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jA.C.1937.6.23 鹰的第一次回巢(4)(2 / 2)

“后来这颗宝石被人偷走,几经转手且据说所有获得它的人都遭受到了厄运。被一个不列颠商人拿去了,他还将其用在1851年巴黎世界博览会和1855年埃律西亚世界博览会上展出。但那位商人很快先破产后离婚。宝石之后在本世纪初被交给了奥斯曼的苏丹哈密德二世,结果没过多久他就被突厥青年党废黜了。宝石也被拍卖并被普鲁士皇帝腓特烈三世买下,结果一战后他的帝国被彻底肢解。宝石也流落民间,只在巴黎有几次露面,而且都是被您父亲,克劳狄乌斯·波拿巴配搭着,而他遇害后家产自然就被你继承了,我想你可能知道什么。”

尤里乌斯放下了酒杯,沉思良久,坐在一旁的莉贝感受到他陷入了过去的回忆当中。过了一会,他说道:“马尔库斯先生,我想你如果深入一点调查的话或许就会发现,我和我父亲之前关系并不算融洽,倒不如说我父亲和我们家的关系都不算特别融洽。他常年在外不知做什么。而且他过世后并没有留下什么家产,几乎都给我的母亲了,所以对于什么宝石我并不知道去向,甚至从未见过他带过那种会让人印象深刻的装饰品...不过我有些好奇既然这颗宝石如此不详,您找它是为了做什么。”

“倒也没什么。”马尔库斯笑道:“买下一刻如此漂亮又有故事的宝物再送到博物馆可是件值得炫耀的事,事实上我也是受到埃律西昂帝国博物馆高层的委托询问这件事的,至于那些传言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呢。有点可惜但也不是一无所获就是了,不过你确实对那块宝石没什么印象吗,我想如果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的话博物馆那也不会少给报偿的。”

“至少我的脑海没有。”尤里乌斯说道。“我是经常穿梭在各种博物馆,但比起宝石我对文物更加关心。”

“那好吧,先恕我失陪了,我还需要去见见别的客人,有什么需要找服务员就行了。”马尔库斯站起身来,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并没有说出来,只是和尤里乌斯握了一下手之后就离开了。

如同如临大敌之后一样,尤里乌斯在沙发上滑了下来,等到他调整了下姿态重新坐好后,莉贝希奥对他问到:“所以...他说的是你身上那颗吧,那颗宝石真就怀有诅咒?”

“得了吧,别的且不说什么,按那些传说的说法这颗宝石在一战后才流落民间,可事实上从出生的时候起我就看过它了。”尤里乌斯派了派自己的胸口,在外套的下面正式那颗他们讨论的法兰西之蓝。“那些所谓的故事只不过是报纸为了噱头编造的故事而已。你看我带着它这么久也没有发生什么啊。”

“也许你之前在法国的事情也算得上厄运?”

“不知道...其实我父亲倒是说过那颗宝石很早就到他手上了,再我出生之前他就带着。所以要么是他撒了谎,要么是马尔库斯刚刚说的传言是假的,我倒是更倾向于后者。”尤里乌斯继续说道:“不过我父亲说过如果不怀好意的人知道的话会惹上很多麻烦,所以我刚刚撒了谎。”

“竟然这样,不要带着它不就好了吗。”

“这个我也问过他,毕竟这个贵重的东西对我来说几乎没什么用,不过他坚持要我带着,说‘等到合适的时候就会明白了’。因为这是他的坚持所以我也就照办了。”说完他又沉默了下去,回忆起了过去的一些事情...

自己的父亲是个怪人,作为一个出生在欧洲第一大皇族的贵族,在几乎家中其他成员都是狂热的君主制拥护者的情况下,他参选国会议员,并于家族所支持的波拿巴党人相对抗。这使得家族陷入了分裂,他的弟弟们在兄长和父亲的抉择中争吵不休,最终他被自己的父亲剥夺了继承权,亲王爵位由他的儿子继承——最后也沦落到尤里乌斯了。而他的父亲几乎很少回家,虽然会常常寄信回来,但寄信人的地址都是一些听着就相当遥远的地方,比如齐国的江南东道吴郡,匈牙利共和国的布达佩斯,沙皇俄国的圣彼得堡。直到尤里乌斯的祖父去世之后他才回到了法国,但依旧积极着群众运动,直到被刺杀之前。

如果说那颗宝石真的会带来厄运的话,这算的上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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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尤里乌斯,你喜欢吃的巧克力,我拿了好大一碟....诶,你们怎么这幅表情啊。”保莱塔坐在了两人所坐着的沙发上。

“为什么你每次都可以完美错过一些重要的现场呢。”尤里乌斯漫不经心的回答到。

舞台上,可悲的彭休斯被发狂的信徒们当做野兽杀害,他的头颅被自己的母亲高高举起,事物之间存在着普遍关系,这一切该说都在巴克斯的算计之内,还是说彭休斯自己选择的结果吗。

是啊,无论是自己的命运还是来到这片土地的自己,比起所谓的厄运似乎都是自己选择的道路。就算真的是厄运,他也不会对自己的选择有所后悔,毕竟这是他所认为的正确的事,那竟然如此,这颗吊坠是不是会真的带来厄运,或许也不重要了。

“尤里乌斯,你没什么事吧...”莉贝小声的问到。

“没什么,只是在思考刚刚发生的事情而已。刚刚马尔库斯给我的感觉很奇怪,像是...敌意。”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你心情感觉不怎么样呢,要不去四处走走?”

自己的姐姐说的是对的,与其坐在这胡思乱想不如到处走走平复下心情。尤里乌斯抓了袋巧克力,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此时宴会的主要内容都结束了,许多人都开始四处走动了起来。这是个好机会,他可以混入人群中更好的查看周围局势。

“尤里乌斯他到底怎么了,好像心情很复杂的样子。”不解的保莱塔问向莉贝希奥。

“那个宴会的主办人马尔库斯刚刚来过,问了尤里乌斯有关他那颗胸针的事。然后他就这样了。感觉马尔库斯邀请我们来就是想把那个胸针搞到手的样子。”

“那个胸针吗,好像父亲他交给尤里乌斯的时候就千叮万嘱的说过不能交给别人来着,尤里乌斯可能想起父亲了吧,毕竟他在世的时候尤里乌斯一直都很叛逆的,直到...他不信遭遇意外的那天。”

“所以那个胸针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这么重要?”

“我也不是很清楚啊...”

对保莱塔而已,她对此物品唯一记忆就是在自己七岁时一次偶然,当时父亲好不容易回家一次,她走进了父亲办公房想要让他继续与自己讲讲在东方遇到的事,但打开房间后发现他并不在。桌子上凌乱散落这许多写满字的纸,而那颗宝石正放在那闪闪发光,似乎是他在取下观察的时候突然出于什么原因出去了。

帮他收拾一下吧。保莱塔想到,虽然平时这件房间平日未经允许都禁止进入,但她还是大胆了靠近了桌子,把那些文件整齐的叠好了放在旁边。然后她拿起那颗菱形的胸针,这颗日后她才知道名字的“法兰西之蓝”的宝石比一般的宝石大得多,而且一般的宝石外形都为晶莹剔透,而这颗里面却有很多纹路,像一条条线段一样,而且似乎是雕刻在内部的。从未见过这种宝石的保莱塔细心看着这颗与众不同的饰品...

“保莱塔?”父亲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这让保莱塔吓了一大跳,她匆忙的将宝石放回了桌子上。

知道自己犯错了的保莱塔惭愧的低下了头,“我想听你讲故事。”她小声的说道,“可是你不在,所以我帮你整理了一下...”

父亲叹了口气说道:“保莱塔,我说过这件房间的特殊性吗?”

“有,无论什么时候我和尤里乌斯以及其他人都不能进来。对不起,父亲...”

“好了,先出去吧,晚上我会和你讲讲的。”他说道:“不过你要记住,要遵守和别人的承诺,知道吗。”

“知道了,父亲...”保莱塔小声的说道:“不过那个胸针真好看,是送给母亲的礼物吗。”

“事实上,那是我留个尤里乌斯的礼物。”克劳狄乌斯笑着蹲下来和自己的女儿说道:“总有一天我会把这个交给他,不过现在我可以借给你看一会。”

克劳狄乌斯将宝石递给了保莱塔,但此时的女孩已经没有观看宝石的心情了。自己父亲与母亲间常年离异,保莱塔本以为这颗宝石会让他们的生活重回正轨,但否定的答案略显失望:“真的吗,可是尤里乌斯他作为男孩子应该不会喜欢胸针这种东西的吧...”

“不,他会喜欢的。”克劳狄乌斯摸着保莱塔的头说的道:“这是宿命中终究归于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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