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不装了（2 / 2）

“木匠叫翟大山，二十几岁，高大英俊，不仅一手好木匠活，而且一身武艺，身手不凡。”

奶奶继续讲述那过去的事情。

“木匠妻子廖雪芹，颇具姿色，贤良淑慧。”

“当时山外旱灾，饥荒连年，民生艰难，但山里靠着环山河却丰衣足食。”

“身手不凡的翟大山硬是靠着一身本事，翻越了壮年们也要结伴同行、历时四天四夜才能翻越的大山，途中不知击退了多少猛兽蛇虫，护着弱妻娇女历尽艰辛来到李家村。”

“李家村有四五十户，木匠活却是家家所需，翟师傅手艺好，工钱合理，为人和善，便在村里的磨房住了下来，挨家挨户上门做活。”

“村里恶霸陈超平垂涎廖雪芹的姿色，屡次碍于翟大山的武功未能得逞。一次，陈超平兽性大发，趁翟大山干活时不备，背后大斧偷袭，勇武的翟大山没有死在深山猛兽之口，却死于村霸陈超平卑鄙的暗算。”

说着，老太婆不禁潸然泪下。

“廖雪芹受尽了凌辱，生无可恋。

雨夜中怀抱婴儿，来到咱家求奶。”

“当时恰好李韦妈钟秀菊也产下一女婴，可惜夭折了，奶水充足。”

“廖雪芹借口不适，出门解手。李韦爹李丙正与我商量收留之事，不见廖雪芹回来，出门去找时，却没了踪影......”

老太婆说到此处，已是哽咽。

银花早已泪流满面，父母的悲惨遭遇，令她心如刀绞，平时连小动物的死去都动容心悸的她，哪听得了如此的血腥杀戮？况且，这些惨死的人都是她的血亲......

李韦至此，却双拳紧握，心意已决！

“翌日，李丙寻找廖雪芹，却见新鲜脚印走向断崖潭方向，想必是廖雪芹无意连累李家，在屋后候到黎明时匿向深山，李丙循脚印寻觅未果，茫茫大山，不知去处。”

“李丙好心收敛翟大山遗体，却被陈超平视为挑衅，无端作难，李丙壮年气盛，刚直不阿，无惧强霸，并与陈超平发生口角对恃。”

“陈超平见遇着硬碴，色厉内荏地悻悻而去，不料刚回到家中，突发急症，抽搐而死。”

“陈家一贯骄横，哪吃得如此哑巴亏？遂将怨气加于李丙身上。”

“一日黄昏，陈超平二哥陈超卓、陈超平次子陈汉良二人，持砍刀伏于路边草丛，将毫无防备的李丙、钟秀菊夫妇砍翻当场，当众人赶到时，李丙只能留下几句话了......”

奶奶此时成了泪人。

李韦此时已是心肺欲裂，五脏俱焚，心中默然记下陈超卓、陈汉良名字......

李韦权衡当下：李家村深山僻壤，王法不至，随着李家衰败，公序良俗也荡然无存，李家村也成了恶人当道、斗狠斗强的晦暗之地，礼义仁信被恣意践踏，道德良善被视为软弱无能......但，没有王法也自有好处，那就是：自己可以用最直接最原始最解恨的方式去对付恶人！

奶奶清了清嘶哑的嗓子，又道：

“陈超卓、陈汉良意欲赶尽杀绝，持刀向李家汹汹而来，幸得钟家族长钟桂金及时赶到，率人拦在中间，孤儿老妪才幸免于难。”

“钟桂金发话：孤儿老妪若有不测，则视为钟家族仇，势不两立！”

“当时陈姓有二百之众，钟姓也有一百有余。恶人慑于钟家气势，李家残脉才得以保全，但仍然少不了陈家不时的恣意欺凌侮辱，隐忍偷生。”

“开始为了麻痹陈家，我有意教唆韦儿装痴卖傻，却不想韦儿装久了，却傻成真的...”

此刻的奶奶已完全失声了，与银花哭着抱成一团。

“奶奶——我现在不装了！”

李韦此话一出，舌绽春雷，四方云涌！

终于明白奶奶的心思，若李韦死了，李家的香火就断了，那李家翟家的似海冤仇，也就这样算了？

虽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但在王法不及的地方，难道就任由恶人当道，公道全无？

长此以往，李家村岂不成了魔窟鬼洞？

制止杀戮的唯一手段就是杀戮，没有以暴制暴，何来岁月静好？

我若不死，恶霸必亡！

半晌，奶奶和银也逐渐平复下来，凝重地合计着今后何却何从。

犀利的老太婆言语此时也变得沙哑和软弱了：

“你俩，能答应我吗？”

“奶奶，我答应你！”李韦心中大恸，脱口应承。

身为男子汉，理应负担起这一切，不该让奶奶过多地去担心！

其实，李韦心里想得更多的是，如何手刃凶手，雪耻消冤，而不是传宗接代。

李韦认为，自己能够解决的事，为什么要留给下一代？

这仇自己把它报了，以后就不用记仇了，专心升级，获取任务！

银花见李韦答应了，也似懂非懂，但也坚定地点了点头。

她觉得，奶奶和哥哥要做的就是自己要做的，做好了，一家人就快乐了。

甚至，她有生十个八个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