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钱去哪儿了?(2 / 2)

而往南无论怎么走,都绕不开南渚城。

朝廷立即派了官员去南渚码头查,袁臻没有阻拦,只吩咐崔智、陈容好生配合,半个月后京官再次无功而返。

袁郅缺钱不是秘密,他突然有钱修完园子与五百万两的赃银不翼而飞接连发生,赃银去了哪儿引起了众人的猜疑。

郅三郎再也坐不住了,亲写一封信给袁臻怒气冲天地指责道:就是你放火、杀人,抢赃银,快快把钱退回来,否则休怪我无情。

袁臻便以回复此信递了奏疏上去:“胡通判家着火那天,我正在京城述职,此事与我何干。

那赃银朝廷已派了三拨人来查过,若在我手里治我罪便是,不能因为商船经过我南渚码头就什么都赖我头上。倒是卫公主的冤案我们是不是该认真查一下,不要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要放过一个坏人。”

这封奏疏表面义正严辞实际是赤裸裸的挑衅。郅三郎隐隐感觉到了危机,他不敢用力过度,只能让人继续查赃银去向以证清白。

腊月西南州牧钟平上京,袁郅这才知道卫家之所以能在没有朝廷的支援下攻下一城又一城,是因为中秋后陆续收到了百来个不明箱子。

“哥哥,大郎在龙港那是一手遮天啊,口岸通商后有很多交易根本不用在岸上做,那里的关税你根本搞不清楚。

我早就提醒过哥哥,大郎和卫家勾勾搭搭用心不轨,只可惜龙港离我太远,小弟实在管不了。”钟平那张俊脸满是不平,袁郅见了气反倒消了一半。

“当初我想把龙港划进西南片区的,可是隔了江,政事堂那帮老家伙不同意,如今成了袁臻的贼窝和银库。”

“他为什么在龙港拼命修路造桥,还不是为了方便他在南渚指挥。赃银肯定是大郎派人抢走的。九爷家的房子不是有火药的痕迹吗,普通盗匪哪来的火药?胡通判管的就是军队,许州城内的军用火药一点没动过。”

“就是这点让人费解,袁臻手上也没军队啊,卫康安离的又很远。”

“不,有一个人能帮他,哥哥想想,马朱山一战后所有部队收归御军由兵部统筹,其中有一支百来人的小分队被放在了许州与达州的交界处,他们的主要任务是牧马,平日里根本无人管他们。”

“啊!对,是孙忠!他妈的,还是我让林表哥把他放那儿牧马的,当年就为了恶心袁臻的。”袁郅懊恼地直拍大腿,“我怎么没想到。”

“哥哥,你看看我没说错吧?孙忠拿的是国家俸禄,做的是大郎家的看门狗。

至于火药,配方最早是臻大郎找到的,那还不是他想造多少就有多少?

据我所知林大帅曾让臻大郎管过造船,如今何止船,整个水军都听他的,用船运银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水军和白鱼全是乔士毅的老部下,所以只服他管。”袁郅不甘心道。

军队是论军功的地方,政治地位从来不是别人给的。袁臻深耕多年,虽然被收了兵权,但他的影响力一直在,且以自己的方式越浸越深。

“我是这么想的,臻大郎极有可能把九爷的赃银装上船,在水上直接换成货物,通过渚溪江把物资送到卫康安手里供他打仗,那一带全是他的势利。他手上的确一两赃银也没有,所以敢把奏疏写得那么硬。

而卫康安拿了他这么多好处,早晚会成为第二个孙忠。”

真正让人恐惧的地方就在这儿,卫家军可不是小打小闹的孙忠,那是可以与林允寒掰手腕的封疆大吏。

“难怪派了三批人连个屁都查不出来。”郅三郎气得直敲桌子,“狡诈。这回羊没吃到,反倒惹了一身臊。”

“哥哥消消气,毕竟钱不是哥哥拿的,这事儿陛下早晚会明白是大郎在使手段。”钟平转而讨好道:“自邓原被剪除、卫贵妃被废后,卫家毕竟不如当年了,与林大将军是没法比的。

而且哥哥凭一已之力把期颐园修完了,陛下知道全是你在用心运筹。”

袁郅听了果然展颜道:“幸亏有你们几个兄弟帮衬才算把园子修好,昨日陛下看了园子龙颜大悦,我把你的名儿也报上去了。”

“哟,小弟只是杯水车薪,林将军那边才是铁杆支持。对了,小弟这次还带了一份西南特产来,哥哥跟我来瞧瞧中不中意。”

袁郅随他走到院子后就惊呼道:“这不是百年一遇的雪龙驹吗?听说卫五郎用三千两银子和羌人定的。”

“他算什么?乡巴佬一个也配?”钟平呲牙道。

“上回你抢他女人,这回抢他宝马,小心他恨你。”收到宝马的意外之喜和陛下昨天的夸赞大大缓解了袁郅的怒气,两人从西域宝驹聊到京城名妓,渐渐把糟心事抛在了脑后。

如今卫燕儿成了一个难题。

袁臻不断呼吁立即释放卫公主还她清白,郅三郎避其锋芒只不表态,但也不准放。双方都在给达州守备高庭劲施加压力。

高守备原想把卫燕儿移交上级衙门,却无人肯接手。此事就这么一拖再拖,直拖到了第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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