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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神。在此之后，他又一步一步地跨越了无数重牺牲，终于坐到了大祭司的位置上。”黑王自顾自地把话接了下去，“你和他也算有过接触，你觉得他是那种纯粹的，没有正常人的感情，不顾一切的疯子吗？”

“不，他不是。恰恰相反，他很喜欢思考，也很喜欢读书，尤其喜欢诗歌，实际上他是个感情非常丰富的人。他这样的人，对自己情投意合的恋人自然也有很深的感情，他当年仅仅为她所写的情诗就装满了两个抽屉。正因如此，他在献祭恋人的时候，那份深入灵魂的痛苦才取悦了暗之神。他大概没有跟你提过他恋人的事吧？这对他来说，是禁忌。”

“你所杀掉的第一个人，就是这样一个人。”黑王语气转冷，“你可以说他很可恶，可以说这种人早就该杀，但他为自己的野心付出了如此大的牺牲，才终于做到那一步，却在最后即将成功的一刻，被你一剑给杀了。和普通的哥布林不同，你杀掉的是个活生生的人，背负着真实的人。”

“那又如何？如你所说，那个人反倒有了更加足够的，去死的理由。”

陆弦冷冷地反问道，看上去没有一丝动摇。

“不是他怎么样，重要的是你，冒险者陆弦，你怎么样呢？杀过人的你已经——”黑王接着一字一顿地开口：“回-不-去-了！”

“……”

陆弦眼角微微抽搐一下，他没有接话。

“你已经背负了杀过人类的重担，我本以为你有所长进，没想到你刚才会做出这种幼稚的选择。”黑王的语气变得非常失望， “以你的脑袋，难道想不明白：如果你现在和我翻脸的话，你不仅毫无胜算，而且会在失败之后，同样搭上那个女人？你冲动的做这种事，难道仅仅为了满足你自己的道德洁癖？”

“这样软弱的你，和那个被你所训斥的剑之圣女有什么不同？”黑王的声音变得阴冷彻骨，“我知道是谁改变了你，陆弦。没错，那个该死的地母神神官的确非常可爱。但如果你还想抱着和她一样天真而不切实际的幻想，我奉劝你适-可-而-止！”

黑王周围的黑色光幕伴随着他的话语扭曲起来，形成犹如无数伸出的魔爪一样恐怖的形状。与此同时，凛冽的杀意在整间浴场中肆虐，两个女仆几乎一下子就跪倒在地上，连毫无意识的见习圣女都感觉到什么一样，一下子停止了动作。

“……你，很了解我？”

直面这股杀意的陆弦，眼神有过一瞬间的锐利，但又立刻冷寂下来，最终变得毫无波动。

“很好，比刚才要好多了的眼神。”黑王认真地点点头，“只可惜这个问题，我不会主动回答你。”

他收起身后那张牙舞爪的黑色光幕，朝着两个几乎完全软倒在地上的女仆冷声下令：“你们留在这里，好好服侍陆弦先生和那位小姐，如果再有差错，我就把你们姐妹扔到外城去帮那些小鬼们生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