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病院惊魂(1 / 2)

式谷袁在接受了局里派来的任务,他正走在解放路和武汉路交叉的路口,胳膊里夹着一叠体育报纸,他准备在中午午休或在马桶上躲清闲的时候阅读。来到红绿灯前,似乎是在漫长的等待中失去了耐心,他嗅到空气里有油脂和肉类炙烤的香味,转头来到了路口处一家占地不到二十个平米的小店。

来一个炸肉排,两串火腿,不要酱汁。老板正在看电视,一台外壳泛黄的电视放在屋子顶角的架子上,这样做的原因,自然是为了节约空间,冰柜冰箱和厨卫设施已经占满了四周。老板起身,看到来者身穿的笔挺的白色衬衣,急忙回撤两步,用洗手液认真擦洗了手指,似乎是炫耀一样的绽开了五指,接着才一边交谈聊天,一边给客人准备需要的食物。最近天气不是下雨就是很热,式谷警官不在办公室吹空调了吗。

式谷摸了摸鼻子,点点头说,天气不错,正好干外派的活计。正熟练无比地给猪排裹上鸡蛋液和面包糠的老板瞄到了他夹在胳膊下的报纸,他随意地问道。请问最近有什么新闻吗,式谷先生。

哦,这个还没看,刚买的一期,不过有什么新闻我会告诉你的。老板摇摇头说,不必不必,式谷警官太客气了,我只是随口一问哈哈。对了,我刚才看电视,说是公园旁边那家医院里死了个护士,你知道这情况吗。式谷接过老板递过来的包着纸袋肉排,还有塑料袋里装着的两根热狗。他眼睛看向天边点头说,愣了一会兒。我也听说了,但不太清楚。我这边还有点事,就先告辞了。

好的,客人慢走——式谷袁换了个胳膊夹报纸,耳边的声音混没在风里。他拿出一根热狗,没有放上酱汁的版本,他的牙齿咬破肠衣,香气和热气在口腔里炸开,他连忙咽下滚烫的第一口,吹了吹氣。沿天河的木板铺砌的道路周遭很是安静,远处是修了十多层的新建的大楼,被刷得红白一身的塔吊在蓝天的背景下很是醒目,不知道为什么,小城市的房地产依然在继续发展,而刚才老板在他还是高中生的时候也是个老板,除此之外这条路也一样没变,他记得年轻的时候总在这里跑步,也是在这里遇到了妻子。

顾不得礼仪,他三下五除二吃掉了手里的食物,看看时间还早,便又放慢了脚步,在转角去往水闸门的地方,在一片更为深邃的树荫之下,有一位很有气质,皮肤白嫩,但相貌虽不漂亮,但很有亲和力的女士。式谷袁远远地和对方对视了一眼,接着眼神飘向了河水上被风吹散落叶。

刚才的一眼,式谷便知道她的特征,一位身材高挑穿着亚麻色连衣裙,露出的小腿踩在高跟凉鞋上,头发末端微卷,眼神清亮,但眼周的黑眼圈令人心疼。应该是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吧,模样和打扮都很稚嫩,却拿着一个公文包。式谷没多细想,便踏上离开河岸的台阶,准备去案发现场看看,没错,自从听到老板的新闻,结合自己要去玩的地址一对,他便知道自己是要去调查一家大医院精神科死去护士的案子,但在案情通报上好不只如此,还有一位德高望重的医生,已经疯掉了,基本没有了交流的可能。

您好,请问可以帮我一个忙吗。踩上第二个阶梯的左脚又撤了回来,式谷转身,站在稍高一些的地方,低头看向刚才的女孩灿烂的笑容,她的笑容充满了孩子氣,女孩鞠了一躬,手指着上面。我的气球卡在上面了,大叔你可以帮我拿一下吗,我够不着。说着她还原地举高手蹦了蹦,和刚才冷眼和自己对视的女性完全不是一个人。

式谷袁很奇怪对方为什么叫他大叔,他觉得自己才三十多,和对方年龄也差不大。他踩着花坛的瓷砖,来到树干旁,他没有选择冒险爬上湿润任意打滑的树干,而是吊在树干上把它压了下来。那个女士站在原地,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但随机恢复了眼中的灵动,穿着高跟鞋还来个蹦哒,抓到了气球上垂下来的细线。谢谢叔叔,对方乐呵呵的跑去树林里,挥着手告别了。

三层的医院大楼前挺了两辆警车,大门口已经拉上了封锁带。式谷袁掏出警官证示意门口的新人,他点点头,拉起封锁带附身钻了进去。医院里的空调开得太低了,当然,也许是他刚从太阳底下转移过来导致的,他打了个冷颤,想起来案情通报上的内容,大楼里充斥着刺鼻的苯酚和酒精的味道,他在缓慢流动的空气中闻到了一阵不安。

嚯,是式谷组长啊,你来得正是时候。在二楼楼梯口等着的李毅宏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送到了精神科的诊疗室里。现场有很浓烈的药水味,房间里已经画了线,标识着受难者死去时的姿势。一些戴着手套和口罩的组员在搜索细微的痕迹,不时传来咔嚓咔嚓拍照取证的声音和闪光。来到里间,太阳从高窗投射入室内的光线虽然炽热,但式谷袁仍然感到身上一阵冰凉。他走到光线照亮的给客人使用的躺椅,猜想遭受了极大恐惧的老医生,是怎么在对面的椅子上和客人交流谈话的。他戴上手套,抚摸给客人用的躺椅上的外皮,已经被阳光晒得发烫。

去楼下看看监控吧,你肯定想不到,案发时正在接收催眠治疗的病人还睡着,得醒来却看到了这一幕,真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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