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种弟弟,在线捞兄_分节阅读_第62节(1 / 2)

  “别说你想下次会试继续,就算再试上三五次,也是可以的。”

  顿了顿,她更是道:“我怕你到了爹这个年纪,回想起这件事来会觉得遗憾……”

  苏洵摇摇头,苦笑道:“没有什么遗憾的。”

  “这一路上我想了很多,用八郎的话来说,若是一味为了科举而念书,完全没有必要。”

  “可若是为了为国为民而读书,那就不必拘于科举这一条路,能为国为民做的事情有好多,不说别的,打理好咱们家的纱縠行就是为眉州老百姓做了好事!”

  他看着程氏的眼睛,将程氏的手握的更紧了些:“况且我刚进去四川地界就听说了我们家出了两个小神童,好好培养我们的两个儿子,也是一样的。”

  说着,他站起身来程氏面上啄了一口,这才道:“昭娘,等我,我先去洗澡。”

  程氏也是生过好几个孩子的妇人,自然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双颊一红,轻声“嗯”了一声。

  翌日一早。

  苏洵又恢复成往日那俊朗的模样,旁人见了,压根想不到他数月之前刚落榜。

  从前苏洵每每用过饭就去书房看书,但今日却是道:“……昨夜我听你们娘说今日想去罗家看看全哥儿,正好我送你们过去,也去看看元娘与全哥儿。”

  “然后我再去纱縠行看看,等着你们要回来时,再去接你们三个可好?”

  苏轼与苏八娘是连连点头称好。

  在他们的记忆中,爹爹虽和善,但整日忙于读书,唯有逢年过节时才会陪着他们。

  一行人就上了马车。

  一路上苏洵又是给苏辙他们买豆儿糕,又是买糖葫芦,甚至还答应他们等接他们回来时再买零嘴吃。

  最高兴的就数苏轼,笑的嘴角恨不得都咧到耳后根去了。

  苏辙一行到了罗家,罗家自也是盛情款待,苏轼逗弄过全哥儿片刻后就一直埋头苦吃。

  苏辙略尝了几块糕点,就觉得甜腻腻的,逗起全哥儿来。

  如今全哥儿已有四五个月大,长得胖乎乎的,腿上手上全是一节节的藕节儿,身上穿着大红绣京巴狗儿的肚兜,十分可爱。

  全哥儿也是有意思,一看到苏辙就忍不住冲他伸出藕节儿似的胖胳膊。

  惹得苏八娘很是好奇:“大姐姐,我来看全哥儿的次数比八郎的次数多多啦,为何全哥儿只要八郎不要我们?”

  生了孩子后的苏元娘比从前更圆润了些,也更好看了些,笑着道:“你们每次来看全哥儿时抱一抱,逗一逗他就走了,唯有八郎在这儿陪着他玩躲猫猫,与他说话。”

  “你别看全哥儿只有几个月大,可也是知些事的,一来二去的,自然更喜欢八郎些。”

  苏八娘看着不远处正拿着帕子与全哥儿玩躲猫猫的苏辙,不得不承认苏元娘这话说的很有道理。

  而苏元娘的夫君罗慎之此时正陪着苏洵在说话,在他听说苏洵没打算继续参加会试后,不免有些失望。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罗慎之身为旁观者,是知晓自己这位叔父的才学是没有问题的,只是做文章时总喜欢带有自己个人色彩和主观臆断,并不随大流,想必不被考官所喜欢。

  但身为晚辈,这等话他是不能随便说的,只说起四位堂弟的乡试与童试一事来,直说四位堂弟皆能金榜题名。

  苏辙玩了一个时辰,就被姐夫罗慎之请到了书房。

  罗慎之与他们一一说起童试应注意的事项,最后更是含笑道:“……不过以两位弟弟的才学,区区童试对你们来说不过是探囊取物而已,只要你们正常发挥就行。”

  这话深得苏轼之心,毕竟他也是这般想的。

  但苏辙却并没有掉以轻心。

  在他看来,不管是童试,乡试,会试或殿试,都要慎重对待,不可掉以轻心。

  放假的日子永远都是转瞬即逝的,苏辙很快与苏轼两人重返北极院,因“甲”班有十来个学童今年秋天都要参加童试,所以张易简道长便将这些孩子单独划为一个班,进行针对性教学。

  苏辙与苏轼皆学的认真极了,更时常与陈太初一起讨论学问。

  原本苏辙与苏轼的三人行则因陈太初的加入更是热闹了几分。

  陈太初虽沉默寡言,但性子温和,就像他们的哥哥似的。

  这一日,陈太初与苏辙,苏轼两兄弟研讨完学问后,便与苏辙闲话起来:“……道长虽看似对我们所有人一视同仁,可我看得出来,最喜欢的还是你们兄弟二人。”

  “可若说最喜欢的,还是你。”

  苏辙看了看不远处正在与史无奈吵嘴的苏轼,笑道:“陈师兄是如何看出来的?”

  陈太初也跟着笑了起来:“喜不喜欢一个人,从他的眼神中就能看出来。”

  “道长虽为修道之人,却也是吃五谷杂粮,与常人无异。”

  “每每道长授完课时,每每眼神总会落于你的脸上,似乎想看看你有没有听懂。”

  “若是你没有听懂,他会再着重解释一番,若是你听懂了,他就会继续往下讲。”

  他性子内敛,相较于性子活泼的苏轼与史无奈,显然更能与苏辙说得到一起去:“从小我爹爹早逝,我与我娘相依为命,我原本该与寻常贫苦人家的孩子一样早早做工,不该奢求读书的。”

  “可我爹爹临终之前最大的愿望就是我能出人头地,不像陈家的祖祖辈辈一样在地里刨食。”

  “因为我爹爹的遗愿,我娘没日没夜做绣活,生生熬坏了眼睛,熬垮了身子。”

  “后来各个纱縠行不敢收她的绣品,她就带着我去亲戚家借钱,他们一看到我恨不得退避三舍,眼里透出来的厌烦和不屑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所以我从小就能从旁人眼睛里看出他们的心思来。”

  顿了顿,他更是含笑看向苏辙,道:“你向来聪明,道长对你如何,想必你心里也是有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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