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告白（2 / 2）

她往身后一看，熟悉的黑色短袖映入眼帘，原来是沈怀衷。

苏寒的耳朵顿时就开始发烫，她想把位置往前移，可奈何周遭实在是太狭窄了，属实是动不了。

无奈之下，她只好感受着身后的沈怀衷后背传来的超高温度，竭力坐直身子，以免自己撞到他。

苏寒一年四季手脚冰凉，之前看老中医，先生说她体寒。

沈怀衷知道后笑着对她说：“我身上可暖和啦，冷的时候记得多抱抱我，我当你的暖宝宝呀。”

这时，苏寒身后的沈怀衷忽然拍了拍她的胳膊肘，为了掩人耳目，从下面递过来一张纸条。

纸条上画着笨拙的简笔画，是一个小猪的轮廓，还用生硬的笔调在上面花了个笑脸，一旁用箭头标注：“我是苏寒”。

苏寒配合着他，把箭头后的内容改成了：“我是沈怀衷”。

沈怀衷在背后轻笑两声，呼哧呼哧开始继续他的“画作”。

背后的苏寒坐在原地，忽然撕下了英语课本的一角，在上面写下了：“我喜欢你。”

苏寒感觉自己真是疯了。

她的身体先于大脑一步，把纸条递给了身后的沈怀衷。

她明显感觉背后人僵住了，苏寒接下来的半节课都如坐针毡，看着教室前面挂着的时钟，感慨道每一秒都是煎熬。

下课后，所有人开始复原桌椅，苏寒见沈怀衷还是定在位置上像是失了一魄，没有任何反应。

她不由得转过身：“我……”

苏寒话音未落，沈怀衷就从原地噌地站起身来，转身和她面对面：“说了就不能反悔！”

苏寒仿佛能透过他剧烈起伏的胸膛感受到杂乱的心跳，她第一次在沈怀衷眼睛里看到这样的眼神。

像是……

心底那片废弃矿区里，黑色土壤中间忽而冒芽了一点绿意。

苏寒无法拒绝如此真诚的眼神，她郑重地回复：“好，我说到做到，绝不反悔。”

后来的事，苏寒已经记不太分明，只依稀记得那一天在沈怀衷脸上见到的笑容，不再是他平时虚以委蛇，或者出于社交的必需，而是他真正发自内心的喜悦。

沈怀衷高兴地从教室里走到教室外，又在阳台上疯狂徘徊，逢人给他打招呼，他都笑得心花怒放。

晚自习之后，沈怀衷在阳台上哼着小曲，恨不得现在就拿着喇叭给全世界宣告这一喜讯。

这节晚自习是毛华老师的语文课，他让学生们自己背诵课文。

沈怀衷假装在给苏寒背书，实际上嘴里不停念叨着：“小寒，我好幸福啊，以前从来没感到这么幸福过，我不是在做梦吧。”

苏寒目不斜视地盯着手里的课本，问他：“你为什么喜欢我呢，我性格一点都不好……”

沈怀衷伸长了脖子，从书顶望过去，看着苏寒的眼睛说道：“喜欢一个人还需要理由吗？”

“我以前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遇到你了我才知道，这种感觉原来叫做喜欢啊。”

“是你，我才喜欢。”

苏寒把头埋得更低，躲避着沈怀衷的视线，在书页里偷偷红了脸，闷闷出声：“你快背书吧。”

沈怀衷立刻恢复了认真的神色：“好的老大，现在就背，少无适俗韵……”

毛华刚好走了过来，看到认真背书的沈怀衷，欣慰地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跟着学霸同桌好好学，再背着手从教室后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