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借钱（1 / 2）

这天下午，徐开岩刚好有了空闲，就驱车来找沈琳，看看她的小店准备的怎么样了？

他开着车来到莆阳新区的大学城转了半天，先找个地方停好车，又打开定位，拐了几个弯才找到沈琳说的那地儿。

大概是因为是新园区的缘故，周边的很多配套设施还不是很到位，不过，这倒给校园周边的村民带来了际遇，这么多学生，自然商机无限，他们纷纷拿出自己的房子开起饭店、超市、网吧、酒吧，还有不少公寓、酒店，一片生机勃勃的热闹繁华景象，短短几年这一带已宛然世外桃源一般。

徐开岩边走边心说，嗬，吃喝玩乐倒是一样不少，真是哪里有需求哪里就有市场。

徐开岩看手机导航的提示，迈腿走进一条略显偏僻的小巷。一眼望去，这条小巷大概走的是文艺范，门店上一个个各具特色的招牌，出来进去的要么是一些清新靓丽的小可爱们，要么是一付世人皆醉我独醒的睥睨狷狂的冷酷样儿，只是分明面容年轻稚嫩，所以那份不羁沧桑也不免落了几分刻意的痕迹。

他不由摇头暗笑起来，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呀。’不过也可以理解，谁还没有个年少轻狂的时候。

终于在小巷尽头找到了沈琳说的地方，一个用蔷薇做篱笆的小院，嗯，应该就是这里了。他抬手扣了扣木制的大门，沈琳闻声出来开了门，看见他一边笑着问：“怎么样，这儿是不是不太好找？”一边带他进了院子。

里面是一个长方形的小院落，东边靠墙根的花盆里种着一株梅花，旁边还有一池睡莲。碎石铺就的蜿蜒小径，左边有一棵小银杏树，树下一个小桌，旁边还有一把摇椅。徐开岩见了不由笑道：“你倒会享受。”沈琳笑着辩道：“哪有啊……”

他走过去一屁股坐在摇椅上，来回晃荡几下，惬意道：“哎，舒服呀。”沈琳给他倒着茶笑道：“看来也是个容易知足的人呀，一把摇椅就让你满意了。”徐开岩躺在椅子上微眯了眼说：“唉，没听人说吗，饿时一粒米，渴时一滴水，这人哪，其实需求的也就那么点。”沈琳看他一眼调侃道：“哟，几日不见，徐大律师什么时候已经开始参悟人生了。”

徐开岩长舒了口气，说：“唉，你不知道，哥哥我今天接了一个一家子争遗产的案子，可叹，那老头尸骨未寒，一大家子就闹得不可开交了。”沈琳把茶递给他，调侃道：“我说呢，原来是有缘故的。喏，喝点茶，清清心。”

徐开岩坐起来，接过茶还在叹息：“哎，你说，这人性到底是善呢，还是恶？”沈琳莞尔一笑道：“啊，这个问题嘛，夫子们尚且争论不已，我等凡夫俗子又怎会明了。人性复杂，善恶都有吧，不过有的人身上好的多一些，有的人身上恶的多一点。”徐开岩微微撇一下嘴，不无厌烦道：“做了这么多年律师，打了这么多官司，我看到的是恶多，善少。”

沈琳闻言不由笑着自嘲道：“说起来，我那年司法考试差几分，你建议我去你朋友的律所长长见识，来年再考。”她耸了一下眉又道：“没想到我去了不到一个月便没了兴趣，什么弘扬法治精神，维护公平正义，真正一接触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人性的丑恶倒是见识不少。唉，算了不说了，我受不了这种幻灭，所以就放弃了。”

徐开岩放下茶杯，带着点教育的口气说：“你呀，就是太理想化，其实不光司法界，每个职业都不可能完全达到理想状态，难免会有这样那样的缺憾，倒也不必苛求，，”

沈琳忍不住争辩道：“那不一样，比如有困难找警察，老师教书育人，医生治病救人，这些职业都被赋予一种神圣的光环，人们对这些行业的道德期望值也就会高一点。一般人犯了错，大家可能会原谅，但是这些职业的人犯了错，人们的反应就特别大。因为你不是一般人呀，你怎么可以这样？所以说，有些职业对于从业人员的道德要求就是要高于常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