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青玉卫(1 / 2)

殿堂众人厮杀之际,各种势力其实早也因为各种原因逡巡在了大殿周边,但为何不敢贸然进殿呢?原来是因为青玉卫把大殿围住了。

青玉卫,是青玉城的武装力量,最早就是由六代青玉王组建的,他们负责治安、战斗。

昔年,六代青玉王就是带着这么一支武装力量直打进“皇土心城”的,足可见其力量之强。

但六代青玉王死后,青玉城衰败了,青玉卫也没落了,在无了当年的气吞如虎之雄风。

如今的青玉城,只不过是在食着昔日繁华的青玉城的残羮冷炙苟延残喘着而已,可能哪一天,就会被边陲的野蛮民族吞食殆尽了。

眼前的青玉卫,可不就是在做窝囊事嘛——他们守住殿堂外围,不让人进入,乍看下是他们在保护大殿不受更多损毁,但细想下,殿堂内可不还有一批人在撕杀吗?青玉殿!何其神圣荣耀的殿堂,作为此城武装力量、负有守护殿堂职责的他们,现在竟只守在外围却不进殿内制止厮杀双方,任由厮杀双方在殿内肆意破坏,任由他们的鲜血污染殿堂,任由他们亵渎青玉城伟大的精神标志。

围观群众极其愤慨——“畜生啊!竞真把殿堂打穿了”,“青玉卫也不进去把他们揪出来,这群饭桶!真是窝囊了!”,“大伙一块儿冲进去,阻止这些畜生亵渎我们的殿堂”,众言愤慨,口沫横飞,殿堂外一时间吵嚷不绝。

面对身前激昂的群众,守在殿堂外的一名年轻青玉卫已经觍起了脸。

心中想:“该死的,‘诚长’怎么这么窝囊,吩咐我们在外围守着,在场人手也有三百多号,鱼贯进去全宰光了不就行了吗,‘诚长啊’,你到底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正想着,那‘诚长’便正好从他后边绕了出来,余光瞥见他神色不对,便转正了身,对着他:“元怿,有什么疑问吗?大胆说,我不怪你”。

名叫元怿的年轻青玉卫是位渊渟岳峙的直人,刚进入青玉卫,既然倾诉对象都已经在身前,那便单刀直入了:“诚老大,我们可是青玉卫呀,为什么要害怕他们,况且我们人数还占优,我实在是想不明白”。

诚长对他笑了笑,捋捋胡须:“这么做的目的有三个,第一个目的那当然就是守着外围不让更多人进去以免事情更乱。第二是为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第三呢,这牵扯到青州现在治理阶层的矛盾关系,简单些说,那就是现任青玉王的正妃子不喜欢青玉宫,宫殿多被破坏些,她反倒喜欢,来这之前她就遣人叮嘱过我,这宫殿被破坏了也莫作管,只要不闹翻了天就行”。

元怿的眼神显得不可置信,青涩面庞上的眉头皱了起来:“正妃是青州人吗?当真是‘美人误政’,怎么能以个人的喜厌态度来对待我们的精神殿堂呢……”。

诚长笑了笑,提到正妃,他就总会想起那晚喝酒时的场景。

泸眠山台(现任青玉王的政地)依旧灯火阑珊,这景象透过疏森落在正拾级上山台的诚长眼中也是让他感觉到了依旧的自豪。

拾至级端,徜徉行步,穿街过华,琳琅满目的商铺目不暇接,美轮美奂的楼宇数不胜数。诚长负着手缓行着,心中感叹着此地的繁华。

诚长要去赴面,新正妃邀请他的会面。但他此时却不紧张,他甚至是在徜徉着去的。

这个有着封建建筑、装着的世界,与我们所认知的有些不同。

在这里,模糊的民主意识人们是拥有的,男女的地位是较为平等的,统治阶级的权力并不是绝对的,社会经济是多元的。

人们多从事农业,但支持商业,努力发展轻工业,雇佣关系(机户出资机工出力)广泛流行。

思想多元繁杂,其中最特别的就是“天共思想”(昔年由于魔祟横行,人类被迫的濒临灭亡,生死存亡之际,天共思想诞生了——人类一体,与魔祟对立,统治阶级是为了维持人类自己的秩序,不使自己因为内部斗争而灭亡而存在的阶级,他们并不高人一等,在人权上,谁都是平等的,并不存在所谓的“真龙之子”,人们尊重统治阶级,只是为了遵循秩序,保护统治阶级的权威,只是为了让人类一体更凝固,皇族作为统治阶级,并没有特殊权利,他们不能随意杀伤百姓,他们只是人民群众维护人类一体,保持秩序的权力集中工具,这就是天共思想)。

但因为魔祟横行的时代已经远去,又加之其他传统及新思想的影响,天共思想并不是完全的在被世人所践行的。

如历史悠久的儒家思想,它已在时人们的心中根深蒂固,人们生活中还是会保持着很多的礼仪秩序,意识里更多的是封建思想,所以,当下的世界是多元或者说有些混乱的。

就比如在穿着打扮上,你可能会看到一个爆炸头穿着一身儒服,一个儒发学者穿着一身盔甲在读书,又或者,某个州的朝廷官员们会穿着中山装开会上朝等等(是的,每个州都有一个朝廷,皇土朝廷是中央朝廷,皇土,也是这个“华族”大国的统称)。

因为正妃只是闲会,所以诚长敢不慌不忙的前去赴会。换作千年前的绝对封建秩序,新正妃邀请会面,诚长此时肯定是赶着马车驰骋而赴的了,但是,时代变了。

许久后,诚长总算是抵达会面场所了——“挽名楼”。

“挽名楼吗?”,诚长仍负着手,仰注着边框“镶”着烨缎(会发光的缎子)的楼牌,模糊的忆觅起关于此楼楼名的传说

其时六代青玉王还不是青玉王,他只是五代青玉王的养子。

那日他在皇族“狩魔”节上表现优异,年方轻少的他一人便“抹去了三缕邪魂”(杀死魔祟时用的是抹去邪魂这个说法),甚得五代青玉王称扬,回城后心怿,傍晚便接受亲信们的簇拥拣了“挽月楼”饮酒作庆。

他平日里从不张扬,那天他却极其罕见的喝的酩酊大醉,并且还口出狂言,说是要一统天下,乐的众人愈加欢声笑语。

他如此失态,据说是因为他当时初次遇见了六代青玉正妃,深陷于人家的笑靥无法自拔,但他秉持着平日低调的理念,又不敢太过张扬的表达自己的情意,更不敢用强“赢得美人倾心”,只好饮酒掩饰。

但在最后,六代青玉正妃要离去时,他终于焦急起来,选择了放下一切包袱深情的挽留她,六代青玉正妃字“名”,故而此楼有了此名。但这故事也只是民间传闻,真假众由纷说。

“你就是诚长么,进来吧。”,说话的是个年轻佳人,悄立于楼门前的阶台上,正转着眼珠子瞧着诚长。

“嗯,你是?”,诚长轻声回答,后回问:“正妃的侍女吗”。

女人㤞异,啧了一声,嗔道:“怎么又说我是侍女,我就这么做不得妃子吗?”

诚长意外道:“啊,您是正妃啊,哈哈哈,下属有眼无珠,还请海涵”。

“不怪你,是我长得土气,进来吧”,正妃转过身背对着诚长招了招手,示意他进来。

宴席上,谈话间,诚长全程吃惊——王妃气宇轩昂,饮酒如吞水,淡定自若的与身边人交谈,丝毫没有王公贵族族架子。

饮到尽兴处,王妃便吐露她的大志——她希望能让青州复兴、恢复强盛,至少不能再像当下一样苟延残喘。

她酩酊的走到诚长身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痛斥当下的青玉卫是多么不负责任,百姓又是多么无知,自己身为女儿身是多么无力,甚至吐槽起了青玉王也是个书呆子,在实际上没什么作用等等。

起初诚长极为不悦,但听到后头,却又不禁惭愧,发现事实确实如她所说。

宴席结束时王妃也没有醉倒,诚长自己倒是受不了了,要昏厥前,只听得王妃还在骂这骂那。

自那后,诚长对青州的看法有了些许改观,自己也不自觉的多靠向了这位豪迈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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