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庭10(1 / 2)

在天边有一处湖,湖边白沙铺就的沙滩像茫茫白雪覆盖着大地,那晶莹剔透的白雪反射着阳光,将那光线折射得五光十色,使那湖水也变得绚丽起来。沙滩如安睡的婴儿接受着波浪的拍打。整个沙滩明亮而又透彻,沙滩延伸到斜坡尽头,便是那碧绿的草地,一望无际的碧绿的草地。隐约中可以看见那草地上的土堆在移动,那些土堆到处都是,密密麻麻,只见从那草皮里伸出一个头来,那头酷似老鼠头,却比犬类头颅还大,它的背上驼着一座小山峰,背上长满浅浅的青草,连它的头顶也是浅浅的青草,他们在草地上挖坑,自己蹲在坑里,于是整个草地又是平平静静的。就在那高空之上,两只烈鹰展翅翱翔,在那碧天里盘旋,它们在天空的高处俯瞰着大地,在那平旷的草原上寻找猎物,突然一只烈鹰朝大地俯冲下来,它头部毛羽猩红,双眼有如斗般大,那足有尺长的铁喙,闪着火焰般的光辉,那巨翅扇动,如飓风来袭,只见它利爪伸向那草堆里,那利爪如利剑,瞬间刺入并钳住土堆,便只见尘土飞扬,草泥掉落,一只足有百十斤的草鼠离地而起,那一声声惨叫随着烈鹰的抬升而消失在云天里。

从那湖边的沙滩上,一袭白衣翩然而至,那白色的沙滩上几乎看不见他的形体,他缓缓地走动,那高天上的仍有一只烈鹰,它似乎感受到白衣者身上有一种无形的力量,便不敢靠近草地,只在那云端飘着,像一点淡墨。白袍者已经走上草地。一白一黑,与那云端的墨点形成鲜明的对比。那草地上仍然安静,只有一缕白色在移动,他的白袍一尘不染,同样还有那一尘不染的面部。

当他来到那草原的中心区域,那湖泊已经离得远了,看起来就像一条浅浅的线。只听白袍者说道:“都出来吧!”

只听得轰隆声响起,草地上便裂开了,吓得那些草鼠四处乱窜,只见那裂缝里爬出来好几只奇形怪状的巨型怪物,他们抖动身体,从身上掉落一条条火蛇,那火蛇落地便瞬间钻进地下去了,巨型怪物的身体只能用奇形怪状来形容。有长着八只手的,也有身体被骨骼包围的,那骨骼紧紧箍着身体,能看见骨头缝里跳动的血管,还有那长着几副面孔的,这些来自地底深渊的东西,自从第一滴血液被品尝开始,它们就在那大地深处潜滋暗长,有些随着堕落之地坠入到宇宙深处,有些被深埋在地底一直沉睡,而在这里的它们却早已经被唤醒,并且得到了赏识,找到了自己的主人。

它们恭敬的站在白袍者面前,就好像一只仙鹤面前立着几头大象。其中一只怪物说道:“主人,遵您的吩咐,已经完成。”

“嗯,你们放心,我将引领你们脱去旧皮囊,走向光明。”白袍者说道。

“主人,我们抓住那些没有法力的散仙,对您和我们真的有用吗?“有一怪问道。

“这是修炼里常用的方法,你们放心,快速提升能力,修成正果是可行的。”白袍者说道。

“只不过这枯骨,为何点了对方才有用?”那怪扬着手中的黑色的短棍问道。

慧看着那怪手中的黑色骨殖说道:“这是恶魔之骨,当初众神平定天下时,我主上皇大帝凭一己之力屠尽那魔窟众魔,却也受此一劫,于那十重天外修养十载才完全恢复。我曾的我神主启示,特地将那些残骨收纳以备不时之需,但此骨为通心,只有那骨中心一根骨线有用,但这骨线又不能离开这骨,离开便化着灰末。所以只能点击对方,其实只不过是将对方法力消尽,但其智慧仍然还在,只需多些时日,法力仍然会复原的。”

“那我们只能在暗处,可是那些散仙都很厉害,很难接近啊!”其中一怪说道。

只见白袍者从怀中摸出一瓶,倾倒几粒在手上扔给几位,那几位接到手中一看,见那丸子乌黑通透,似有淡淡的雾气缭绕,又似黑红色的水珠触之即破,白袍者说道,“吃下它,可以化仙体模样,维持时间约半日。仙人不会感知到你们都气息。还有,这都是你们自己的事,与我无关。”

“那妖精呢?”

“妖精还用担心吗?”白袍者挥手道。

“敢问主人,这是什么?”

“凤血丸。”

几个怪物听后,均表示不解,看着远去的白袍者,没谁敢继续询问。那地上稳稳放着一琉璃瓶。众怪中为首的便收了那瓶,一声呼啸,众怪自钻入地下去了,大地震动,那裂缝又即刻合拢,一切又回归平静。

......

沿着这世界的边缘,伯让已经走了快一世,他穿着麻布袍子,踏着草履、戴着竹斗笠,这些都是他亲手做的,他走走停停,有时还在一个地方停留一段时间,种一些菜蔬,养一些花草。他也做些菜肴,并非口腹之欲,他只是在品尝那清水煮菜的苦涩味道。他种的菜蔬长在地里,任凭那些野兔、鼠类、鸟类,各种虫豸食用。

这天早晨他觉得他应该继续前行,便沿着边界朝那正东方前行,他时刻谨记元给他的提示,也终于明白了元的用心。当他放下所有的法力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只要扛住那些外在的侵扰,便觉得自己越来越强,这份强变得更加内敛,更加沉稳。时光开始在他脸上刻下痕迹,岁月染白了他的鬓角,而他的就像一株大树一样在不停成长,这一切都来自于时间的馈赠。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片巨大的海域,他造了一艘坚固的小船,在海上飘荡,不久就结识了三名以一苇而飘荡的异者,这些异者一旦脚下苇叶破损了,便又飞到陆地上采一片,从新踏上征程,如此往返。他很奇怪,邀请他们到自己的小木船上来,四人告诉他说这是在受劫,等一个散仙来解救他们的心。

伯让听完,便告诉他们,“劫数不是自己给的,劫数就像那道路上回避不了的阻碍,你只有慢慢去翻越。你永远无法给自己设置障碍。”

四位一听,便明白了,于是伯让把船留给了他们,自己化成一条鱼游走了。

此刻的他走在那青草依依的大地上,他身上的麻布袍子已经严重破损,草鞋也新增加了好多缕新的草绳,斗笠却还是新的。这些都是他自己亲手做的,他现在会很做很多事,种桑、养蚕、纺绸那些都是轻松不过的事情,炼铁、炼钢、造纸,乃至于打造器械也是平常之事,烧瓷、制陶、作漆也不在话下,他可以将这世界一切都变成有用的东西,当然在他眼中这世间一切既是有用的,也是无用的,他几乎摸清了这个世界物质的所有规律,可是他清楚这一切都只是在修行,而元在很久以前都已经达到这种境界了。他绘出了这个世界的地形图,并亲自送到都城,交给了无。他发现这个世界上一切都是学问,而这些学问恰恰是他们智慧运用的结果,当这些智慧被运用起来,他发现自己这个“容器”也变得更加大了。“这种修行也许是最有趣的吧!”他在心里告诉自己。

目前他已经涉足物理类的学科,这些在仙众们看起来无关紧要的东西,却让神众们建造出了一座宏大的都市。他心里清楚,如果给他足够的时间,他可以一个人建造一座城,但这并不是他想要的,做为一名散仙,他一直在找寻答案,就是他们到底想要什么。他眉宇紧锁,眼中装满尘世的所见,那份坚毅让他目光如炬。不觉眼前出现一座丘陵,那半坡上有一座草庐,伯让知道是有仙友在此清修,本不便打扰。便听得有歌声传来:

我做仙来我自由,

麻衫芒鞋任我游。

无牵无挂行天下,

无忧无虑游古今。

我作歌来唱晚照,

你和曲来吟春秋。

一盏清茶笑呵呵,

半箪苦菜乐悠悠。

晨起肩上一把锄,

日落灯下半部经。

旭日斜照怠梳头,

明月洒来勤绩麻。

劳作不计得与失,

既有果来也有瓜。

你若道是做仙好,

我道做仙如草木,

草木零落有冬夏,

做仙虚度无年华,

只愿就此长安家,

半做农事半种花。

伯让听得歌儿,便循声而去,越过一个小山头,便看见一名青衣仙人在那里挖地,那是一片红色的土坡,伯让知道那种土坡里有大量的铁,一般是不会有植物生长的,但有一种火蚁倒时喜欢那样的土地,那火蚁有手指头大小,肚子红亮通透,晚上群聚时如一堆火焰。当初伯让要炼铁时,首要就是给火蚁搬家,那火蚁性猛,一般动物遇着,基本上没有生路,只要不靠近它们的领域,便不会有什么威胁,伯让每次为它们搬家,火蚁们就跟着它一大路,像极了一条极长的红色尾迹。

“你挖了那地,火蚁可有去处?”伯让站定了便问道。

那仙人见有声音,抬头来看,原来是伯让,便也认得,就放下手中的锄头,前来迎接,伯让行了一个仙礼,那青衣仙人也便回了一个礼。

“不知道上仙到来,我有失远迎。”青衣仙说道,一边携伯让的手往住处去。

“适才路过,听闻有歌声,便循声而来,多有打扰,还望见谅!”伯让说道。

“我也是无事可做,修行腻了,便作歌来唱罢了,切莫见笑。那红土我也是挖来取铁炼钢。不过那火蚁我也引到不远处红壤中了,我因沿途怕它们性躁,还特地花了些时间通知其它动物避了些时日。不知道它等可有怨言没有!”青衣仙说道。

“我也有此经历,说来羞愧,有一回还让火蚁伤了半日修为,”伯让笑着说道。

“不妨,我知道那火蚁可爱,但小虫不畏大敌,可谓英勇。不过我有一方,乃用红石粉拌清水少许,涂抹于手脚之处,就算它性躁也不来触碰。”青衣仙介绍道。

“此方甚好,只是这天地万物,皆有其存在的原因,我等不能违天地之律,切莫杀生以伤天地之恩,以伤我等之根本。”伯让诫道。

“上仙请安心,我等自然有好生之德,不会杀生以谋私。”青衣仙说道。

不一时他们便到了青衣仙的住处,那青衣仙便自那琉璃瓶里取出一些东西,放两个瓷器杯里。伯让便坐在那草庐外的石桌边,青衣仙很快将那两杯蓝幽幽,清亮无比的东西摆在桌面上。

“尝尝,......”青衣仙说道。

伯让看那瓷器,光滑无比,晶莹剔透,散发着柔和的光纹,“这是你制的?”

“一个朋友做的,还有那琉璃瓶,几年前送与我,我当时不觉得有甚用处,如今看来却有贵客,真是应了吉祥。”那青衣仙一边说着一边请茶。

伯让便伸手端起来嗅了一下,确实有一股沁入心脾的清香,便也饮了半口,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在口中萦绕,还有一丝微微的苦涩。“嗯,很不错,确实有些意思。我等修行中若有这个加持,是否会有提升呢?”

青衣仙便笑着说道:“我等为仙,本来无欲无求,更别提口腹之欲了,不过是放下法力,做个俗体,偶尔品尝一下甘甜辛苦,或在世间受折磨,如果说这也算是一种加持,也说得过去,只要不迷蒙。”

“它可有名字?”伯让问道。

青衣仙听了,便自屋子里拿出那琉璃瓶,倾了一些在伯让手上,介绍道:“这是一种树的叶子,前些日我采了一些泡开水来饮,颇觉有趣。我给它取名为‘茶’,”说着他便用手沾水在那石桌上写了一个仙体字的“茶”。

伯让听后,也觉有趣,便说道:“这茶名取得不错,你可留一些,他日我定来拜访,还得蹭你的茶来喝。”

青衣仙说道:“自当扫庐以迎大驾。”

伯让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开始喜欢上这样的生活,给自己搭一间茅屋,铺一张破床,开始饮茶,吃点苦涩的蔬菜,每天扛着一把锄头,在那草丛间的空隙里种点菜疏,种点粮食,不和草争执,不和虫计较,那些菜疏和粮食随便生长着,他们从来不会在乎有没有收获。他们本身是不用吃东西的,那钢铁之躯却更向往普通的生活,劳作的他们本没有疲惫之感,也没有饥饿之感,但放下法力后,他们才找到了修炼的方法,这样的日子让他们变得强大,变得充实,也变得越来越开心。

“刚才听你歌来,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伯让说道。

“但请说来,不必拘礼。”青衣仙说道。

“我等做仙,究竟为何?”伯让问道。“我也曾问过元,他说我会明白的,只是时候不到,可是这千载以来,我行走于大地之上,却并未明白。刚才听你歌来,深有体会,想你是大悟者,还请指示于我。”

“岂敢,我也不能告诉你答案,我只知道,这普天之下,做神做仙者,都逃不出这个‘心’,但有‘本心’,‘他心’之说。这‘本心’者如大能者无等一概神众,只从自己本心出发,将自己做为中轴。只知道以修炼为主,不择手段,不计生亡,不管是非,最后弄得神仙分家,天地崩裂。他等如今仍以‘本心’为阵,造宫殿,做神台,封神号,自认为是纪律,可管世间一切,不过是权利扩张,私欲膨胀罢了。”青衣仙说道。

“那‘他心’呢?当何以说?”伯让问道。

“所谓‘他心’,则是元等一概仙众之首,他们处处为别人着想,处处想尽力保他们无虞。便是不停奔波,四处漂泊,委屈自己,成全他等,只求将事情做得完美,只求得天地之间有公平、公正,既希望让能者有愿可遂,又怕弱者遭遇不公。凡事只想求个万全法,整日里苦苦思索,将世间的罪过均担于自己肩上。其实不过是一厢情愿,天地之命数当有其道,而这道不可循,不可知。所以最终也不过是一场徒劳罢了。”青衣仙说道。

“听仙友一说,我自受益匪浅,也许着了迷茫,便也误了歧途。一贯追求一个结果,其实本身就是一种磨怔。我现在明白了,我等做仙也好,做神也罢,其实就顺了这‘道’,不必花费时日去搜求答案。多谢仙友指点迷津,他日我多有叨扰。”伯让说完,便要道别。

“且住,你今日来,我正好有事与你说,”青衣仙便扯住伯让道。

“但请说,我当倾耳以听。”伯让便坐正了身子。

“前几日听闻有仙友莫名失踪,我只道是他们远足罢了,不过有一仙,乃我多年老友,生平不喜欢远行,常年就在他修行的地方活动,偶尔也来我这里坐坐,谈谈他写的几部经书。前几日我倒要去拜访于他,却无论如何也没了音讯,周围的灵物也不见了,只觉得有一股杀戮之气萦绕。我当时也四处探寻,又没有什么迹象可以追索。加之这段时日里好几个仙友莫名消失,我便生了疑,只当今日将那铁炼了,便要去世界里寻探一下。不巧您来了,我想此事最好也相告于你,便有个议程,拟个方案来。”青衣仙说道。

“嗯,此事非同小可,我这就去了解一下。你且要小心,如若有事,先来寻我。”伯让说完,便起身,一个闪身便去了,桌上留有几缕草茎。“如若有急事寻我,燃一根草茎,我即来也。”

青衣仙待伯让走后,便提了锄打算继续去挖地,那些铁对于他来说并不重要,他只是想让自己变得更普通更平凡一点,这样的生活也许才更有趣味。当他走到不远处的山坡上时,便见一名仙人朝他靠了过来,这附近方圆千里的仙人他都认识,而此刻朝他走过来的仙人却有点陌生,他想也许是像伯让一样的大智慧者吧。那仙人穿着和他相似的青色袍子,不过青衣仙身上的衣服是自己做的,并非自身具有的法服,那人的袍子却是自带的法服,说明此刻他是有法之身。他一眼就看出对方此刻是法力状态,他正要打招呼询问,只见那仙突然到他面前,自那袖中生出的不是手,而是一段黑色的枯骨,青衣仙当即用手中锄头档住,只听得“彭”的一声巨响,锄头粉碎,没有法力的他瞬间被弹出两里地远,在弹飞过程中,他便即刻现出法身,那青色布衣和脚下的鞋子俱破碎在空中,化成了灰,亏得是他法力高强,反应快速,不然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呢!他隐约明白朋友们的消失和这个应该有些关系,一个回身便朝那仙飞了过去,只见那仙正朝自己过来,那袖中的枯骨又朝他额头点来,青衣仙也是战场上下来的,知道有些武器不能硬碰,便一个闪身,避过枯骨翻身到了那仙的上方,一个蜻蜓点水,一脚将那仙踩了下去,那仙没待反应过来,确已中招,重重的撞在大地之上,发出声势浩大的响声,把大地砸得是泥土飞扬,碎石乱飞。他便落在那巨坑边,待尘土稍解时,往坑底一看,对方却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刻的青衣仙再也不是那名唱歌劳作的青衣仙,他须发飘飘,身形飘逸,青俊的眉目,那身青色的法袍闪着微光。他缓缓升至半空,开了法眼一看,只见那地底下一股力量正在蓄积,突然大地抖动起来,就如同地火山爆发一般,那大地裂开了一条巨大的口子,从那口子里伸出无数的黑色的丑陋的触手,攀着那地表一下子窜出一头怪物来,那怪物黑黢黢的,像章鱼,嘴中却生有獠牙,似狻猊,头部却有八对眼睛,再看那四肢长有利爪,其中一支触手像是尾巴,末端还燃着一团蓝色的火焰,火点“嗒嗒”滴落在大地上,将那大地点燃。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青衣仙说道。突然那怪几十根触手像离弦之箭一样朝青衣仙射来,青衣仙回身便躲,那触手也随即而来,见锁他不住,触手又瞬间收了回去,然后那怪一下子从地面弹到空中,青衣仙只见一座大山瞬间来袭,那触手又伸将来,欲要锁住自己,青衣仙可非等闲之辈,在那触手间穿梭。那触手绕来绕去,竟然把自己缠了个遍,当怪物发现自己的触手缠住自己时,便只好缩小身子,才收了触手。又是一尾巴甩来,青衣仙仍然游荡于空隙之间,凭那怪在空中抽打,尾巴在空中抽打的破空声像雷声一样响亮刺耳。青衣仙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在袖中捏了一个诀道:“起”,只见那凭空里生出一名红甲的巨人,一把将那怪捏在手中,直接往大地上掼去,突然大地上生出一只巨手来,一下子接住那怪,那巨手瞬间化着一副锁链,将那怪缠得严严实实,那怪就待要变小逃走,只见那锁链也跟着变化,不消一刻工夫,那怪变得有正常大小模样,滚落在地上。

青衣仙便落在它跟前,蹲下身子仔细看那怪,确实有几分像那狻猊模样,却又生得一副丑陋的面孔,八对空洞的眼睛深不见底,嘴里喷着蓝色的火焰和血丝混和着,满口的獠牙。他看那怪痛苦的样子,在那里挣扎,青衣仙便问道:“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那怪只管在那里吡牙,发出凶狠的吼叫。青衣仙没说什么,回身便走,只见大地上生出一巨人来,将那怪提溜着跟着青衣仙。瞬间来到一处红土坡上,巨人将那怪扔在那红壤上,青衣仙便说道:“你再不说,我可没时间陪你了。”就听得有“淅淅索索”的声音,只见那红壤像被煮沸的水一样到处都在鼓泡,只不过是泥土泡,不一会儿就见一大群赤色的蚂蚁从土里钻出来,它们抖了抖身上的泥,便快速朝那怪爬了过去,瞬间那指头般大的红蚁就爬满了怪物全身,那怪开始还只管吼,然而当它第一次感到疼痛时,就开始嚎叫起来,那锁链也自然消失了,那怪却动不了身,身体胀大起来,一会儿就有小山那般大,但它此刻只能干嚎,那身子再也不是黑色的,而像是被镀了金色的阳光了般通透,无数的红色的蚂蚁将其包裹了起来,嚎叫没有停止,在那天地间回荡,那巨大的身体就像是燃烧的一座火堆,闪着红色的光辉。

“说来听听,你到底想要什么?你们又是谁?”青衣仙问道。那怪仍然没有回答,只是在那里干嚎。“我想你也不会说话”,青衣仙转身离去了。只见那怪巨大的身子多处被咬破,里面窜出蓝色的火焰和血液来,那红蚁也不怕,都争相来吸食蓝色火焰和血液,不过片刻工夫,那座小山不复存在,只剩下一堆像房屋框架的枯骨。枯骨像被存在了很多年一样,在风中开始散落,并且发出清脆的响声,最后迎风而散。

青衣仙回到住处,锁了那柴门,带上伯让留下的草茎便离开了。

……

都城里,众神们正在举行一场别开生面的封神大大典,这场大典准备了半世,神们都希望得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封号或者封地,这些在散仙们看来毫无意义的东西,却在都城里变得轰轰烈烈。此刻慧坐在那主位上,将那上皇大帝无的敕封展了开来。

“鸿蒙老祖圣启,天地之始,开辟鸿蒙,鸿蒙创世,分二圣以治天下。后经沧桑,世事无常。今我神众天地,十界已失其九。鸿蒙垂怜,赐我神主上皇大帝以驭天下之权柄,以保一界之天地。故确天地之法,定亿万物之律,特此我普天之神为天地之主政者,即刻晓喻,诸神受封。钦命于此,不得有违,况天地之无情乎,视万物为刍狗,唯改天换地,以旧貌换新颜,尔等即领封就履,各司其职。”

说完,众神拜伏于地,山呼:“鸿蒙老祖万福,我主至高无尚无境无法无天无地大无尊者神界上皇大帝万福,谨受命,万死不辞。”

慧便将那卷丢往空中,那卷便化着凤凰自去了,随后手中又生成一幅金卷。他便缓缓展开念道:

“天地有主,万物得幸,今上皇大帝得鸿蒙老祖启示,委以重任,均分担之,特此以神位相授,今有:

一类,四方主神:

东方主神法慧尊者,

西方主神法言尊者,

南方主神法信尊者,

北方主神法威尊者。

此四尊者辖天地四方,主政一切,各方亿万属众听其号令,不得有违。

二类,八部正神:

上八部——乃部:风、火、气、水、电、土、金、木。

中八部——乃属:流、制、运、向、动、宣、纳、文。

下八部——乃系:定、力、理、法、沌、智、佯、混。

此八部正神各管本部职员,以其能所属为正,各部设部正司职一名,副部正司职两名,下各分流,自设其职。

三类,六十四天命:

乾命、坤命、屯命、蒙命、需命、讼命、师命、比命、小畜命、履命、泰命、否命、同人命、大有命、谦命、豫命、随命、蛊命、临命、观命、噬嗑命、命、剥命、复命、无妄命、大畜命、颐命、大过命、坎命、离命、咸命、恒命、遁命、大壮命、晋命、明夷命、家人命、睽命、蹇命、解卦命、损命、益命、夬命、姤命、萃命、升命、困命、井命、革命、鼎命、震命、艮命、渐命、归妹命、丰命、旅命、巽命、兑命、涣命、节命、中孚命、小过命、既济命、未济命。

六十四天命乃六十四法将,有能者居之,各安其命,主世间沉浮,束亿万物之命数,行走天地间,作命数以规天地之道。

四类,一百二十八地运: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