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疑窦7(1 / 2)

陈青烊定神一瞧,头戴同款戗金冠,身着黑漆漆乌皂服。

来的不是陆景升又是何人?

他总算松了口气,“您老人家还是改不了这窜房揭瓦的习惯…”

陆老道却无暇搭理陈青烊的揶揄,他刚一落地提剑就砍,掐诀转腕中白练猝然亮起。

也不知他使的何等神兵利器,那蓝皮恶鬼钩抓似的指头瞬间就被削去两截。

“好叫你这邪祟知道,人有人法,鬼有鬼道。”

蓝皮恶鬼吃痛下哪还敢停留,也顾不得抵面相望的陈青烊,刮起一阵腥风便夺门而逃。

老道却仍不做休,提着剑鞘径直追出荒野。

乌云漫过月华,夜色深沉仿佛更甚一筹。

这深沉如胶漆,如深渊般,将天地框外了一张狭小的幕布中,以至于整个破屋彻底陷入黑暗,只余那盏豆灯顶起一片盈盈光廓。

恶鬼与陆景升的身影已远不可闻,陈青烊却仍窝在这深沉的夜色中迟迟不敢行动。

不知又过了多久,豆灯几欲燃尽,光影在屋内疯狂窜动。

他紧绷的心弦这才松懈稍许,悄默声打量起周遭。

厢房内遍地污血,残肢横叠。

陆子虔脸皮铁青,活鬼似的抱着长刀口中嘟囔有声,只是胸膛上那道豁口怎么看怎么渗人。

陈青烊刚要附身细听,一道寒光突然贴着腰腹斜撩而来。

伴着刀风破空,陆子虔站起身来目眦欲裂。

“邪祟,某家劈了你…”

他好险被拦腰切成两截,见状连忙躲得远远的。

瞪着眼睛怒骂一阵,陆子虔终是力有不逮,再次软倒于地。

“踏马的,你砍我干蛋!”

陈青烊骂骂咧咧的上前,这下子他倒是犯了难,这人伤口一但感染绝对是个有死无生的下场。

可他自己现在都一头雾水,别说救人了,连是个什么情况也闹不清楚。

“也不知道那碗虫酒喝了有没有啥后遗症。”

摸黑寻了个水囊,陈青烊拔掉塞子一股脑给陆子灌了下去。

被冷水一激,陆子虔那张乌青色的面皮一阵抽搐,紧接着双眼骤然睁开。

陈青烊当即躲到了门口,生怕这家伙疯病未去又给他来上一刀。

等了许久,见陆子虔只是呆坐在原地,他才壮着胆子凑前几步。

“那啥,陆大人对吧。”

“我刚救了你一命,事后什么金银细软,娇妾满屋随便报答下就行,这会儿你先告诉我什么地方能治你的伤。”

陈青烊脸不红心不跳的胡诌一通,陆子虔仍是呆愣愣的盯着胸前伤口。

赖着性子等了许久,满含悔恨的声音才幽幽响起。

“往西的二十里有村落,劳烦小哥差人将我腰牌送去北庭都护府,到时自会有人来接。”

……

找了处柴剁将陆子虔藏好,陈青烊又返回破屋,拿起随从们的包袱挨个摸索起来。

他身上那件乌皂服道袍在先前与画皮鬼缠斗中被扯了个前后透亮,到了这种田地自然不能再自行其是。

好容易翻出件没沾染血渍的长衫,看了眼脚上的运动鞋,眉头不禁又皱了起来。

这种搭配实在太过于不伦不类,可他又实在无法说服自己再从满地残肢中扒出一对长靴来。

“算求,就这样了。”

自我催眠了一番,陈青烊揪着袍摆三两步窜进马厩内。

放现代世界里,骑马这种有钱人玩的东西哪轮得到他一穷鬼享受,倒是小时候在村里偷摸骑过好几回驴子。

可现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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