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这厢,昨夜颠鸾倒凤的两人,皇帝下了朝乘风冒雪回来,进了寝殿顿觉热气扑面,暖意如春,旖旎的气息尚未散去,铜胎三足龙镂鼎炉杳杳吐着百和香,重重大红喜幔垂委迤地,将一室妆点成朦胧的世界,宫娥侍立四下纷纷行礼。

  他掀开一角鸳鸯帐,四合如意纹大红锦被裹着妙曼婹袅的身躯,女子面朝里,一张小脸虚虚掩掩,只露出耳后一小片雪腻的颈,一头乌瀑散落枕畔,丝丝蓬而不乱。

  他知道她就那一小片完好的肌肤了。

  凝脂玉肤的人儿,稍微吻的用了力便会留下红痕印子,久久消不去。

  他钻进帐帷,将手搓暖了伸进,胳肢她的肋下,女子最受不得这个,不由破功,被角捂面咯咯笑了起来,缩成个小山包。

  “你个促狭的小东西,都午时了,还装睡。”

  定柔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一张小脸烧的血红通透,竟不敢跟这个昨夜折腾的她死去活来的冤家对视,她的新郎。

  今世的一切重新开始,韶关年华,她这个活了两世的老太婆也重新焕发了小女儿之心。昨夜洞房花烛,锦被下痕迹累累,她身上全是“印鉴”,怎……怎好意思,让那些宫女啊嬷嬷看,羞死人了。

  皇帝捏了捏她的耳垂:“笨蛋,你不会捂上眼睛,不看就是了,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定柔坐起来,腰酸的不似自己的,扯住被角裹着双肩:“那不是掩耳盗铃么。”

  皇帝噗嗤一笑:“那怎么办,你就在榻上赖着罢,横竖今日冷。”

  定柔委屈地:“我好饿。”

  元气都被你这个冤家给吸了,胃府早饿的咕噜咕噜。

  然后,他竟径直叫传膳,榻上支开小圆几,她披衣在被窝里把早午饭一起吃了。膳罢男人望着喂饱了的小绵羊,面目无害的小模样,于是热血上头,又变成了一头嗷嗷叫的狼。

  殿中的宫人早退了个干净,熏笼里不知何时燃烬了,吐出淡薄的一缕,激情的热潮渐地褪去,修长的指摩挲着玉软娇柔的香肩,她枕着胸膛准备再次睡去,他思索着道:“母后那里定会再生疑虑,她那样机敏的人,纵使我们做的滴水不漏,她只要一串连起来想就会察觉出异样,这戏还得再续一续,咱们的婚礼得延迟些功夫。”

  怀中的小女人闭目“嗯”了一声,嘴角弯起笑,心说这个冤家,怎就等不到大婚那一日,哪有先洞房后婚仪的。

  太后和皇帝至此开始了暗中较量。

  一个不动声色静观其变,一个若无其事泰然处之。

  三个月后,树头挂上了嫩嫩的杏子。

  皇帝下了朝来请安,太后问了会子朝中诸事,掐着菩珠啜了一口普洱茶,见皇帝眉目澹然,便佯作随口问起了慕容女的事:&ldquo;哀家给你挑的人可好。&rdquo;<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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