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山村秘事（2 / 2）

我很想知道七叔的事，便向那几城放话，只要他们能找到关于无畏的消息，我便不与他们为难。

这个世界上信仰无非是恐惧，恐惧死亡，恐惧失去，恐惧未知，人因为恐惧而不得不虔诚地将自己交给了神灵，神灵或许能为他们洗涤灵魂，让他们纯净而坦然地面对自己。

是的，我想。于是在一天，两天，十数天扔杳无音信后，我带着死狼军以迅雷之势血洗了联盟中最小的城池，老幼妇孺一个不留。

既然神灵不能给与他们安慰，那便由我扮演恶魔，逼他们更加虔诚地信仰神灵。

是的，我得到了我所想要的。

无畏来自遥远的西方，领着一群身穿兽皮，手拿弯刀，骑着状似猛虎的猛兽的勇士，从西方一路杀来，在叶青城中会见四方城主。

独樾都城主未至，愤怒之下无畏领着联军攻打樾都，樾都不敌，城破大阁领死。

在一个月黑之夜，东方突然闪现一道红光照亮了整个樾都。

无畏便是被这道红光度化，心甘情愿地守卫樾都。

七叔曾对我说起，直到他已经彻底忘记了他和小辛，再回山村。

我不知道他这话到底什么意思，是担心我会摧毁了山村，还是担心我会被山村摧毁？

七叔究竟有没有被红光度化？

很多问题我都没有答案，我也失去了继续征战的欲望，便收兵回樾都，并让叶青城自我管理。

日出日暮，寒暑春来，城楼上我被一阵清风所扰，打断了游离的思绪，我突然想起了桃花客栈里老板酿的酒，我想，我该是去尝一口他的酒了。

我秘密返回集镇，却发现桃花客栈早已破败不堪。听人讲，客栈老板老死在了去年的盛夏，老板娘随后也随之而去。

后人受够了这里的死气，什么也没带便带着全家离开了这里。

我在落满灰尘的墙角找到了一坛未开封的酒，一边骑马，一边喝酒，往小辛墓前奔去。

七叔和小辛的墓被杂草所覆盖，若不是尚未被岁月所湮没的倒塌的旧屋，我几乎很难找到他们的踪迹。

我清理了杂草，将腰中悬挂的我在樾都自酿的酒放到七叔墓前，又将桃花客栈中找到的尚未喝完的酒放到小辛墓前。

远处吹来了阵风，风中，我似乎听到小辛被辣地咳嗽的声音。

我没遇到大阁领，倒是看到村里新添了些陌生的面孔。

三姐姐也老死在了这三年里，黎生苍老地坐在破败地屋前无精打采地编织着上山采药时背的背篓。

他看了看我，我也看了看他。我们都没有说话，是啊，尽管我如同大阁领一般满面虬髯，但仍然看得出来仍是年轻，而他已然垂暮。

离开山村后，我放生了骑来的马，重新走了一遍去樾都的路。

三年，人间三年宛似弹指一瞬。如果真的有神灵，那么小辛的亡魂该是空等了三年。

回到樾都后，士兵来禀告，说我走的这几天军中曾经出现过几道紫光，紫光过后出了很多怪事，有人离奇地死亡，死状凄惨无比。又有人异变，人不人兽不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