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终（2 / 2）

一匹快马冲至范秀跟前，正要拦截范秀的追杀却被范秀一剑掀翻，马血泼洒到范秀脸上，还等不及雨水的冲刷，范秀的剑就要刺中那摔在地上的身影，可这一瞬间，又一匹快马迎面飞来将范秀撞飞。范秀在泥地上翻滚几圈，挣扎着起身。

“放了她，我们相安无事。”一个苍老雄浑的声音喊道，范秀认出这正是四海镖局的老镖头。

“就算你杀了她，你的同伴也不能复活，节哀吧，不要再造杀孽！”老镖头摘下斗笠，他身旁是一众身披蓑衣的镖师。雨水冲尽范秀脸上的血迹，沿着皮肤浸湿全身，凄厉地夺去范秀的体温，身上包扎好的大大小小剑伤又因过度运动而不断作痛，伤口在渗血吗？范秀没空去看，他死死地盯着那身影爬上马背，他的心脏全在全速跳动，像是要挣脱牢笼全力咆哮的雄狮。

一道闪电点亮了漆黑的郊野，不待雷声轰鸣，范秀再度挥剑掀翻两匹马。人仰马翻之际，那老镖头大喊撤退，众镖师四散而逃，范秀欲追，刚跑两步便全身无力，等待马蹄声消散在雨声中时，终于倒在了泥地里。

“这里就是我捡到你的地方。”雷捕头指着铁枪将军庙外的泥地对范秀说道，范秀却望向那铁枪将军庙，工匠们正在此处干得热火朝天。

“县令大人终于想起了这座破庙，便招募了些师傅。”雷捕头长叹道：“庙底下是将军墓的事情已经上报了朝廷，城里也有百姓自发组织民兵来此处看守，现在轮到人们来守护你了，将军。”

范秀没有回答，仅是眺望着。

郊野上的残尸已被清理地干干净净，又经过几日的暴雨冲刷，几乎找不到一丝往日战场的痕迹。消失了，无论是姜月还是四海镖局，待范秀醒来时，连午门铁骑已撤离豫章城，有关骁骑府的一切都消失了——除了埋在郊外野屋处的冷朝的尸体。想到这，范秀又掏出那串手链，这一刻又掀起风来。

“范兄，就此别过吗？接下来你要去哪呢？”雷捕头问道。

去哪呢？范秀此刻也没有答案，姜月，定天寺，回溯阵法，骁骑府……往日经历如梦般虚幻，可置身于那样的梦中，范秀才有些许的归属感。梦破碎后的他像是飘飞的蒲公英，不知道自己的归宿，只能随风飘散。

“范兄的伤未痊愈，不如多歇些时日……”雷捕头有些喋喋不休，范秀忍不住出声打断：“离别的话，我说不出口。”

两人在马上互相行礼，范秀策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