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卖愚人（1 / 2）

“帕帕罗蒂被她们鹡鸰嘤鸣般的絮絮吓到，他背过身逃离，结果两个女孩也悄悄尾随在身后。”

“很快，其他女人也发现了这名不速之客。”

“搬着矮凳坐在家门口卖力敲捶着盆中衣物，身形圆润的围裙女人衷愫惊讶地将捶衣棒摔在木盆中，水液濡湿她大片的裙摆而不自知。”

“霜发清癯的老妪从她深深凹陷的眼眶处，睁大她灰翳混浊的双眼，瘸了多年的右腿不用搀扶着，自己倚靠门板站起。”

““一个男人”她赞叹道。”

长相似甘道夫的老翁不觉得觍颜。

他娓娓道来的同时，又以吟唱形式增添了风趣，极尽浮夸憨傻地卖力表演，故事中妇女们的形象被他复刻的栩栩如生:

当谈到稚嫩的女孩，他娇羞地捂嘴，踮着脚捻起薛定谔的缱绻裙子，包整好的头巾被他解到两侧充当保养柔顺的姑娘辫子。

而作为宿耆老妇时，他又罗锅偏歪，五官皱瘪地边原地橐走，边新奇地眯缝眼睛睨望故事中的主角旅行家。

年纪小的小胖子托宾带头捧腹大笑起来，浇满黑莓糖浆的苏氏馅饼果的渣子糊了他一嘴，黏糊糊的果酱从他胖墩的指缝滑到地上。

从远处看去，他就像个因为做错事被打破嘴、伤口结痂的熊孩子。

梅菲尔德浮滑地鼓掌叫好，头脑被绿头酒侵蚀的稍有发懵。因家教和名流宴会的熏陶，他从12岁起，就对这些从各个方面烘托男性地位的俗语也好、故事也罢，持兴趣盎然的态度。

黑制服们显然都兴致勃勃，每个人支着脸颊听得入神。

“村子里拥有母熊嗓门的伊洛蒂冲天开了一枪，我的意思是，她的叫声大的像手炮。”

叙述声再度悠悠响起来。

“正在家中劳作、午憩、缝补衣衫的孀居妇女们，都被这一声吓得朝房檐上蹦了三跳。公寓楼的窗户齐刷刷地敞开来，七、八、九个脑袋囫囵从中探出。”

“哦!缪莱尔的左眉毛须，是个男人!”

“啊!我看到了什么，缪莱尔的后龈槽蛀骨牙，那是个男人!这是真的吗?伊梅达快过来掐我的耳朵!”

“声音就像灌溉莜麦的戽斗般迅速传播，乌泱泱的人群从四面八方涌来，女人们七嘴八舌将大道围堵的水泄不通。”

“公寓楼房的栏杆上，成群花色不同的牝猫集结，蔫醉地向帕帕罗蒂眺望着。”

“毛皮油亮丰盈的狗牸也摇晃着蓬松的尾巴，耳鬓厮磨地缠绕在帕帕罗蒂的脚边。”

“前所未有的鼓噪，毫无世俗藩篱束缚的女人们对他夹道欢迎，满坑满谷的彩色手绢飞舞，鲜花被掰得只剩下花穗，一个个面靥升腾。”

“”够了，够了!”帕帕罗蒂安抚道。”

“但他的话就像砸在霈霈雨洼中的一粒小水滴，起不了半点漪涟。疯狂者对他上下其手，摸摸他腰挎着的背包，撕剪下他一角的衣料。”

“帕帕罗蒂无比惊恐地跌撞在地，此时倒影在他瞳孔中，围绕着他的妇女们各个化身为獆叫的绿眼母狼，凶猛异常。”

“他叫喊起来:“啊!啊!””

“女人们打量着他恍若疯癫的模样，一时停驻了动作。面面相觑，用眼神彼此无声甩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