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军阀史话(出书版)_分节阅读_第23节(2 / 2)

  张果然动心了,同时他也没有能力敢于抗命,于是提出了三个调职条件:一是他在江苏都督任内开支的65万元准予报销;二是调职后请再拨开拔费50万元;三是他奉调长江巡阅使必须有实际的权力,要节制湖南、湖北、江西、安徽、江苏五省的水上警察。

  段芝贵把张勋的条件回报给袁,袁毫不考虑便全部接受。12月16日,袁发表了新的人事命令,调张勋为长江巡阅使,任命冯国璋为江苏都督。巡阅使这个官位,在袁最初的意思,也同于屯垦使、检查使之类,徒有空名的大头衔,怎知张勋手中有兵,又预约了条件就职,于是巡阅使这个官位后来竟成为凌驾都督之上,割据数省的大军阀。

  在二次革命期间,浙江都督朱瑞是中立的。朱瑞,字介人,武昌起义后,他是清军协统,领导浙军,参加江浙联军攻打南京,负责进攻紫金山,因为没有大炮,所以攻打不下。沪军都督陈英士的参谋丁怀瑾率领沪军先锋队助攻,特自上海讨来炮兵一队,并使用江边炮台,发炮三枚入城,目标地是城内北极阁,恰遇两江总督张人俊、提督张勋及各司道在北极阁会议,闻炮声骇散,不二日,道员江某和英领事奉命悬白旗向革命军要求停战,南京遂告光复。丁怀瑾有诗纪事,中有句云:“两张(即张人俊和张勋)心胆应惊碎,一炮声威欲避难。”

  民国成立,朱瑞任浙江都督,二次革命时,朱瑞和云南都督蔡锷都是宣告中立的。

  朱瑞虽然保持中立,袁对中立的也要整肃,因此,他于9月25日电令朱瑞克日来京商洽要公。朱奉到电报,乃遄赴北京,换了一套军服,按照疆吏入觐大总统的仪式,在总统府承启处等候召唤。忽然有一个承启官悄悄走到朱身边说:“总统吩咐,朱都督是自己人,不要拘泥形迹,请换便衣来见。”朱听了就站起身要回去换装,又被承启官加以阻止,同时引领他走进一间更衣室,拿出一套现制的狐皮袍子和马褂给朱,朱穿上身,对着镜子一照,简直是“增之一分则长,减之一分则短”,完全好像量了身定做的。承启官恭而敬之地说:“总统知道朱都督初次来京,一定还没有定制,所以先给您准备的。”朱还来不及说谢字,承启官已把他领到了居仁堂,一个矮矮胖胖须胡皆白的老头子,和颜悦色地坐在大厅的中间,也穿着一套狐皮袍子和马褂,颜色、花样、质料都和朱身上的那套一式一样。朱还是初次谒见袁,他知道这位老头便是威名赫赫的袁大总统,紧张得连话也说不出,哪料到这位大总统却像老熟人一样,请他就座,然后东南西北,海阔天空地胡扯一通,谈到高兴时则哈哈大笑,使得朱慢慢地松弛了紧张情绪。朱正感轻松时,袁突然把话题转到南方讨袁运动,并出其不意地问朱:“介人(朱瑞字)你若是反对我,就应该宣布独立,若是反对敌党,就该明白表示,你宣告中立是何用意?”朱对这问题显现得很为难,一句话也答不出来。袁看出朱很窘,马上用别的话岔开,脸上也一直和善而亲切,好像对朱中立这问题毫不介意,谈到末了,站起身来说:“你应该早点回去,地方治安要紧。”

  过了几天,朱瑞仍然穿了袁所赐狐皮袍子和马褂到总统府向总统辞行,到了总统府后,气象为之一变,三步一哨,五步一岗,戒备严密,像在进行大典一样。朱走进了居仁堂,那儿也站满了全身披挂的武装士兵,袁世凯穿了一套金边耀眼的大元帅服,巍然高坐,还没待朱开口,袁便声色俱厉地告诫了朱一场,什么“军人不可无纪律”、“军人应以服从为天职”。这一番话完全是长官训斥部下的口吻,朱在下面听了,吓得一个字也说不出,头也不敢抬起来,浑身淌着大汗,内衣内裤都湿透了。

  朱这次在北京,就只见了袁两次,两次的见面彻底相反,弄得朱如同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袁惯会做戏以玩弄他的部下,“怀之以德,然后临之以威”,使得他的部下很吃他这一套手法。

  和朱瑞采取中立立场的,还有云南都督蔡锷。

  袁于民国2年9月25日下了一道命令:“蔡锷准给病假三月,着来京调养。调唐继尧署理云南都督。派刘显世为贵州护军使。”

  蔡锷于10月10日把都督印信交由军长谢汝翼代管,没有和任何人告别,悄悄地离开了美丽而四季如春的昆明。民政长罗佩金也随他离滇。本来袁对云南有鞭长莫及之苦,现在袁军事上已膨胀至长江以南,声势上已统一了全国,因此就不把云南放在眼中,所以他用给假三月来调蔡锷入京。

  蔡锷到了北京,袁依样葫芦,用对付朱瑞那套戏法来对付蔡。可是蔡锷不是朱瑞,他有胆有识,头脑又冷静,意志又坚强,因此袁的戏法在蔡身上完全不发生作用,袁真的也好,假的也好,蔡根本完全置之不理。袁拿这个“宝古老”(湖南人称宝庆人为宝古老)没有办法,深感难于对付,因此不放他离京,并且派密探监视蔡的一举一动。

  袁本来有一个计划下蔡的毒手,制造了一份假情报,诬蔑蔡在云南计划脱离中国版图,另建一国,自封为“大汉王”。袁在这个假情报上亲批“应查”两个字归档。这个举动是寓有深意的,因为他发觉蔡是个长于治军而严肃不苟的人,很想争取蔡为心腹干部,如果蔡在云南抗命不交出都督大印,或是不就范听话,他便随时可以抽出这件档案来加蔡一个叛国罪名,这就是所谓“不用则杀”的办法。

  蔡在北京期间,袁派为陆军部编译处副总裁,总裁是段祺瑞。11月奉派与李经羲、梁敦彦、樊增祥、宝熙、马良、杨度、赵惟熙等组织政治会议,李经羲为会长,又和阎锡山、张绍曾、尹昌衡、蒋方震等11人组织军事研究会。

  当国民党二次革命失败后,有一件政治秘密,除了极少数袁的亲信外,是很少有人知道的。原来袁在对南方用兵前,就决定要逐步进行“废省改道”的计划。这个计划是废除省一级,而以省以下的道(一省可以分为几个道)为地方行政的最高单位。道设道尹管理民政,又设镇守使管理军政。这个计划准备先在几个省区实行,然后全面推广,达到全国废省改道的目的。为什么他要决定这样一个缩小行政区域的计划呢?他是为了避免藩镇之祸。他在用兵初期,就不露声色地进行这个计划,他任命李纯为江西护军使、王占元为湖南护军使、张勋为江北镇抚使、倪嗣冲为皖北镇守使、龙济光为广东镇守使。这一连串的人事命令中没有一个都督名义,他初意在这些地区都不设立都督。此外黑龙江只有护军使朱庆澜,后来贵州都督唐继尧调任云南都督后,也只提升刘显世为贵州护军使而不给以都督名义,福建都督刘冠雄调任海军总长后,就派李厚基以镇守使名义统率该省军队,这三省不设都督,就是先废都督以达到第二步废省设道的目的。

  可是,袁这个计划对北洋系军人来说,是彻底反对的。他们过去“只知有袁宫保,而不知有大清朝”,后来“只知有袁大总统,而不知有民国”,他们所以如此,是为了“水涨船高”,“大哥做皇帝,把弟是一字并肩王”,袁利用他们打天下,他们则利用袁作为个人取得功名富贵的桥梁。

  在对南方用兵开始时,就有人劝袁对废省废督问题不应操之过急,因为可能影响到前方将领的士气。袁自然更懂得这个道理。待到南方军事胜利后,又有人劝他不能执行这个计划,因为统一的局面还不够稳定,如果使到北洋军将领情绪低落,岂不是给了国民党重振旗鼓的大好机会,因为这一个做法是降低北洋军人的地位和削减他们权力,在天下未彻底稳定以前,是需要从长计议的。于是这个计划便无限期地拖延下去了。

  秘密逐渐泄漏了,慢慢地传到北洋系军人耳中,他们开始对他们的“老头子”不满了,于是大家都抓紧了自己的军队,并且在大圈圈中(北洋系)制造小圈圈(后来的安福系、奉系、直系、皖系等等)。凡是牵涉到有关利害权位问题时,他们对袁并不完全服从,同时采取强硬的态度,如张勋调离南京时提出条件就是一个例子。

  袁在赣宁之役战胜国民党后,表面上他是统一了中国,军事力量由北方达到了南方,可是也就是从此开始,北洋军系已不是可以称心如意,由他摆布。他在外形上好像是威望提高了,其实他的控制力却相对地减弱了。

第53章 蹂躏民主

  当民国2年正式国会尚未成立前,各政党对于宪法起草问题意见颇不一致,大别之有三派:第一派是国民党的主张,认为宪法的起草和制定,是国家主权攸关,当然是国会的职责。依《约法》的规定,国会成立后,应由国会选出起草委员编定,经参众两院议决。第二派是梁启超等所倡导,而为当时十八省都督及共和党、统一党、民主党所赞成,此派主张由政府组织宪法起草机关,以现在临时参议院、各省都督、各政党和总统府所派的委员编定宪法,提交国会议决。第三派为袁系的主张,认为现时政党意见不一,政府设法由大总统直颁宪法起草命令,布告全国,以免政争。正式国会成立后,由于国民党在参众两院都获得压倒的多数,因此,国民党主张便获得胜利,两院选出了宪法起草委员,成立宪法起草委员会。在这个委员会中,国民党的委员占了大多数。

  当宪法起草在进行中,袁世凯对于行将制定的正式宪法最引为深虑的是两个问题:一是大总统任命国务员有没有必须获国会同意的必要;二是大总统有没有解散国会的权力。袁认为过去一年多的经验,内阁曾三次改组,每一阁员的任命胥经国会同意,议员则多方留难,因此,袁认为正式宪法中,应该取消国会同意任免阁员权和总统有解散国会权。

  袁的这两个问题自然遭到国民党的宪法起草委员的猛烈抨击,这时恰遇到二次革命,袁政府和宪法起草委员会乃发生更尖锐的冲突。2年8月中旬,起草委员徐秀钧首被逮捕,并被解往九江枪决。8月27日政府复捕去国民党籍之参议员朱念祖、高荫藻、张我华、赵世钰、丁象谦等五人,和众议员常恒芳、褚辅成、刘恩格等三人。内中张我华、赵世钰、褚辅成、刘恩格四人为宪草委员。其后褚辅成、朱念祖被解往宿县,常恒芳解往安庆,赵世钰等五人羁押于天津,至国会解散后始获释。褚辅成和朱念祖在袁死后,国会复活才与常恒芳同时出狱。袁解散国会后,更有徐镜心被杀于北京,段世恒死于陕西。这是一页非常痛心而悲壮的民主奋斗血泪史,袁世凯为了议员们不听从他的意见,而采取的暴行中,统计宪法起草委员被杀的有三人,被捕的有四人,实在是我国立法史上最惨的一幕。

  袁世凯在宪法还在起草时,就使用卑鄙的手段以达到他个人予智自雄的目的。他心目中从不知民主为何物,同时他要求宪法符合他的意旨是假定他可以终身担任总统,因为他所争的不是国民的希望,也不是国家的需要,而是他在担任总统时的方便!

  民国初年的政治,很多地方令人泣笑皆非。前面已提到政党的组成,好些人一身兼好几个党,好些人今天是这个党明天便是那个党。尤其是国会的议员,有价有市出卖,今天卖给甲党,明天又卖给乙党,于是有好事之徒拟了一份卖身契文曰:

  末员某甲,今以本身所买得之议员一名,卖与贵党,连皮带骨,一概不留。自卖与贵党之后,任从贵党为非作歹,本员无不服从。

  这个卖身契,实际说来仍是外行所写,因为那些卖身议员,以卖一回最为笨伯,老猾的多是分作无数次卖,或同时兼卖五个党,卖完之后一律脱党,自名为厌弃党争。所以当时有人看了上面那份卖身契,竟连皮带骨一齐卖,佥谓为尚有良心,是三代以上的人物。据说卖身的人第一次收钱到手时,向掮客所作的第一句客套话是:“何必客气!”于是,当时北京的应酬场中,只要有人说一句何必客气,一定引起了哄堂。有人看到当时情景,愤慨万分,曾感慨地说:“今日共和,卖国的价钱比从前便宜多了。”别人不解其意,问是何意。其人曰:“当前清时,有个英国人曾说:我们不必和中国打仗,就能把中国土地利权占尽,我们只要汇丰银行一家就办得到。因为你们中国的一个知县官,只需八千两银子就能捐得到,这样算起来,把全中国的州县买尽,至多不过千万元,香港上海汇丰银行随时可以拿出这笔钱来。如今,中华民国要选举正式大总统,依选举法,只需四五百张票,听说每张票一万元,买四五百张不过四五百万元,这个数目买一个大总统,统理全中国,岂不比买全国州县官要便宜得多吗!”

  当时的北京,议员们成了豪客,本来北京马车不多,这时议员十之八九坐马车,且多为自备马车。旧时北京请客,寻常酒席不过八元十元,这时北京一席20余金以上,议员请客多在六国饭店、北京饭店、昌德饭店。议员纳妾亦成普遍现象。至于八大胡同的热闹,也是庚子以后所未有。名花如姚蓉初、金小菊皆被人藏之金屋。俱乐部是洋玩意,北京本来没有,这时却极发达,遍处皆有俱乐部,作为政客们应酬和团结本党的联欢地方。上海的名花亦多由南来北。

  这一时期北京风气之坏,实在是超过了清朝末年。政客利用议员,议员又利用政客,互相勾结,互相利用,灯红酒绿,征逐歌舞,这就是民国初年的北京城。

  当南北战争时,刺宋案的祸首赵秉钧担任北京市的戒严总司令,新闻记者曾访问赵,下面是赵和记者的谈话:

  赵说:黄克强等的计划也很可观,但无奈材料不齐,现在中国政治,不怕没有人开出好菜单,但任凭你菜单开得如何好法,无奈没有材料,也做不出好菜来。我时常劝袁总统让出一部分事业,请新人物大家帮忙,请他们历练历练,他们就知道困难了。新人物开口便要做总长,哪个甘居下位,即如记者先生你足下,有人请你做知事,你做吗?

  赵又谈及知事,他说:从前直隶知事没有人做,纷纷要辞职,现在居然有人抢着做了,细查原因,乃是有人发明新法,与县议会绅士沟通,准许人民播种鸦片,余利均分,于是瘠缺变成肥缺,上司若要更换,便有议会挽留,大绅士请愿。

  记者问:袁总统何故遇事躬亲?第一未免琐碎,第二未免因小失大。

  赵说:这是袁总统做过十余年督抚的习惯,因为遇事躬亲,所以这一把钥匙无人能管,譬如这次赣宁战祸,军事人物均有战功,拥大兵封藩在外;可是有袁总统在,决无人敢把持跋扈的。

  戒严副总司令是军政执法处处长陆建章,在当时的北京城,似乎他比赵秉钧还红。陆手下有一大将是侦探长郝占一,当时提起郝的名字来确有小孩子不敢夜哭之势。当北京戒严令颁布后,便不断传出许多触目惊心的新闻,如:社会党首领陈翼龙遭枪毙,议员徐秀钧因段芝贵来电被捕,《爱国报》总理丁某被捕,烟台总司令连承基因京社党嫌疑被捕,国民党议员王以文、蒋举清被警察监视,国民党议员伍汉持在天津被捕,国民党报纸均停刊。

  在这风声鹤唳的时候,忽然传出一个粉红色的谣言:北京城有一名女优金玉兰,声色技艺倾绝一时,她的色艺全城倾倒。忽然传说她已被戒严司令部捕去枪毙,人言啧啧,小报画报还描摹临刑时悲惨凄艳镜头。整个北京城都认为这一代名优已随南北战争而葬送,万口一声为之悲怆。名士易哭庵为诗有句:“今世居然杀美人!”于是大家传她致祸之由,有说金认识二名革命党人,挟炸弹欲刺袁,因此金被株连,附会其词,越传越离谱,最后简直渲染得像红线女或公孙大娘一般。又有人说是同行生忌嫉,向当道进谗所致。这些传闻已构成一篇动人的戏剧了;其实这期间的金玉兰正在天津上演《小上坟》。

  袁本来最不懂政党的,到了刺宋和国民党二次革命后,不得不制造一个政党来装点门窗,乃促使梁启超和王赓(后改名揖唐)等联合组织一个大党,成为袁政府的羽党。这时,共和党、统一党、民主党和国民党相处不洽,于是大家联合起来,于民国2年5月29日组成进步党。进步党的政纲是:

  (一)采取国家主义,建设强善政府;

  (二)尊重人民公意,拥护法赋自由;

  (三)顺应世界大势,增进平和实利。

  进步党的人事是:理事长黎元洪,理事梁启超、张謇、伍廷芳、孙武、那彦图、汤化龙、王揖唐、蒲殿俊、王印川。政务部长林长民、副部长时功玖、王荫棠。法律主任汪荣宝,财政主任吴鼎昌,外交主任林志钧,庶政主任张嘉璈,交际主任黄远庸等。

  进步党组成后,顿然成为国会中的多数党,声势凌驾国民党之上。不过这个集多数小党为大党的进步党,本是乌合之众,团结力量甚弱,因此成立后才一个月,旧共和党中的民社派之张伯烈、郑万瞻、彭介石、胡鄂公等,与旧统一党中之黄云鹏、吴宗慈、王湘等40余人,突然发表宣言,宣告脱党,另组新共和党,以国民党、进步党以外的第三大党自居,在两院中占了50余议席。进步党的多数优势于是丧失。

  进步党分裂的原因是:(一)由于旧民主党的梁启超、汤化龙、林长民、孙洪伊、蒲殿俊、梁善济诸人有垄断之嫌;(二)由于旧共和党党费4万余元,尽为进步党提用;(三)袁在接洽合并时,少数有野心的政客以为这样做了以后便可入阁,结果没有达到目的,于是大失所望。

  旧共和党退出进步党后,进步党的多数优势完全丧失,袁希望进步党成为大党的目的落空,同时又怕这些人转过来和国民党合流,因此袁世凯和梁启超、汤化龙等乃频频磋商善后方策,同时防止这些人士亲近国民党。其实这些人士退出进步党,只是因不满意旧民主党,在大问题上,仍站在袁世凯一边,是和国民党对立的。进步党在和国民党对立期间,并积极嗾使国民党分子另组政党以分国民党之势,国民党遂分裂为五个政团:(一)相友会,会长刘揆一。(二)政友会,首创者为景耀月和孙毓筠。(三)癸丑同志会,由湖南众议员陈家鼎组织。(四)集益社,为广东人结合之团体。(五)超然社,为国民党湖南议员郭人漳及夏同龢所组。

  在南北战争时,留在北京国会的国民党议员仅有150名,在国会中已毫无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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