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jA.C.1937.6.23 鹰的第一次回巢(4)(1 / 2)

巨大的舞厅内,穿着着光鲜亮丽服饰的人们正在成双成对的跳着交际舞。雷鸣般的管风琴正在留声机的帮助下演奏着《基督世界的主权王公加冕礼的清唱剧》,由于两个之间及其亲密的关系,这首拿破仑皇帝的加冕曲也是埃律西昂宴会中的常用曲目。

此时,在一众达官显贵中显得衣着普通,但凭借着一头华丽银发而略显突出的尤里乌斯正在伸出自己的手,等待着莉贝希奥的回应。按常理来说莉贝此时应该立刻接受或拒绝,但她只是直勾勾看着尤里乌斯的脸,就这样过去了半分钟时间,他们也只是立在那而已。

莉贝知道尤里乌斯腼腆的性格,私下里他活泼好动,会对自己尽情撒娇,但在公共场合这样做对于他而言已经算是极限了,而这漫长的等待换来的尴尬更是让他害羞的脸都发红了。看着自己恋人抽搐的表情,莉贝露出了一丝满足的微笑。

“啊~尤里乌斯是在邀请我跳舞吗~”

“你管他是不是,快点给个回应啊...”尤里乌斯小声的从嘴角挤出一句话。

莉贝希奥笑了笑,握住了尤利乌斯的手。两人牵着对方放手走到了舞厅的正中央。在管风琴声的陪伴下,两人相视而笑,互相行了个礼。

“所以,你知道跳交际舞吗。”尤里乌斯小声的问道。

“我从来都不喜欢舞会,不过我还是大概知道一点的。两个人揽着转圈就对了吧。”

“啊啊啊...不是不是。”尤里乌斯说道:“不过也差不多,反正这里也不是什么正经舞会,就随便吧。”他揽着莉贝,引导着她在舞厅里缓慢的跳了起来,不过事实上他的步伐还没莉贝跳的好。

“你这不也跳的不怎么样吗?”

“我从未说过我跳得好啊,我只是以前经常参加宴会看别人跳过而已。”

“那你还邀请我?”

“怎么说呢,这里也没有书可以让我打发时间,不妨就这样彼此逗对方开心吧。”

两人小心翼翼的跳着,时不时踩到对方的脚,撞到对方的胸口,不过还算顺利。尤里乌斯一边跳着一边望向远处,自己的姐姐保莱塔似乎远处和别人共舞着。

“尤里乌斯,怎么我感觉这里的气氛怪怪的。”莉贝小声的贴在他的耳边说道,她的眼睛则不安的看着周围。

“确实。”尤里乌斯一边利用舞蹈转圈,一边看着四周,且不说那些站在门口荷枪实弹的哨兵,在那些坐在椅子上用餐的人士中有一些人衣着整齐,挺直腰杆的望着跳舞的人群,显然他们是被安插到人群中的便衣警卫。而且虽然礼仪配剑是这种舞会中常用的装饰,但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很多人的配剑其实是货真价实的军刀,而从窗外看去,远处楼宇的屋顶上依稀可以看到一些身影...对于一普通的贵族而言,这样的安保显然太过夸张了。“我来之前稍微了解了一下这位马尔库·加莱库斯,他貌似是位老兵和商业公司高管,也许都是自己雇佣的安保人士吧,虽然看起来有点夸张但要知道埃律西昂的治安并不算特别好所以...”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莉贝犹豫的一会,用更小声的声音说到:“为什么感觉,这个舞会里这么多人选择性别相同的舞伴啊..”

“啊,这个啊。”尤里乌斯听到后笑了笑:“要知道这里可是罗马,这种文化大概埃涅阿斯从特洛伊那带来的吧。”

“文...文化?”

“总之,在埃律西昂的大型宴会,千万不要到处乱走,知道吗。”尤里乌斯继续说道,不过这次他的语气严肃了很多:“放纵的酒鬼袭击不情愿的客人的事在这些‘高等宴会’上发生的可不少,千万得小心一点。”

莉贝听完后借着舞姿环看了下四周,发现确实有不少人在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她,仔细想想要不是因为自己一直握着尤里乌斯的手的话,或许已经有不少人来搭讪了吧...不过她又发现比起这些,似乎有更多的人注视着尤里乌斯,可能是因为一个有着银白色头发和雪白皮肤的修长男生更加值得注意吧。

因为他们入场的比较晚,原本漫长的舞曲只体验了一会就结束了。人们逐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等待着看节目表演。尤里乌斯刚刚坐下,保莱塔就走了过来:“我刚刚看到你们了,感觉还不错嘛。”

“感觉也就那样了...舞会什么的...”尤里乌斯小声念叨到:“比起舞会我更在意吃的,这个宴席上的菜肴似乎也太少了吧。”

“那我去给我的弟弟拿吃的吧。”保莱塔说完又离开了,对于这个四处乱跑的姐姐尤里乌斯实在没什么法子管得住,不过至少她似乎已经融入这个新社会了。

舞台上,人们欣赏着戏剧演员们表演《酒神的女信徒》。酒神巴克斯化身为人,回到他希腊的人间故乡,引入酒神祭典,并要处罚不敬拜他的人。

许多人都安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戏剧,也有些人四处走动,毕竟这是宴会少有的安静时间,非常适合那些上层人士来互相搭讪和商讨大事。正在尤里乌斯和莉贝讲解为什么底比斯王彭休斯要反对巴克斯崇拜者的祭拜仪式时,他看到一个人真走向自己。

“凯撒里昂-尤里乌斯·波拿巴阁下,能够受我的邀请来参加这场宴会真是让我倍感荣幸。”他拿起一瓶酒杯聚过头顶以示敬意。

如此的自我介绍,面前之人一个是向他们发来邀请函的尤里乌斯·马尔库斯·加莱库斯,这个和自己有着一样名字的人却有着完全不同的大块头和深色的皮肤,鼻子上的伤疤和脸部周围的小伤痕似乎向人民揭示着他作为老兵的过去,穿着着和尤里乌斯一样的云白色的短托加,不过紫色的镶边暗示了他现在的地位——元老院成员。

“我想这只是一场公共宴会,虽然这里表现的有点全副武装。”尤里乌斯假装思索了一下的回答到。

“因为出席这场宴会的人有许多昔日的敌人。”马尔库斯笑着坐在了他们的对面:“这里的许多人都是在继承危机中押错宝的军人和政客,不过这些都是过去式的了。”

“所以你就让大家和荷枪实弹的警卫一起跳舞?”

“这道不干事,你要知道,埃律西亚的治安本身就不是特别好。光是这个月就已经有几个人的手或脑袋被炸掉了,这里还是公共场合,绝对要多加防范。”

这倒是尤里乌斯不清楚的,虽然他曾经在一些旅游杂志上看到过一些关于在埃律西昂一定要看好自己的随身物品之类的提示,不过在首都都严重到这种程度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在埃律西昂境内是没有传统意义上全国统一编制的“警察”存在的,治安职能交给了各行省的民兵、行省自己组建的警察部队和埃皮雷克托军团,所以广泛存在着人手不够的问题,许多时候类似抓小偷之类的事情都要交给私家侦探或民间组织解决...不过这倒让他想起了,小时候一到晚上目前劝告自己都不被允许出门的原因似乎是因为“要是陌生人拐走可就是一辈子做奴隶了”...

舞台上,底比斯王彭休斯装扮成女子,打算混入探一探信徒们祭拜酒神的仪式。

“话说,作为一个法国人,你有没有听说过‘法兰西之蓝’。”马尔库斯望向尤里乌斯说道。

这让尤里乌斯感到一丝慌张,因为他了解那个故事,而且他似乎还佩戴着它。法兰西之蓝是一刻蓝宝石胸针,他父亲克劳迪乌斯将这个东西作为传家宝交给了他。不过他父亲也告诉他要随身携带这东西,但不能让别人知道他拥有这颗宝石,“除非你有找一日能发现这块东西的秘密,否则让太多人知道只会惹来杀意。”所以尤里乌斯一直把他放在衣服之间的夹层里。“我想马尔库斯先生您猜错了两件事,第一,我只是半个法国人,至少我自我的认可是罗马人。第二,我也没有听说过这个什么法兰西之蓝,不过法兰西的国家象征确实是蓝色。”他说道。

“那是一颗蓝宝石,据说有整整100克拉这么大,据说原本是一座神像的眼睛,后来被盗墓贼挖出来,作为波旁家的皇家珍宝,还曾被路易十六的王后玛丽佩戴过,不过这是个带有厄运的宝石,玛丽最终也因为它的厄运上了断头台。”

单纯把蛋糕王后和法国大革命的事迹归咎于一颗宝石会不会太牵强了。尤里乌斯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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