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郦贵妃50（2 / 2）

“大家总是对赢家极尽包容，另眼相看，但过往的荣光，终究无法一直照亮前进的道路。未来还是得靠自己去拼搏。”

瓶儿不是很懂，但她懂事地点点头，过了会儿问：“陛下那个时候很爱姐姐吧，所以才会英雄救美？”

袁臻笑了。

“朕最爱谁这还用说吗？”他搂紧瓶儿，“谁爱吃荔枝，朕每年顶着昏君的名声也要替她找来？谁是朕的心头肉，朕违反君王不宿后妃宫的规矩，也要和她在一起。

朕实在爱她，有她在旁朕就快乐；每晚听到她轻轻的呼噜声，朕才睡的安稳。”

袁臻深情地看着她，瓶儿窝进了袁臻的臂膀中好不感动。陛下不是昏君也不贪恋美色，她与陛下虽差了十多岁却心心相印，近年来越发恩爱，两人简直形影不离。身为女人能得君王长久宠爱，这是从古到今少有的，她好满足。

“陛下风浪大了，臣妾怕。”

“那我们回去吧。”袁臻也感觉到风起云涌，船身颠簸。可是未等船夫调头，邪风越刮越大，所有人都跌的东倒西歪，有两个宫女直接被风卷走了，现场一片混乱。

突然太阳被吃了，只一瞬间，天完全黑下来，狂风大作让人寸步难移，根本来不及赶回内舱。突然船翻了，翻成了一个骇人的角度，袁臻惊恐在风中看到袁郅和袁于的身影。

他恐惧地叫出了声，就在快落水的一刻，瓶儿倾尽全力顶住袁臻，把他卡在两根船桅中间，自己一个趔趄反倒摔了下去。

“瓶儿。”袁臻眼睁睁地看着她滑向另一边，心中焦急万分。他紧紧抓住栏杆不敢动弹。大船在剧烈的抖动，如一头发疯的怪兽把船上的人往水里抛，再把另一边的人抛向袁臻。

他看见两个人朝自己滑过来……往下溜……越来越快……深不见底的江水就在下面等着，她们正在滑向毁灭。

“陛下！”瓶儿大喊道。他伸手去抓，他只能抓住其中一个……瓶儿或她身边的宫女。

在那种场合，人是没有时间思考的，只能靠本能反应。

他抓住了宫女，抱住她，像疯了似的紧抓住她不放。直到她滑过来之前，袁臻根本不知道肖珺在船上。

袁臻还记得瓶儿的脸，她注视着自己，就在她往下落入黑色漩涡时……

风渐渐停了，太阳也露出了脸，太后派出十多艘小船前来救援。大龙船上失踪了十多人。

郦瓶儿在落水前的一刻被跳舞的绸带勾住幸捡一命，当她被太监救起时发现肖珺正惊魂不定地坐在救援船上，身旁是气急败坏的袁臻。

“你几岁入宫的？三十？十三年来你一天都没忘记他，一天都没有！”袁臻不顾身旁仆从环绕越数落越生气。

“陛下，我还活着。”郦瓶儿轻轻地唤道。

袁臻看着瓶儿，就好像从很远的地方遥望着她，说真的，哪怕是从水里捞出来，瓶儿仍然美丽异常，怪的是他现在一点心情也没有。

“崔智当初不同意把你打入冷宫，他说朕会……朕会找一个和你一样或者不如你的女人，让朕一刻不得安宁的坏女人。”

“陛下，你在生我的气吗？”瓶儿紧张地问。

“送她去那边吧。”他不耐烦地挥挥手。

“你那么无情，你可以面不改色地撒谎，他说这是你吸引朕的地方，朕把他也罢黜了，朕都给他妹妹做皇后了，他凭什么对朕指手画脚。”

“陛下，你不爱我了？”瓶儿的声音充满恐惧。

“你走吧，我忙着呢，走吧。”

“你从没给过我爱、关心和温柔。”袁臻大声数落道，“从来没有！”

“我救过你两次，为你背叛前夫，与你生过五个孩子，还要我怎么证明？”肖珺抬起那双亮晶晶的眸子反问道。

不提前夫还好，这下把袁臻彻底激怒了，他语无伦次道：“你离开过我几次？七次还是十次？你折磨我，轻视我，抛弃我。无论你嘴上说什么，在你心里他永远排在我前面。”

“我只爱过你。”

“骗子！你就是个骗子！”

没有征兆没有解释，肖珺突然抬头吻住了他，狂烈而绵长，袁臻一个激灵，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两人相拥而泣，旁若无人。

“陛下。”这是绝望中最后一声哭喊。

郦贵妃当晚悬梁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