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温故知新 14（2 / 2）

苏旭也转头看向徐平安的方向，随后低下头继续摆弄着茶具小声道“此子聪慧，灵气过人，是个好苗子。”

“也不知道方乾那家伙怎么这么好运，哎，方家当兴咦！”裘征抚摸着胡须叹气道。想起自家情况，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当徐平安走进凉亭，恭敬的鞠躬道“学生见过裘夫子，见过苏先生！”

裘征摆摆手示意徐平安坐在茶桌一侧，苏旭则递过去一杯热茶。徐平安双手接过茶杯道谢后，便小心的在茶桌边坐着，仔细地听着夫子和先生的对话。

“小平安，今日所学可有不懂之处，尽可说来，我和夫子可以为你解答。”苏旭看着徐平安小心翼翼的坐在身边轻笑道。

当听到苏旭的问话后，徐平安原本闪烁的眼神变的兴奋起来，思考片刻回声道“夫子，先生，我不是很理解课堂上我错在何处。当时我并没有逞强的意思，只是想……”

苏旭还没等他说完便挥挥手将其打断，“是不是觉得很委屈，小平安，你知道这世间最险恶的是什么吗？”徐平安摇了摇头。

“是人心啊，你有没有想过你的风头出尽，羡慕嫉妒你的人就会越多，这世道并不是你所认知的那么简单，有时候，该低调行事就低调行事，民间有句俗语弓射出头鸟，要学会去隐忍，要……”

“小苏，给我弹首曲子，这环境很美，很适合。”裘征这时突然打断苏旭的话语，眯着眼睛坐在那里。

“是，老师。”苏旭从凉亭座椅下方抽出一张古琴，将茶桌清理出空位后，抱起琴放在桌子上弹奏了起来。曲声犹如林间清风，带动着整片竹林，竹叶伴随着清风发出唰唰的声响，徐平安也深深陶醉其中，他思考着苏旭的话语，不理解却无可奈何，仍是一脸无辜的坐在那里。

“你先生说的对也不对，不用去刻意的体会。”这时，眯着眼的裘征缓声道，似乎不忍心打乱现在的意境，声音轻盈绵长。“夫子！”“小平安，正如《大学》所言，苏旭的话是他对这个世道的理解，他可用，因为这是他的内心和他的感悟，你只能参考却不能以此为目标。这个世道是什么样完全取决于你对这个世道的认知，哪怕全世界都认为它是恶，只要你认为它是善，那它就是善，即使你要与全世界为敌。明白吗？”

“夫子，我好似明白了，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答案，但是有的人坚持本心，有的人随波逐流，我应该坚持自我吗？”徐平安小声道。

“小平安，这世道没有对错，有的只是认识不到位导致的盲目确认和跟随，随着认识的积累，你所感受的世道也会多样起来。”

“那先生，您的答案是什么呢？”

“我的答案在我心中，就好比这琴声，对我而言，弹的漂亮就足够了。”说罢，裘征闭上了双眼，静静的聆听着琴声。

徐平安摸了摸脑袋，无奈的拿起书本便看了起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苏旭经过几首作品的弹奏额头上已经出现几滴汗珠，看着老师清睡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又斜身看到徐平安的头已经倒在了书中，随礼抽出两件外袍为两人披着，随后将琴收好默默的等待着。

一炷香的功夫，徐平安缓缓起身，原本疲劳的身躯得到了缓冲，看着远方等待着自己回家的福伯，先生对苏旭说道“先生，……”

“去吧，早点回家，别忘了好好温习今日学的内容。”

“请先生放心。”说罢，便欢快的跑出凉亭，向远方路边停靠的马车跑去。

“老师，小家伙走了。”

“小苏，现在看呢，你又觉得怎么样？”

“少年人理应有少年郎的性格，我喜欢哈哈。”苏旭无奈的摇了摇头，待收拾完毕后，裘征站起身望向徐平安方向。

“年少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