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返乡教授爆改民房23(1 / 2)

在杭州一所高校任教几十年的大学教授王秉生忽然回村了,而且就借住在他自家荒弃宅基地旁边的老房子里面。王秉生三十年前去的杭州一所高校任教做了老师,中间几乎就很少回乡。

王秉生是家里的独子,父亲早逝,也没有兄弟姐妹,十几年前在世的母亲住在村里老宅里的时候,他还会带着妻儿每年暑假的时候回来一趟,母亲过世后,十几年里几乎就没怎么回来过,他母亲住过的那所老房子因为漏雨失修几乎塌毁了一半。

刘金宁在几年前开展村里老旧房屋翻建改造时曾多方联系打听,问访王秉生是否愿意将宅基地转让或者租借修缮使用,却都遭到了拒绝。这一次回来,他却决定常住,而且决定自己出资将破损的老房子修缮起来。

王秉生的老宅位于刘家院子古建筑群落和周边新建房屋的交汇带,一直都是刘金宁开展农村旧房改建和乡村环境改善治理的痛点问题。而这次王秉生的突然回归和一系列举动多少都让他有些意外。

王秉生60来岁,看着回村来的精神面貌也不像是受到什么打击,本该是厘定退休、功成圆满,在家含饴弄孙、颐养天年的时候,他却独自一个人回来要过这孤苦无依的孤寡生活,确实比较让人费解。

借房子给王秉生住的,是院落里一对四十多岁的中年夫妻,刘景辉和郑秋红,他们有一儿一女,现在分别在镇上和城里上中学。

刘景辉有一门绘画手艺,一直都在城里做室内装修工作,郑秋红曾在村小任过代课老师,现在就在自家房子的楼下经营着一个小卖部。他家有个七十多岁的母亲,原来住在现在借住给王秉生的老房子里,后来被刘景辉叫到新房住,平常也给他们看看店铺。

王秉生独自回村建房的事情曾引起村里不少人的猜测和波澜。婚姻不和,身体不佳,经济负债还是纯粹只是他内心里的未尽遗憾或者英雄主义的乡土回归?没有人知道他内心的想法,更多的可能是一种围观心态上的自我熨慰,原来在外面做大教授混的也不过这样。

因为童年里,自己有对王秉生和某个关联人物的深刻印象,所以他特意找到他父亲刘运国询问了一些关于王秉生家的事情。

他说,爸,那个王秉生教授是不是入赘咱们村的,刘家院落里其他的几个姓的户头我都认识,只有王秉生他家隔的年月太久了,现在他回村了,我都没办法知道他家的情况。

他父亲刘运国说,王秉生我知道啊,算起来他也算是你的小叔,我们都要叫他母亲满姑,你要叫她满姑奶。“满姑奶?”刘金宁心里头涌过一阵疑惑,又似乎有些隐隐约约的记忆渐渐清晰浮现。

原来王秉生的父亲出生在浙江一户书香门第的商户人家,抗战爆发后加入了国民党部队,国共联合抗战的黄金时期,他随部队转移到怀新县一带与当地八路军、民兵部队开展游击战,阻击北上湘中进犯的日军部队,长期驻扎在马桥村一带的时候,认识了王秉生的母亲,刘金宁当时在地方当民兵队长的爷爷的堂妹。

那时他们青春年少,纯净懵懂,在战火纷飞、物质贫乏的年代里建立起丰富纯真的爱恋感情和关系。王秉生的父亲在刘金宁爷爷和母亲的影响下又加入了共产党,成为了一名八路军,并且成为了爷爷的副手。

为了长期陪伴在母亲身边,王秉生的父亲选择远离浙江商户家庭丰富的物质条件,入赘到这个当时还很贫穷落后的湘西南小山村。不幸的是,王秉生的父亲在随抗美援朝部队作战的时候,最终没能随着胜利的英雄部队凯旋归来。

在刘金宁童年时的记忆里,似乎很喜欢到这个满姑奶家里去。每次离开爷爷奶奶的视线,他都是会拉着弟弟的手,穿过一堵堵青砖乌瓦的墨灰色砖墙和光滑整洁的石板,来到满姑奶家两侧开翼门、中庭大厅砌着阔大采光雕花大窗的房子,去找她要各种样式的新奇糖果吃。

满姑奶家似乎总是有正墙大镂空窗子里透进房子的满满阳光,无限的慈祥疼爱和尝试不完的奶糖和玩具。而且他也记得,满姑奶去世出殡的那个冬天,他和弟弟两人一直跪在一个沉默郁怀、清秀修长的中年人后面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好几回,刘金宁也曾想着踏踏实实地去王秉生家里走访一趟。结合着父亲给他回忆起的童年模糊记忆,搭接上他自己的成长意识,村里似乎一直有这么个学识渊富、名传乡野、和自家有着可远可近亲缘关系的知名人物。

虽然父亲已经给他揭开了那层模糊不辨的“窗户纸”,但在正式去拜访王秉生之前,他还是做足了课前功课,跑去刘景辉的小店里找他母亲打听关于王秉生的“第一手资料”。

刘景辉的母亲也津津乐道,几乎知无不言,似乎她和王秉生情同姐弟,恨不得他租借房屋写的协议都要拿出来给刘金宁做个见证。

刘景辉母亲说,秉生兄弟这次是奔着回老家建房来的,他说要把自家老宅改建成个什么民宿,自己住也好,拿给别人住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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