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悠然逝去（2 / 2）

他对此坚信不疑。

山风吹过，吹来了林间清新的气息，带来踩碎落叶的沙沙声。

“天礼，你果然在这里。”

背后之人走来，轻轻的把手放在了乾天礼的肩膀上。

没有回头，他知道来人是谁。

“大哥，谢谢你。”

“大伯好。”小凡的稚嫩的声音传入乾天礼的胞兄——乾天诚的耳中，他柔和的看了眼小凡，眼中蕴含着诸多情感。

其中最主要的却是惋惜。

乾小凡，贵为少主之子，出生之时却天道蒙尘。

真魂天生不显，无法踏入修行之道。

但他的一身剑道天赋却恐怖绝伦，三个月大的时候，就能和诸剑共鸣。

一岁能握剑，二岁能起剑，三岁能舞剑，四岁精读剑谱，五岁就熟稔天道九剑，如今六岁的他，已然堪称剑道大师。

剑道天赋如此惊人的孩子，如果能修炼，必然是一代天骄。

可惜，天意弄人......

脑中不再思考这些，他对着那墓碑双手合十，低头静默。

片刻之后，他再一次抬手拍了拍乾天礼的肩膀，担忧的看着他。

“长老堂会议，又在催促你了，一定，一定，不要再迟到了。”他像是叹息一般说着，然后转身消失在树林中。

乾天礼看了眼葱郁的树林，小凡也盯着大伯离开的方向。

“父亲，你要去参加会议了吗？”小凡清澈的目光转向了乾天礼，看着孩子那乌黑明亮的眸子，他心中振作了一下。

“父亲去去就回，没事的——你能陪一会母亲吗？”

乾小凡听话的点了点头，目送着父亲也消失在树林中。

和大伯离去的方向一致。

目光回到了母亲的墓碑上，他忽然显得有些忧郁。

他学着父亲的样子，慢慢的坐在母亲的墓前。

“妈妈——我听别人都是这么喊他们的母亲的，鹏哥哥告诉我这样更亲切——你在那边过的好么。”

“小凡过的很好，妈妈，小宇弟弟经常陪我，小琼姐姐很照顾我，鹏哥哥也经常帮我赶走那些坏人。”

“我真的过的很好，妈妈。”

小凡慢慢的把头埋进膝盖里。

“我只是有点，想见你一面......”

反方向的风儿吹来，好闻的气味钻入鼻子，他蓦然望去。

一个娇小的身影从树林里钻出，高兴的向他挥着手。

“小凡！”少女明眸皓齿，看起来十一二岁，看起来清丽无比。

紧接着，从她的身后，一道高大的身影再次钻出，头上全是树叶，看起来有些狼狈。

“小妹，你慢点，小凡又不会乱跑......”他抱怨着拍掉头上的树叶，不急不躁的走上前来。

少女却早已来到了乾小凡身边，看他孤零零的坐在地上，鼻头一酸。

“小凡，没人欺负你吧？哼！要是有人欺负你，看我这沙包大的拳头揍到他们脸上！”

小凡轻轻的摇着头，对她露出灿烂的笑容，虽然眼角还带着一些泪珠。

“没事，小琼姐姐，没人欺负我。”

“真是，你还沙包大的拳头呢，还是看看我的拳头吧，把那些人揍得满地找牙的拳头！”高大的身影走到了小凡跟前，一只手举到胸前，展示着自己有力的大拳头，另一只手轻轻的揉着他的脑袋，把他的银发弄得像鸡窝一样。

“鹏哥哥，别弄了，我不想再梳一次头发。”小凡伸手去抓乾小鹏的手，抓了个空，也不恼，只是看着对方，笑了起来。

“没事，可以让小妹帮你梳，哈哈！”

“你怎么不帮！——没有不帮小凡梳的意思哦！我的意思是，你的小鹏哥哥是个懒鬼！”乾小琼跺了跺脚，鄙夷的看了眼乾小鹏，然后又冲着小凡着急的解释道。

“啊哈哈，我倒是想当个懒鬼啊！”乾小鹏被自己的妹妹骂了，倒笑得很是自在。

二人打闹过后，慢慢的都静了下来，看向了面前的墓碑。

“婶婶好。”二人齐声说着，双手合十，缓缓拜下。

“有我们陪着小凡，婶婶你就放心吧！”

小凡心里暖洋洋的，他也看着母亲的墓，也重新跪拜下。

“好啦，小凡！我们走吧，今天你也练过剑了，我们去河边上玩吧！”

“真是，小妹你就只知道玩。”

“总比你这个只会睡觉的大懒鬼要好！”

“唉唉，我干活的时候你是一点没看见啊。”

“鹏哥哥真的干过活吗？”

“小凡！你这么说哥哥我很伤心啊！”

“小凡你真是，净说大实话，嘻嘻！”

三人嬉戏打闹着，在树林中远去。

只留下这座静立于此的墓碑，和在其上悠然摇曳的枝叶。

笑声从远处传来，却萦绕在墓碑周围。

她生前也很喜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