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雨夜惊雷(2 / 2)

惊雷落下,炸起巨大的声响,他紧紧抱住自己,全身颤抖。

他的生母就死在这样一个雨夜,死在那个名为父亲的人手下,为了权力,他连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也不愿放过。

也是在这样一个雨夜,惊雷炸响,躲在母亲床下的他看到母亲坐在床上哭,自顾自的上药。

畜牲!

都是畜牲!

那些男人都是畜牲!

闪电划过天空,照亮了他疯狂扭曲的脸,他起身,踢倒一排玉器,腿被割出极深的口子都毫不在意,和疯子没什么两样。

今日有苏萍,明日就有旁人,他也会用脏嘴亲遍所有人,成为别人口中的畜牲,又老又丑又脏的畜牲,被人杀死,血溅三尺。

为什么!

他不是畜牲,不是!

他从没有想做一个只被欲望控制的男人,他没有!他是人,活生生的,可以看得见别人痛苦的人!

他真的不想将女人聚在一起,这样肮脏而丑陋的爬行,他不想!

他知道她们都怎么看他:畜牲、贱人、油嘴滑舌的女子之友,可他不是,他不想和任何人在一起!

他也知道为什么苏萍害怕侍寝,因为她觉得他脏,觉得他和出卖身体的人一样,甚至不如人家,人家是被迫的,而他是主动的,他是主动让欲望无限膨胀的畜类。

她不愿意被困于床榻,就以为他想吗?她想活的清清白白,就以为他不想,想一辈子当不了人吗?

只是因为他是男人,站在高处,就一定要有那些低俗的癖好,喜欢和无数人缠绵,得了脏病,为天下笑吗?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被自己的欲望控制,他始终听从自己的心,只想和一个人偕老,可所有人都觉得他好色薄情,只是因为他身不由己!

“若我不是男人,没有生在帝王家,就好了…或者,我从没有生在这世上,也就不用违心的活着,也就不用被认为是发情公犬,离了女人就活不成…”

他拾起在床边挂着的佩剑,架在颈前,剑锋没入脖颈,鲜血渗出。

其实,就这样离开还挺好,至少可以避免有朝一日成为自己最厌恶的样子…

血流的越来越多,可门外不断响起众人的号叫,他听到混乱的脚步声,听到很多人的哭喊。

其实这天下谁当君主又有什么分别?都说最昏庸的人是君主,但是君主从来不是一个人,他是所有人欲望的符号,是被架到高位上的欲望的结合体。只要人没有了私欲,君主也不会存在,错的不只是一个君主,而是一切弱肉强食的人。

他终是站起身,踉踉跄跄的走到门口,将门推开。

在开门的一刻,一袭粉衫身影像他扑来,那人紧紧抱住他的腿,嚎啕大哭。

他觉得头昏昏沉沉,整个人都好像泡在水里,身上还在流血,说不出的难受。

可他依旧对她温和的笑着,将她扶起。她哭着声讨那个被雨浇的浑身湿透的白衣身影,说她惹他生气。他没有解释,只是点了点头。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觉天旋地转,只想做一个好梦。

他又得了清闲,唯一受苦的只有苏萍。

苏萍不知道他心里的纠结,这是莫名其妙被人召来戏弄一番又抛在雨中受冷,她来了月事身上难受又没来得及换月事带,血在寒冷的雨水中流淌,她浑身颤抖只觉得身子都像要散了架。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帝王是阴晴不定的,也知道女子的命运就是被人戏弄,她曾经不想接受但一直心知肚明,只想远离权力漩涡,可就算远离了又能如何?这一生不过是宠物。

她不信命也不认命,安安静静的走向末路不是她的性格,她最终还是不愿这般沉默。可是作为宠物,或许永远都猜不到主人的心思,所以得不到重用,还是只能被一脚踢开。

她想这问题想了很久,各种情况也都猜的到,如今受的苦也在情理之中,只能说往昔花了太多的时间在无用的事情上,没有思考这人的兴趣爱好,看来之后还要更加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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