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兰陵王上朝(1 / 2)

高长恭说了三个字:“陆令萱。”

船到码头,高天穿回自己已经晾干的衣服,随父亲去向可朱浑孝裕等人告别。安德王和广宁王借来的人手交由高昆掌管,一并听从可朱浑孝裕调用。

出仙都苑,坐马车回到王府,已是天黑。婆媳正眼巴巴等着父子二人回来。

一家四口用着晚膳,彼此都有话想说,可又不便当着另外两人的面说。囫囵吃过后,高长恭去书房准备明日朝会的奏疏,并叫人浆洗一个多月未穿的朝服。

高天昨日未睡好,加之体内沁有湿气,先去温室泡了半个时辰,方回卧房休息。

新婚燕尔的小夫妻,拉下帐幕,情欲炽烈。吴楚怜解下郎君的中单和胫衣。高天也除掉爱妾中单,露出绣着鸳鸯的红色裲裆,胸前一片雪白,似乎比烛火还亮。他正要去吹烛台,吴楚怜却捉住他手,然后从枕下摸出一只六边形木匣。葱指轻弹下,木匣被打开,内中是阴阳鱼形的两格,分列着黑白两色药丸。吴楚怜嚼了一粒黑丸,再将白丸压入郎君口中。

高天先是闭住嘴,接着也抓住吴楚怜伸过来的手,微微摇头:“不吃了,容易睡觉。”

“乖。”吴楚怜嗔了一声,还是哄郎君服下药丸,然后不由分说印上自己的红唇,整个身子也扭动起来……

美人如酒,少年沉醉,很快就没入情欲的海洋。高天一番酣畅淋漓后,不出意外地昏睡过去。

吴楚怜翻身下床,点起一星微弱的烛火,从妆卤箱里找出一支细长银针,就着烛火烫了烫。然后她坐在床头,一手在高天后脑勺上摸了摸,寻到了风府穴,另一手缓缓将针扎了进去。

高天忽的吐出一口气来,哼了一声,却没有苏醒,手指不时微动。

吴楚怜低声道:“今日你都做了什么?”

一阵凉风穿过王府游廊,在四月中旬仍有些冰冷。院中满树海棠花落,皆消融于黑夜中。

兰陵王妃郑赟歆披了件斗篷,端上亲手熬制的一碗肉粥送入书房。

一股暖流在高长恭体内化开,心也跟着温暖了。他很快吃完了这碗热乎乎的肉粥,意犹未尽道:“是夫人的手艺啊,还是过去的滋味。”

郑赟歆望着夫君脸上的笑容,由衷地感到幸福:“妾再盛一碗来。”

高长恭拉住王妃的手,把她揽入怀中,温言道:“你受苦了,跟着我没有一天好日子过。”

只这一句话,郑赟歆感动得簌簌落泪,把夫君的手贴在自己胸口上。

“我外出征战,你担惊受怕,我入朝为官,你也是担惊受怕。我对不起你和天儿。”

郑赟歆道:“大王生在帝王家,诸多不由己之处,不必在意我和天儿,只要心里存着我们母子便是。选好了路就坚定地走,走下去,莫回头,莫后悔。”

高长恭热泪盈眶,紧紧抱住妻子:“娶妻如你,夫复何求!”

郑赟歆不忍打扰夫君正事,离开了书房,偏又不能安歇,便去浣衣房看看。

浣衣房的灯都亮着。负责浆洗衣服的叫老阿李,是高长恭十七岁入朝为官时朝廷赏赐的奴婢,至今侍奉兰陵王夫妇十六年,算是王府老人了。

见王妃过来,老阿李赶紧放下熨斗行礼:“夫人还没歇息啊。”

“起来吧。”郑赟歆柔声道。人已走到大案前,挽起长袖,右手握住熨斗,亲自熨起衣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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