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雨中曲26（2 / 2）

“唉……”长叹一声，胖警员把枪插回枪套中。

似乎一切都在往平静的方向发展，冯斯抱着珍娜，最后将她放到了担架上。

“你真的是勇敢，我的爱人。”她夸赞着冯斯，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都是为了保护你，为了你，我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我相信你，现在我得好好休息一阵子了。”她的身体受到了很大的伤害，面对那颗子弹，她本可以轻易躲过或是击碎它，但为了不暴露自己，为了和自己心爱的人平静的生活下去，只能放弃动用魔力，让现在脆弱的身体直面子弹。

到现在附魔的子弹碎片依然在身体里面侵蚀着她的灵魂。

不过还好，“誓约”源源不断输送着力量，让她能够坚持过侵袭，只要等到没人再注意自己，再动用魔力逼出碎片就可以了。

“我有没有成为你的英雄呢？”冯斯这样问着她。

“当然。”她笑的很甜。

“还好有你，冯斯。”高大的海博特走过来看望自己的女儿，同时对这个平素怯懦的小伙儿表达了认可。

“谢，谢谢。”依旧紧张，但面对老丈人，冯斯现在已经能响亮的接下话。

看到冯斯欲言又止的样子，海博特知道他有很多话想向自己的女儿说，故意走开几步，站在听不见声音的一边。

冯斯抓住了珍娜的手，面色真诚地看着爱人，他说：“我有一个放在心底的秘密想要对你倾诉。”

“是什么呢？”

“就是有关曾经那个晚上的事情。”他的心像是打开了一把锁，轻松无比。

“……你救了我。”珍娜转头不想看他，多么希望话题就此终止。

“不，我想要告诉你真相，那时候，我没有做到勇敢的反抗，因为…我害怕。”冯斯将胸前的衬衫纽扣解开，亮出了伤疤。

“……”别说下去了，我看到了现在的你。她想这样说，但还是抿住嘴，一字未提。

“那天我看到了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的生物，也许你不相信……它就在我的眼前。”

“它是那样的巨大，那样的怪异，那样的凶恶。”

“我害怕了，它给了我一个机会，让我死里逃生。”

“在那样的一个恐怖夜晚，我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你，美丽的你让我鼓起勇气，将你带到安全的地方。”

冯斯羞赧地俯视着担架上的妻子，他那时候本来一心想着快些逃命，但看到她后全忘了，只想着一定要保护她。

“现在的我有了勇气，因为你。”

“即使再回到那个晚上，即使再遇见那个怪物，即使再遇见千百倍于那天的危险……”

“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珍娜心如刀割。

听到这样的话，她高兴，她快活，如果不是在这个地方的话就好了。

魔力诱导、直言拒绝……自己明明有很多种方法阻止他说下去，可为什么毫无动作？

她想听他的告白，这是他对爱的最真切想法，自己不应该阻止他。

她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恐惧会封闭心门，但爱会让它敞开。

“无论……无论遇到怎样的情况，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会保护我的，对吗？”珍娜忍着疼痛问他。

“誓言”瓦解，它输送的魔力消失了，来自灵魂的无尽痛苦折磨着她。

“当然。”

他的回答令她甜蜜无比，但现在……

躺在担架上的珍娜翻身起来，朝冯斯的脸上印下一吻，这是她以这个形态最后能做的了。

后者疑惑地看着爱人站起来走动，她缓缓走向雨中。

“珍娜？”

“珍娜……”

冯斯，还有注意到女儿动作的海博特轻声呼唤着她，而独眼的酒店老板脸上一副绝望的表情。

“请不要随意走动，你的伤口比较严重。”不了解情况的医护人员走到她的面前，劝阻她回去。

“你看，你的腿上还在流血……”看向伤口的医生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捂住嘴。

小腿肌肉蠕动，破碎的子弹片连同着些许血肉从伤口喷溅而出，它正在飞速地愈合。

“这……”

洛雷斯从来没有放弃，一直观察着珍娜，看到此情此景，他再次掏出了自己的手枪，瞄准，发射。

叮——

声音像是撞到石块，射向女人的子弹停留在她的皮肤上，连火花都没有冒出来。

叮——

叮——

叮——

又是几枪，不论是如何射向头颅等要害，都毫无成效，洛雷斯沉默地看着雨中的女人。

“怪物……”放松的人群中响起了这样的呼喊声。

“嗯？”郁闷的狩魔人从特别的通讯中回过神来，朝院子方向望去。

雨水没有淋湿它的主人，仿佛存在意识一般，避开了绿裙的女人，跌落大地，摔得四分五裂。

她的身体缓慢发生着变化，体表的皮肤颜色从健康的脂白变为诡异的黑灰，皮肤下的肌肉不自然地涌动着，像是潜藏着什么东西，面部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眼珠翻动几下，转变为摄人的黄色。

“现在退后！”弗鲁托命令着众人躲到安全地方，至于原先的布置，在所有人懈怠的情况下，已经起不到作用了。

他跳到院中，那套形似神父装的无袖风衣鼓动，各种金色的文字从衣服内侧飞出，在空中组成了一个奇特的字符，名为“散”的咒文对准了珍娜。

“圣训——‘散去我敌的伪装，卸下我敌的甲胄’。”狩魔人念叨着法咒。

火焰凭空从金色的字符中出现，轰向雨中毫无动作的珍娜。

冲天的焰浪将其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