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章 春宵帐底卧鸳鸯（2） 29（2 / 2）

“没有。”

“手腕给我，我数数你的脉搏。”

胡蝶下意识地想将手藏到背后，但也就只是动了一下。

周阿四察觉到她的局促，收回手了然一笑：“那就你自己数吧，我的脉搏一分钟六十下，正常人一分钟七十下，你也是正常人，按每分钟七十下，帮我算时间。” 说着，开始解袖口，接着是纽扣，周阿四脱掉上衣，露出精壮匀称的腹肌。

胡蝶慌忙避开眼：“你到底要干什么？”

周阿四开始解鞋带，脱掉球鞋，将它们整齐地摆放在河岸，接着双手搭住裤扣，银亮的裤扣折射出刺眼的太阳光，胡蝶涨红了脸，心砰砰直跳。

“你…你不能再脱了。”胡蝶拿手捂住眼睛，又忍不住从指缝里往外偷看，周阿四解开了裤扣，正在拉裤链，“周阿四，我命令你，不许再脱啦！”

难怪他叫我数脉搏，算时间，他…他难道是想证明他很持久！胡蝶这么一想，心更慌乱，她急得跺脚。“周阿四，我…我不是这种人，我不会因为你持久就嫁给你！我不需要这种幸福！我要走了，你把衣服穿上，不要着凉啦！”

说罢，就闹着要跑，周阿四拽住她胳膊，她像是触电似的，全身僵硬不动，周阿四望着她的背影，平静地说道：“在哈佛我跟美国佬比赛憋水，他们最厉害的能憋两分十秒，我坚持最久能憋两分半钟。你数一百七十五下，我要是还没有上来，你就改嫁吧！” 只听“扑通”一声，他人已经纵身越进北戴河的水里。

胡蝶还在惊愕间，急得一阵喊：“什么改嫁，我还没有答应嫁给你呢！”

胡蝶呆呆地望着涟漪泛尽，这才恍然想起了要数脉搏，手指搭上手腕却完全找不到脉跳，赶紧将手放在胸口，去数心跳，乱数了一阵，全然没有记住数字。

胡蝶坐不住了，耐性随着时间的流逝早已耗尽，她不再数了，睁大眼，搜寻着奔腾不息的河面。

“周阿四！”胡蝶对着河水大喊了一声，北戴河毫无反应，只静静奔涌。

他怎么还不上来。

“周国泽。”

“周阿四！”胡蝶沿湖搜寻，始终不见周阿四的身影，河水浊绿，她从周阿四跳下的地方望向水底，除了朦胧的绿，什么也看不见。

“你上来吧。”

“你赢了，我答应就是了。”声音里已经充斥了怕人的哭腔，她近乎绝望地哀求，“周阿四！你给我上来，我答应你，结婚，立刻结，马上结。”

“你上来吧！我求你了。”

“周阿四，你别闹了，我害怕，我真的怕了，你上来好不好！”

“周阿四！你这个坏人……” 咬牙说了这声，胡蝶纵身跃入水里，她不善于游泳，扑棱两下，水开始充斥鼻腔，耳朵，惊惧开始漫涌心房。

她努力睁着眼，寻找周阿四的身影，可惜河水浑浊，水下能见度也就在两米开外。

胡蝶努力挣扎，被水流推着，离下水处越来越远。她觉得自己的体力渐渐耗尽，还是奋力一跃，想要跃出水面，寻找周阿四的身影，即使不能生在一处，好歹……胡蝶在心底发出了一声呐喊：“周阿四！”

喊了这一声周阿四，胡蝶突然感到一股汹涌的流水之力，载沉载浮，她知道自己经游不到岸边了，也没有想游到岸边，她无力挣脱天然漩涡，任由自己下沉，她喃喃唤着一声周阿四。

她的意识渐渐朦胧，只剩下一片浑浊的绿影。

浑浊的绿光中，一个矫健的身影向她游过来，像是水中的精灵，像是穿越时光而来，那年，在冰冷的北海水里，她曾与他邂逅，如今，算是重逢吧。

“我爱的人呐，好久不见，你这次会先爱上我吗？”

绿光浑浊，周阿四清楚地看见那圆裙影斜着沉了下来，就像一条溺水的鱼，他倏忽飙向裙影，两手握住了裙下的腰，往上一送。胡蝶立刻穿水而出，呼吸猛然畅快，意识却昏昏沉沉。

周阿四吐出一缕水，抹了一把脸，挽着她迅猛地游向岸边，远远地看，就像一条大船拉着一只小船。

周阿四努力托起她的身体，将她推上水岸，胡蝶毫无生气地倒在岸边，仰面朝天，视线里是一片水润的天空，刚刚的那一刻她真的以为自己要为身边的男人殉情，她突然从地上坐起来，握紧拳头去捶打他的肩膀。

“王八蛋，王八蛋，你要死啊！你知不知我多害怕，你威胁我是不是，你拿命威胁我是不是！”

周阿四躺在地上，也不去躲，任由她拿花拳绣腿对付自己解气，他仰面望尽碧海苍穹，大声回答她：“是啊，舍不着命套不着你呗！”

“王八蛋！”

周阿四将她搂紧在温暖的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刚刚都听见了，你有多舍不得我。”

“所以你就看着我干着急，你很开心是不是？”胡蝶愤怒地控诉，控诉里全是惊惧与后怕。

“一点点，就这么一点点，反正你答应了，我就高兴。”

“王八蛋。”胡蝶拿出母老虎的架势生扑过去，张口就狠狠咬住他脖子上那根汩汩搏动的血管，贝齿陷进血肉，舌尖尝到咸腥的甜味也不撒口。

周阿四也不喊疼，紧紧搂住她，朗声大笑：“我周阿四要娶老婆啦！祖国万岁！世界万岁！哈哈…”

青山绿水间，回荡着周阿四疯狂的笑声。

“别笑啦，我身上湿湿漉漉的，怎么回家啊。”胡蝶又羞又恼，薄薄的一片夏布衣裳湿贴得身上凹凸毕见。

“走，我带你去换身衣裳…”

“这荒郊野地，哪里去换衣裳？”

“看到没有，那边有三棵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