，他心里有数。

虽然法律不知道，但是四季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她的一举一动都那么平静，顺从，反而让自己有点不知所措。前天去了一趟店里，店里的人跟四季的反应几乎是一样的，有点惊愕，有点客气。 他们还是拿他当老板，就像是四季还是拿他当爸爸，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从前的话，这样就够了，但是现在不够，远远不够，没有了他忠实的奴仆，他就是孤家寡人了，周围都是在等待时机叛变的奸臣腻子，就等待一个时机行事而已。

他不能睡觉，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有各种各样的鬼怪，出现在梦里。

自己虽然离他们很远，但是依然能看到这群人虽然穿着人的衣服，在那里像模像样的站着，可是明明就是一群鬼怪。

有的高耸入云，看不到头也没有脚，只有一个尾巴在地上扭曲着，有的张着血盆大口，舌头有一米那么长，郎当到地面，有的浑身是浓密的黑毛，尾巴像一个大球。

他们一个个都很悲伤，痛哭流涕，有的人直接就把自己的心脏用手掏出来，哭着扔在地上，有的人用刀把自己的眼睛扎瞎了，血流的遍地都是。

他每天晚上都看到这些人，却不敢上前看看他们在做什么。他每次想要走过去，脚都像是被什么绊住了一样。甚至有一次，他觉得在人群里看到一个女孩的背影，特别像四季，他想喊她的名字，但是张嘴了却喊不出声音。

每天早上，他都会出一身的虚汗，心惊胆战。他要面子，但是他更要里子，因为他要活下去。

他在店里找了个由头，跟小波要了营业执照，上面写的还是松芦的名字。

家里的房本他也找到了，放的好好的就在那个保险箱里，上面也是松芦的名字。

这让他着实松了一口气，因为这意味着，所有的一切，曾经是松芦的一切，至少在法律上有自己的一份，而且是一大份，在四季成年之前。

他去了好几家律师事务所，真金白银的花了一些钱，换了自己踏踏实实的睡了几宿的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