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雨夜的回忆 14(2 / 2)

有几次是松芦接到的,有几次是自己接的,她下意识觉得这种不正常跟耀滨有关,因为她留意过之前她叨咕着“怎么总接到这么奇怪的电话”时,耀滨曾经在旁边抿嘴诡异的笑着。

再回到桌子上,四季感觉松芦的表情有点不自然,生怕松芦又说出一些惹耀滨不高兴的话,她赶紧抢先说,“这可能又是谁打错了电话”。

松芦没有理她,夹了一口菜看着碗里,对着碗笑着说“是不是那个女人”,耀滨紧接着说了句“净放那没味儿的屁!”

把筷子猛的往桌子上一摔,一根筷子蹦到地上去了,另一根蹦到松芦的脸上然后掉到地上。松芦愣了一下,没以为他会发这么大火儿,看了眼在旁边盯着他俩的四季,放下筷子陪着笑说,“行了行了,不说了”。

耀滨明显不解气,他的脾气像开了闸的水,奔腾咆哮来势汹汹,两根筷子完全不足以洗刷他的冤屈。他拉下脸拧起眉,把面前的饭碗高举过头顶,然后狠狠的摔在地上,“啪嚓”一声,饭粒和碎渣子飞的四处都是。

四季被这阵势吓的一动不敢动,下意识用手臂挡住头,松芦赶紧过去抱着她,摸着她的头说,“没事儿,没事儿啊”。

为了证明确实没有事儿,她镇定的起身去厨房拿了扫帚过来,笑着小声过去跟耀滨求饶说,“是我错了,好了好了,吃饭吧,孩子还在这呢”,可是耀滨像个任性的孩子,不依不饶,打好了主意一定要大闹一场。

他又端起装酸菜炒肉的盘子,向正弯腰打扫地上碎渣子的松芦头上砸去,她完全没有防备,一盘子菜连带着汤,全都载在她的头上。盘子被碎成了好几半,菜汤顺着湿漉漉的头发淌下来。

四季大哭着走上前,用手抹着松芦的头,捡出了头发里的几块盘子碎渣。耀滨可能也觉得气消了不少,或者是被四季的哭声吵烦了,回卧室去了。

继续半倚在床上,保持双手叠在头后,两脚交叉的姿势。

松芦和四季又进了一家旅馆,就在十二道街边,离松芦商店很近的一条小路上。

这家旅馆一共五层,是老旧的欧式建筑,一层的门厅很小,地面铺着黑白相间的地砖,前台旁边就是狭窄的旋转楼梯,门脸很小,接待员是个有点胖的中年大姐,本来趴在桌子上睡觉,被她俩给吵醒了。

睡眼惺忪的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们一番之后,还是跟之前的旅馆一样跟她俩要身份证。松芦边从包里往外掏边笑着问,“本市的能让住不?”,大姐看了眼递过来的身份证,摇了摇头,说肯定不行,这是规定,抓到了要罚钱的。

松芦低下头想了想,然后示意四季往远处站站,凑上前压低了声音,跟那个大姐说了很久的话。

四季没听清她说的是什么,但是看到大姐的表情从慵懒轻松,渐渐变得特别严肃,脸憋的通红,最后特别愤慨的跟松芦说,“你们娘俩就住这,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说完还往四季这边看了看。

四季一直低着头,特别难为情,而且怕被看到之前哭过的痕迹。她们的房间在二楼,就在楼梯对面,屋子很大而且屋顶比一般的房间都高,使这里更像一个教堂,陈设很简单,一张大床,一台电视,一个小沙发,一张小木桌子。

这是四季第一次住旅店,觉得很新鲜,但是来不及多想,就一头栽到床上睡着了。第二天一早,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房间,窗外马路上的嘈杂声把四季给吵醒了。

躺在床上看着斑驳破旧的屋顶,她才想起来自己不是在自己的床上,陌生感以及随之而来的沮丧,让她难过了一会儿。

但是四季还是翻了个身坐起来,看到松芦已经在桌子边上摆弄着早餐了,看她醒了,松芦招呼她起来吃早饭。

桌子上摆着豆腐脑,茶叶蛋,四季这才发现肚子已经咕咕的叫了好几声,赶紧下床来盛了一勺热乎乎的豆腐脑送到嘴里。抬头一看表,才早上七点半,离上学还有一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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